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兇咒:與屍同行 >第九十二章噩夢
    他擡起青灰色的臉,拼命的跟白流年求饒,說姐姐不過是他找的第二個女人,希望白流年可以放過他。

    “對,對,我爹才死了一年,這不過是他找的第二個老婆,你們就放過我爹一馬吧。”劉申也掙扎着起身,懇求白流年。

    白流年不由的冷哼一聲:“死了一年,就連續坑害兩個少女,還想讓本法師放你們一馬?”

    “我爹,也只是一時糊塗,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幫着他娶“妻”了。”劉申說着,還做了一個對天發誓的手勢。

    “善惡到頭終有報,現在你父親的果報到了,你助紂爲虐,也休想置身事外。”白流年說罷,擡起手在那老頭的頭頂上一點。

    “啊啊啊!”那老頭髮出了歇斯底里的叫聲,又化作一團的黑氣,並且迅速的四散開來,消失的無影無蹤,地上落了一地白色的粉末。

    “爹,爹?”劉申大叫着,伸手去抓那些粉末。

    白流年則是一把將劉申的衣領拽了起來,質問道:“下降頭的師父在哪兒?”

    “你害的我爹魂飛魄散,還想解降頭,做夢!”劉申衝着白流年咆哮道。

    看來,這個大黃牙,跟他父親的感情似乎還不錯。

    “哼,你留着你爹,無非是想要借他的鬼氣,完成五鬼運財的局,如今你爹死了,局破了一半,你最多就是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但是,如果局全毀了,那你輕則家破人亡,重則,世代清貧。”白流年的一席話,讓劉申的臉色由青變白。

    “你不願意解,那我現在就破了你的局!”白流年說着,一隻手就掐起了法訣。

    劉申嚇的連聲喊不要,趕忙改口說道:“我,我,我願意說,其實,其實這屍油是風大師給我的。”

    “風大師,又是風大師?”我嘀咕了一句。

    母親腹中的胎,也是風大師給請的什麼“胎神”之後懷上的,看來這個風大師的“本事”還真是不小。

    “他在哪兒?”白流年問道。

    劉申遲疑着,似乎不想把那個風大師的住處告訴白流年。

    “我知道你厲害,但是,你絕對不是風大師的對手,風大師可是陰陽行當裏頭赫赫有名的人物。”劉申說着,嚥了咽口水:“其實,這降頭術,也就只能維持一段而已,屍油貴如金,我也沒有多買。”

    “別說一段時間了,一天都不行!”我大聲說道。

    劉申被我的氣勢給嚇着了,白流年眯着眼望着他,他便開口說道:“就在鎮尾的老廟裏,只不過,前些日子風大師好似已經將廟裏的符紙都拆了,不知道是不是要出遠門。”

    “走!現在就帶我們去找風大師。”白流年說着將劉申朝前一推。

    劉申一臉的苦瓜相:“哎呦喂,我的天哪,要是風大師知道,是我帶你們去找麻煩的,我還有活頭麼,你們這還不如殺了我呢。”

    “救命,救命!”

    白流年推着劉申出了大廳,正想直奔那風大師的住處,卻聽到了呼救聲。

    那聲音雖然微弱,但是,我們卻聽的真真的。

    “你還抓了其她人?”我立刻看向劉申。

    劉申卻搖了搖頭:“什麼其她人,你聽錯了吧,我們這貓多,鬧貓呢。”

    劉申說着牽強的理由,我卻朝着這前院掃視了一遍,發現,這前院右側還有一間房間,那叫聲似乎是從那個房間裏傳出來的。

    “救命,救命。”

    那聲音越來越近,我走到房門前,再回頭看劉申一眼,他一副焦作的樣子。

    嘴裏卻還嘴硬的說:“裏面關的是我妹子,從小腦子不正常,瘋瘋癲癲的。”

    “你妹子?未必吧。”我想起剛剛劉申和他父親說的話,說是在姐姐之前,他們已經“娶”過一個女孩兒回來了。

    那麼,這個房間裏頭關着的會不會就是那個女孩兒呢?

    我盯着門上那鏽跡斑斑的鎖頭,對劉申說道:“把門給我打開。”

    “我這也沒有鑰匙,我?”劉申的話還未說完,白流年便朝着這靠了過來,從地上撿了一根鐵絲,然後就在鎖眼裏一通攪和。

    只聽“咔擦”一聲,鎖頭被打開了,緊接着,一個穿着紅色嫁衣的女人就從屋裏衝了出來。

    嘴裏依舊喊着:“救命,救命。”

    看她的樣子好像是已經瘋了一般,我趕忙走上前去,伸手扶着那女人,她嚇的推開我的手,擡起眼眸驚恐的看着我。

    而我,看到她的這張臉,頓時是一怔。

    “阿春?”我的腦子飛速的轉動了許久,最後終於是喊出了她的名字。

    阿春是我的同學,之前在張曉雨

    父母的店裏幫忙時認識的,我們一起同班相處了一年,關係一直不錯。

    “阿春你怎麼了,我是小犀啊,你不認識我了嗎?”我說着走上前去。

    阿春盯着我看了許久之後,便哭着一把將我給抱住了,嘴裏開始不斷的嗚咽。

    “阿春你怎麼會在這啊,難道是你被?”我看着阿春的打扮,她應該就是劉申給他爹娶的新娘。

    “他,他花錢,到我家,說什麼讓我過好日子,讓我爸媽同意訂婚,還說訂婚之後就會讓我過好日子,可結果暑假訂婚之後,我就被關在這了。”阿春說着,又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因爲害怕,渾身都在顫抖。

    “咳咳咳,錢你爸媽可是收了的,你當時也說了,只要我繼續送你讀書,你就願意嫁到我家。”劉申到了這個時候還嘴硬,覺得自己付了聘金,就等於是“買”了對方的命。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擰斷你的脖子!”白流年瞪着劉申。

    劉申連忙閉嘴,有些驚恐的盯着白流年。

    “走,帶我去找那個風大師那。”白流年說道。

    劉申點了點頭,只能幫忙帶路,白流年則撇了一眼已經受驚過度的阿春,對我說:“小犀,你帶着你姐姐,還有這個女孩兒先回家,我去去就來。”

    “那你要注意安全。”我看着白流年說道。

    “嗯。”白流年點了點頭,就推着劉申朝前走去。

    劉申哭喪着一張臉,給白流年帶路,我則是一手拉着姐姐,一手扶着阿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姐姐走在我的身旁,臉上帶着笑容,一言不發。

    而阿春則是縮在我的懷裏瑟瑟發抖,好不容易帶着她們兩個回了家,在後門敲了半天,最後來開門的卻是鄭伯。

    鄭伯看到我一手拉着一個,一手還扶着一個,趕忙上前來幫忙。

    “小犀小姐,這是怎麼了?我們家孫少爺呢?”鄭伯詢問道。

    我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總之扶着阿春到了客廳,就看到了二姨姥,她一臉愁容的坐在客廳裏。

    見我回來了,便立刻說道:“哎呀,小犀啊,你剛剛和流年是去追花轎了麼?”

    “恩,對啊,二姨姥這麼晚了您還不歇息啊。”二姨姥之前動過手術,身體都還沒有恢復好,我很擔心她。

    “我沒事兒,流年呢,他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麼?”二姨姥朝着我的身後看了看,沒有看到白流年,頓時有些着急。

    “白流年很快就回來了,他沒事兒的。”我說着就把姐姐扶到了沙發邊上,讓她坐下。

    姐姐很是聽話,乖乖的坐了下來,也不鬧騰。

    而阿春卻依舊是身體抖的厲害,看到二姨姥和鄭伯,嚇的躲在我的身後,我安撫了許久她才坐下,我又立刻給阿春倒了一杯溫水。

    阿春喝了一點水之後,情緒明顯的穩定了許多。

    “這孩子是怎麼了?”二姨姥看着阿春,又看了看姐姐:“小犀,你姐姐嫁人了,你怎麼又把人領回來了?”

    “二姨姥,說來話長,明天我再跟你慢慢說。”這件事一時半會的,我也解釋不清楚。

    二姨姥看着我點了點頭:“今天是發生夠多事兒了,你們走了之後,你奶奶就莫名其妙的暈倒了,你爸媽,還有曉美和你二姐已經把你奶奶送去醫院了。”

    “什麼?送去醫院了?”之前白流年說過,奶奶大限將至,難道說,奶奶這次?

    正想着,一旁的姐姐就突然站了起來,嘴裏還喊着:“我要結婚,我要結婚,我要結婚!”

    那聲音一聲比一聲大,好似瘋了一般。

    “來娣,你這是怎麼了,小犀,你姐姐這是?”二姨姥看着姐姐,之前,二姨姥還說姐姐一切正常,現在看到姐姐如此反常,不由的也有些驚恐了。

    “二姨姥,說了您別害怕,我姐姐是中了降頭了。”我說完,就將姐姐按回到了沙發上。

    “啊!降頭?”二姨姥大驚失色。

    我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阿春,見阿春已經冷靜了許多,便問道:“阿春,之前,他們給你下過降頭麼?”

    “降頭?他只是給我喝過奇怪的東西,然後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那小房間裏了。”阿春說着眼眶通紅。

    “那看來,他們也給你下過屍油降。”我說完,便要阿春,趕緊將身上的喜服脫下來,這喜服看着就十分的瘮人。

    讓二姨姥看着姐姐,我帶着阿春去我的房裏換衣服,阿春抱着我,又哭了。

    說她這幾個月來,雖然意識混混沌沌,但是,也能清楚的記得自己每天夜裏和一個垂垂老矣的白髮老人,做着難以啓齒的事兒,這件事將會是她一生都無法忘記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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