“靈符就在孫少爺的枕下。”鄭伯突然開口對我和蒙天逸說道。
二姨姥瞪大了眼眸,難以置信的看着鄭伯。
鄭伯是鄭家的家生奴,在鄭家幹了一輩子的活兒,平時對二姨姥更是恭恭敬敬,從不敢造次,今天居然違背了二姨姥的意願。
不等二姨姥開口訓斥鄭伯,蒙天逸就伸手一把從白流年的枕頭底下摸出了一個摺疊成三角形的黑符。
這種符我還從未見過,當蒙天逸把符紙取出來之後,那符紙頓時是“噗”的一聲居然自己燃燒了起來,十分詭異。
“啊!靈符,靈符被你們毀了!”二姨姥激動的踉踉蹌蹌的朝着蒙天逸衝了過來,鄭伯攔都攔不住。
“二姨姥!”我趕忙扶住二姨姥,二姨姥咒罵着我和蒙天逸,現在我們在二姨姥的眼中,估計已經成了“殺”了她孫子的惡人。
病房裏,也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都住手!”就在吵鬧間,突然,身後傳來了白流年那低沉的聲音,我回頭一看,白流年居然已經睜開了眼眸。
“孫孫?孫孫,你沒事兒吧?”二姨姥的注意力,也瞬間轉移到了白流年的身上。
白流年眯着眼眸看着二姨姥:“那虛於大師,你是從哪兒請來的?”
“啊?”二姨姥沒有想到,白流年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是經人介紹,花了重金請來的。”鄭伯趕忙幫忙回答。
“他是個邪師,今早,他用黑符做引,在我的病房裏佈下了鎖魂陣,只要鎖魂七日,魂魄便會墮入地獄,他想要置我於死地。”白流年蹙眉說道。
“什麼?怎麼會這樣?”二姨姥看着地上那符紙的灰燼,一臉的茫然:“我們鄭家跟他無冤無仇,他爲什麼要這麼狠心毀了我們鄭家唯一的根?”
“之前,我就覺得別墅有些古怪,昏迷之中我已經想出了是何故。”白流年望向了我。
“那別墅,後院的門開的比前院的門還要大,從正面看,確實是方位極正,藏風聚氣的好風水,可是,如果後院纔是正門呢?那方位卻是截然相反的,氣不順,位不正,也就是說,是在那方位上只能建陰宅,活人住陰宅,你們知道會有什麼後果麼?”
白流年反問我們,我們大家都瞪大了眼眸,看着白流年。
“久居必衰,八字弱的還會被剋死,而且,還招鬼!”白流年一字一頓的說着。
二姨姥聽了白流年說的這些話則是按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喘不上氣的感覺。
嘴裏還不斷的嘀咕着:“怎麼可能,虛於大師沒有理由害我們的,這怎麼可能?”
“那人不是衝着你去的,他是衝着我來的。”白流年眯着眼說道。
“衝着你來的?那之前,他讓我給小犀設靈堂衝煞,難道也是有別的原因麼?”二姨姥好像喃喃自語一般的說着。
“設靈堂?”白流年的眼睛頓時瞪大了。
我也想起那晚看到那小房間裏有我的照片,秦凌還說是我做噩夢,沒有想到,居然是真的。
“嗯。”二姨姥點了點頭,說是那虛於大師說我的陰煞之氣太重了,如果讓我跟着她們一起生活,就必須去了煞氣。
至於,爲什麼是用設靈堂的方式去煞,那虛於大師並沒有做詳細的解釋,只說是爲了我好。
二姨姥非常相信他,所以也沒有往深了問,就按照對方說的給我設了靈堂燒了紙,還用我小時候的照片做了遺照。
白流年的眉宇之間已經凝結成了一個“川”字,嘴裏喃喃自語的說着:“應該不可能,小犀的身份,除了我之外,應該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
“白流年,你說什麼呢?”我狐疑的看着白流年。
“走,立刻出院,讓我去那“靈堂”看一看。”白流年說着,就從牀上翻身下來,二姨姥緊張的伸手扶着白流年。
“孫孫啊,你再休息休息,否則,再暈倒了怎麼辦。”二姨姥心疼不已的看着白流年。
“再晚就來不及了。”白流年面色肅然。
讓鄭伯安排車子,立刻送我們去別墅。
我們一頭霧水,但是,白流年執意說要回去,二姨姥也只能順着他,不過,二姨姥也跟着一起回。
大家上了車,都沉默着,二姨姥則是時不時的從前頭座位上回頭看我和白流年一眼,眼神很是糾結的樣子。
現在外頭已經是黑漆漆的一片了,我們回到別墅,都已經是夜裏十點。
p; “你們都先在車裏等着,小犀,蒙天逸你們兩個跟我去看看。”白流年對我和蒙天逸說道。
蒙天逸點着頭,扶着白流年下車。
車內的二姨姥很是不放心,大聲的喊道:“孫孫,你等等奶奶。”
“看好她,她剛剛動完手術身體弱,不能再被衝撞到。”白流年對鄭伯說道。
鄭伯攔着二姨姥,衝着白流年點頭:“恩,好,孫少爺你放心,老太太我會看着,你們快去吧。”
有鄭伯這句話,我們便放心的進了別墅,一進別墅,我便叫道:“秦凌,秦悅!”
可是別墅的門開着,卻沒有見到她們姐妹二人出來。
一般我進門,這兩姐妹之中的一個肯定會迎出來的,今天倒是奇怪了。
“你說進過那個房間,帶我去看看吧。”白流年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趕緊帶着白流年到了那個所謂的“雜物間”門口。
這個雜物間裏,已經恢復了那晚我看到時的模樣,而且,不但有白蠟和遺照,還加上了花圈和香爐盆。
“哇,小犀,你還挺漂亮的呀?多可愛啊,現在爲什麼老是遮着臉啊?”蒙天逸看着遺照上的我。
那是我十一二歲時過年,二姨姥來家裏做客給我拍的,雖說不是什麼讓人驚豔的美女,但是,至少五官清秀,有些嬰兒肥,但是,還看的出輪廓來。
“我高興。”我撇了一眼蒙天逸,躲避他的問題。
想着,要是蒙天逸看到我臉上流膿出水的情況,只怕會被嚇壞。
白流年沒有在意我和蒙天逸的對話,而是在這個小小的房間裏轉起了圈來,嘴裏嘀咕着:“不可能啊。”
“什麼不可能?”我和蒙天逸回過頭去看着白流年問道。
白流年抿了抿嘴說:“這個地方,居然沒有邪氣,而且,也沒有布任何的陣法,就連陰氣也只是淡淡的。”
“哦?是不是那個叫虛於的老頭知道事情敗露了,所以就立刻自己收了陣?”蒙天逸猜測道。
白流年卻揹着手,在屋裏走了一圈之後,好像發現了什麼。
目光盯着牆角的一點點黃土,眉頭緊蹙。
“這裏應該是被人動過手腳的。”他盯着雜物間的瓷磚說道。
“嗯,看着,好像是撬開過。”蒙天逸也點了點頭說道。
“我去叫人把這些東西給扒了,你們兩個在這待着別亂動。”白流年對我和蒙天逸說道。
“嗯。”蒙天逸立刻點頭,我看着自己的黑白照,有種瘮得慌的感覺,便將臉轉到了另一邊。
“啪嗒,啪嗒。”就在我轉頭的瞬間,看到一個紅色的影子一閃而過。
“蒙天逸!”我大叫了一聲。
蒙天逸茫然的回過頭來看着我:“怎麼了?”
“我剛剛在路上說的紅衣女鬼出來了。”我緊緊的咬着嘴脣,對蒙天逸說道。
“在哪兒?”他好像非常有興趣,我指了指大廳外頭,蒙天逸就朝着大廳外跑去,說是,他這些日子沒有閒着,把胖子給的那本書仔細的研究了一遍,現在就想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場。
蒙天逸就好像是一支離玄的箭一般衝了出去,這個小房間裏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蒙天逸,等等我。”我叫着,也想跟出去,可是門卻突然“嘭”的一聲給關上了。
“啪嗒,啪嗒。”那腳步聲,居然在屋子裏響起來了,我顫抖着,立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嘴裏嘀咕着:“別過來,別過來。”
“啪嗒,啪嗒。”那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我的肩膀突然一沉,一股子可怕的寒氣侵襲而來。
“我跟你無冤無仇,別害我。”我說着,顫抖着轉過頭去,卻只看到了一隻手搭在我的肩頭上,並沒有看到“人”。
“呵呵呵,我在這兒呢。”一個女人陰惻惻的笑聲傳入了我的耳中,我不由的打了一個激靈。
因爲那聲音就是在我的頭頂上傳來的,我驚恐的擡起頭,朝着上方看去,一張濃妝豔抹的女人面孔,赫然出現在我的眼前。
“啊啊啊!”我驚叫着,轉身就是避開她,可是她卻是一把扼住了我的脖子,並且那長長的指甲嵌入了我的脖子裏。
脖頸處,已經被她擦破,我能感覺到她那又長,又冰冷的指甲,已經在我的肉裏輕輕的挪動了一下。
“額!”我打了一個寒顫,突然腹中有種疼痛的感覺,還未等我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兒,喉嚨處就有一大團的東西,朝上涌動,我張開嘴,那紅色的蜘蛛便跑了出來,它直接就衝着那女鬼射出了白色的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