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兇咒:與屍同行 >第九十六章鬧屍
    蒙天逸臨走前,還朝我看了一眼,那眼神,應該是以爲劉叔是我和白流年一起請來的,以爲我也希望他被劉叔帶走。

    我都不敢回看蒙天逸,只覺得十分的愧疚。

    蒙天逸一被帶走,我便看向白流年。

    只是還不等我開口問話,白流年便先說話了:“蒙天逸必須回去,和你我分道揚鑣,或許只有這樣,他這輩子才能過的平平穩穩,如今心有不甘,那是因爲年少輕狂,等時間久了,他就會明白,沒有什麼比活着更加重要。”

    白流年的一席話,說的我是雲裏霧裏的。

    “嗚嗚嗚,媽呀,我的媽呀。”

    和白流年正說着話,外頭就傳來了熟悉的啜泣聲,那是父親的聲音,我走到病房門口,看到父親正趴在一個擔架上哭的是死去活來。

    擔架上的人已經用白色的布蒙着了,父親哭的很傷心,二姐也眼眶通紅,周曉美跟在旁邊倒是沒有掉什麼眼淚,只是靜靜的看着。

    “小犀,你?”白流年開口,我知道,他應該是想要問問我,要不要過去。

    我立馬搖頭,這個狠毒的老婦人,死了也是罪有應得,當年可以對自己親孫女下手的人,死後墮入惡鬼道,那就是報應,白流年說的對,因果孽報,遲早會到。

    看着父親他們帶着奶奶的遺體離開之後,我才和白流年下樓,爲的就是不跟他們碰面。

    離開醫院之後,我們直奔旅店,那裏就只有阿春和姐姐,我有些不放心。

    索性到了旅店看到阿春和姐姐都好好的,我這才把懸着的心放下了。

    “小犀你回來了。”阿春看到門外是我便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

    “你和我姐姐都還好吧?”我問道。

    她點了點頭,目光朝着身後的姐姐看去:“她跟我一樣,都是可憐人。”

    “嗯,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麼?”我看着阿春,自己也不能一直帶着阿春生活,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

    “我的堂姐就在鎮上工作,我想去找她,讓她先收留我。”阿春應該是仔細的想過了,所以我一問,她便立刻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點了點頭,又頓了頓問道:“那你還打算讀書麼?”

    阿春苦笑了一下:“還讀什麼書啊,這都已經開學好幾個月了,我已經不打算繼續了,就跟着我堂姐踏踏實實的打工好了。”

    阿春說完,便默默的低下頭去。

    “要結婚,要結婚。”

    身後坐在牀沿邊上的姐姐,一個人嘴裏唸唸有詞的說着。

    我看了看姐姐,阿春的神智已經恢復了,好解決,可是姐姐的精神狀態卻依舊是如此混沌不清的。

    “把她交給馮陽吧。”白流年對我說道:“我們回市裏之後,根本就沒有辦法照顧她,不如把她交給馮陽。”

    “可是,馮陽哥要上班,他?”我有些擔心,馮陽哥沒有時間照顧姐姐。

    “我們要做的事兒,比馮陽上班重要的多,難道,你打算把她帶回去,然後讓嬸子一天二十四小時看着她麼?”白流年問道。

    “我現在每個月有補給,我或許可以請一個人照顧姐姐。”我仔細的想了想說道。

    “你這個想法沒錯,但是,你能保證請來的那個人可以好好照顧你姐姐麼?馮陽是最愛她的人,無論你打算做什麼決定,還是先跟他通個氣吧。”白流年提醒我。

    我想了想,便點了點頭,至少要先去解除馮陽哥和姐姐之間的誤會。

    “走吧,帶着你姐姐一起去一趟。”白流年對我說。

    我走到牀沿邊上,立刻扶着姐姐站了起來,然後對阿春說:“阿春,你先休息,我把姐姐送到我姐夫那。”

    在我的心裏頭,這馮陽哥早就已經是我的姐夫了。

    “嗯,好。”阿春衝我點頭。

    我和白流年便扶着姐姐一起去了馮陽的宿舍樓,這裏依舊是人聲鼎沸,樓下那些赤膊大叔們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一個個說話的聲音十分洪亮。

    嬉笑着,看到我扶着姐姐從他們的身後走過,他們還會衝着姐姐吹口哨。

    嘴裏說着:“那就是小馮的女人吧,長的是夠標誌的,就是太瘦了,這一陣風還不得給刮跑了呀?”

    我們沒有理會身後的議論,帶着姐姐就上了樓,樓上的走廊裏依舊掛滿了衣服,並且,一個個房間門口都是亮着燈的。

    不過,唯獨馮陽的房門口,沒有亮燈。

    我伸出手,敲了敲門,結果門就自己打開了,看着屋裏好似還是我們走那天的

    模樣,我便先扶着姐姐進去。

    “馮陽哥應該又去加班了吧?”我猜測道。

    白流年坐在矮椅上,跟我一起等着馮陽哥回來,結果這一等就是一夜,並且,我們等來的不是馮陽哥,居然是鄭伯和周曉美!

    鄭伯找到我們的時候是早上六點多,他一頭的汗水,黑眼圈濃重,想必找了我們許久。

    “喪門星,你真的在這?”周曉美看到我,便嚷嚷了起來:“你知不知道我們找了你和白哥哥一晚上了。”

    “你找我們做什麼?”我看都不看周曉美一眼,而是,小心翼翼的給姐姐蓋毯子,把這周曉美當做是透明的。

    “你以爲是我願意找你啊,是姨姥姥說了,或許你和白哥哥有辦法,所以外婆才讓我來找你們的。”周曉美說罷,看向白流年。

    白流年因爲周曉美的那幾句“喪門星”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爲冷峻,周曉美本想跟白流年撒嬌,結果一看這個情況,當即不敢再“作”了。

    “我不會回去。”我淡淡的說了一句。

    那個家,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回去的必要了。

    而且,是母親讓我滾的,如今我都已經滾了,爲什麼又要我回去。

    “小犀小姐啊,家裏是出了大事兒,你還是和孫少爺回去一趟吧。”鄭伯也開口了。

    “出大事兒,什麼大事。”我看着鄭伯,問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不如小犀小姐您和孫少爺先上了車,我再跟你們慢慢說。”鄭伯說道。

    看着鄭伯一臉的焦急,一定是家裏真的出了什麼事兒,加之周曉美剛剛說是二姨姥說我和白流年幫的上忙,我便看在二姨姥和鄭伯的面子上選擇回家一趟。

    回去之前,我給馮陽哥留了紙條,上頭有我的手機號碼,還有告訴他我帶姐姐先回去了。

    然後又到了旅店和阿春說了自己要回家一趟的事兒,阿春也說,要去找她的堂姐,我這才和白流年還有姐姐上了鄭伯的車。

    周曉美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路上都用一種怨毒的目光,悄悄的瞪了我好幾眼,我沒有搭理她,她便轉向白流年的方向。

    “白哥哥,你會跟我一起出國吧。”周曉美看着白流年問道。

    白流年懶得回答,根本就沒有要跟她說話的意思,目光只是朝着車窗外看着。

    “白哥哥,姨姥姥可是你唯一的親人了,她都出國了,你一個人留在國內有什麼意思,跟我們一起走吧。”周曉美依舊是一臉的笑容:“姨姥姥說,可以讓我在國外讀書,以後再回來那就是留學生了,多厲害啊。”

    周曉美說着頓了頓,想要看白流年的反應。

    白流年偏偏就是不吭聲,讓她尷尬的有些下不來臺,只能默默的又把頭轉回去了。

    馮陽哥租住的地方,離我家不算遠,鄭伯又明顯的加快了車速,所以很快就到了。

    周曉美立刻下車,還去給白流年開了車門,白流年下車之後,幫我扶着姐姐,我則和鄭伯走在後頭。

    “老太太孫少爺還有小犀小姐,回來了。”一下車,鄭伯就喊了一聲。

    我看到大門口都貼着白色的對聯,還掛着白布塊,家裏應該是開始在辦奶奶的喪事兒了。

    “回來啦,正等你們呢。”二姨姥這次看到白流年沒有了之前的喜悅和興奮,反而是心事重重的。

    “二姨姥,家裏到底是怎麼了?”路上光聽周曉美喋喋不休的說話,鄭伯也不好打斷周曉美,所以,我和白流年還完全不知道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哎呀是這樣的,你奶奶她?”二姨姥說着,似乎有些心有餘悸的朝着大廳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奶奶她怎麼了。”人都死了,我不知道,二姨姥爲什麼還提奶奶。

    “你奶奶她昨晚爬到你媽媽的牀上去了。”二姨姥壓低了聲音,對我和白流年說道。

    白流年聽了頓時是一蹙眉頭,問二姨姥:“屍體還沒有火化麼?”

    “沒有呢,這不是小犀爸爸說,按照規矩,要停靈七天麼,所以還沒有火化呢。”二姨姥回答道。

    人死了,還能動麼?難道是詐屍了不成?

    “這該不會是鬧屍吧,當初村裏經常發生這種事兒,屍體死了之後不閉眼,或者是屍體沒有辦法躺直身體,村裏都叫鬧屍,不過,你奶奶這個好像比那還嚴重呢。”二姨姥看着那棺槨說道。

    我走到棺槨前頭,這棺槨是通了電,能製冷的冰棺,奶奶此刻,已經穿了壽衣,靜靜的躺在棺材裏了。

    她的面色除了有些發白,和正常人也沒有什麼區別,就好似熟睡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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