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兇咒:與屍同行 >第九十九章屍疹
    “咔咔咔,咔咔咔。”

    這種聲響越來越大,以至於昏睡的白流年都被吵醒了,他睜開眼眸,看着眼前的棺槨,一隻手下意識的擁住了我。

    “白流年,她?”我正想問白流年奶奶會不會突然從棺槨裏出來,就聽到了“嘭”的一聲,緊接着棺槨蓋子就被掀開了,索性這蓋子和棺槨是連在一起的,否則掉到地上大家估計就都醒了。

    我的身體一顫,白流年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站起身來。

    我也想起身,卻看到了一隻乾癟的手,從棺槨裏伸了出來,緊接着奶奶就坐起來了,這畫面,比之前我看的恐怖片還要可怕。

    奶奶坐起之後,便動作敏捷的從棺槨中爬了出來。

    並且出來之後居然直奔了姐姐的房間,她就好像知道,母親如今睡在姐姐的房裏一般。

    “白流年,現在該怎麼辦?”我看着奶奶的背影,想着,一會兒肯定能聽到母親的尖叫聲。

    大半夜的,一具屍體非要跟自己一起睡,膽子要是小的肯定會被活活給嚇死。

    “看看再說。”白流年說完,就朝着姐姐的房門口走去。

    奶奶伸手,推開了木門,而她進了房間之後就明顯的放慢了腳步,白流年跟我也立刻就跟了進去。

    發現奶奶進了房間之後,便立在母親的牀邊,然後俯身摸了摸母親的肚子,母親居然沒有被奶奶的這一舉動給弄醒,而是依舊呼呼大睡。

    “你們都出來吧,她沒事兒的。”正當我狐疑的看着母親時,身後突然傳來了那神婆的聲音。

    我猛的回過頭去,見神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我和白流年的身後。

    “先出去吧,別吵醒你媽了。”神婆說完,就自顧自的走到了門外。

    我和白流年對視了一眼,也跟了出去。

    神婆立在走廊上,從腰間摸出了一個長長的煙桿子,這是我們農村常見的煙槍,不過進了鎮子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人用過。

    神婆點上煙槍,然後吐出了一口白煙。

    “神婆,這樣沒事兒吧?”我說着朝着房裏頭望了一眼,發現,奶奶已經掀開被子,躺進了被窩裏。

    要是這個時候母親醒過來了,那非要被嚇死不可。

    神婆卻是一臉輕鬆的說道:“你媽今晚會一覺睡到天亮,絕對不會被吵醒。”

    “爲什麼?”我望着她狐疑的問道。

    “我也不瞞你們,今晚,你媽跟我喫飯的時候,我在她的湯里加了點東西,所以,她會安安穩穩的睡覺。”神婆說着又嘬了一口煙槍。

    “你瘋了,我媽還大着肚子,你居然給她下藥?”我凝眉看着眼前這個不靠譜的神婆。

    神婆卻咧嘴笑了笑:“要是普通的孕婦,我還真是得好好的考慮考慮,可是,你母親這種情況,別說下一點點的安神的藥了,就算你給她下砒霜也沒事兒。”

    神婆說的很是誇張,不過,房裏的母親確實是睡的十分的安穩。

    “那,你是打算天天給我媽下安神藥,糊弄過這七天?”我看着神婆。

    如果這麼做,那麼她這五萬塊錢拿的未免也太過於輕鬆簡單了,和騙人沒有什麼區別。

    “什麼叫糊弄?你奶奶火化那天,還要由我給她念咒呢,你爸給我看了你奶奶的八字,她的八字兇的很,到時候只怕會損了我的陰德,你覺得這五萬塊錢我不該拿麼?”神婆撇了我一眼質問道。

    她這話,頓時讓我無話可說了。

    胖子之前說過,損陰德的事兒不能做,否則死後可是要受地獄刑罰的。

    如果是這樣,那麼五萬塊錢確實是不算多。

    “我既然收了錢,這裏我會看着,你們都去休息吧。”神婆對我和白流年揮了揮手,示意我們回去休息。

    白流年對於神婆說的這些話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帶着我就回了客廳,不過,這樣的夜晚,我們自然是沒有辦法繼續睡下去,兩人一坐就坐到了天矇矇亮。

    神婆喫力的將奶奶從母親的房裏給扶了回來,此刻的奶奶已經不會動彈了,身體全部的重量都壓在了神婆的身上。

    看着神婆喫力的樣子,我上前幫忙,結果神婆卻立刻側過身擋在了我的面前,嘴裏說道:“你身上陰氣重的很,還是別靠近屍體的好。”

    我望着她,不得不說,這個神婆,“看”的還真的清楚的很,就連我身上有陰氣她都看的出來。

    她將奶奶弄回到了棺槨裏,並且蓋上了蓋子,然後擡起胳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就對我說道:“你媽媽,肚子裏的胎還是不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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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您是已經看出什麼門道來了麼?”我問道。

    “哼,門道什麼的不敢說,不過,你母親命中是沒有兒子的,不過,她這一次肚子裏好像確實是個男胎。”神婆說完,也不洗手,直接用摸過屍體的手去抓桌上放的糕點,然後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

    “男胎。”我嘀咕了一聲。

    心中還想着,那這一次她也總算是如願以償了,這麼多年都盼着要兒子,總算盼到了。

    “這命中本無,強求來的,可不是好事兒,她身上已經起了一身的“屍疹”了。”神婆說着喫力的將棺槨蓋子給推上。

    “溼疹?”我愣了愣看着神婆。

    “是“屍疹”,屍體身上纔會起的疹子,後期那疹子裏頭可是會冒出屍蟲來的,要是人長了,那就完了。”神婆說完搖了搖頭:“現在這年代,男孩兒女孩兒不都一樣麼,非要這麼作死,那誰能幫的了啊。”

    “屍疹,屍體身上纔會起的疹子。”我喃喃自語的把神婆的話重複了一遍,不由的眉頭緊鎖。

    “我看你還是勸你母親把這孩子給做了,否則,她這後半輩子呵呵?”神婆說到這,只是苦笑了兩聲。

    母親平時尖酸刻薄脾氣大,這個時候更是不聽勸,想要讓她放棄這個孩子,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最後我只能沉默的坐回到沙發上,沒有再說話。

    過了半個多小時,二姨姥就起牀了,看到奶奶還在棺槨裏頭躺着,二姨姥鬆了一口氣,還以爲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

    爲了不嚇到二姨姥,我便也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早上七點不到,二姐就帶着周曉美來了,知道一切正常之後,放心的去做了早餐。

    母親是中午十一點多才醒過來的,還說昨晚睡的很好,感激了神婆一翻。

    神婆倒是對這些誇獎照單全收,還讓母親以後有事兒就找她,母親則是連連點頭,不用神婆開口,就讓二姐去廚房給神婆弄了些酒來。

    神婆有了酒自然是開心,一瓶接一瓶的就沒有停下來過。

    中午喫過午飯,神婆又開始在前院唱唱跳跳,周曉美有了昨天的教訓也不敢偷偷的笑神婆了,而是乖乖的躲在母親的身後。

    我看着白流年,低低的問了一句:“這是法事兒麼?”

    白流年搖了搖頭,說這只不過是故弄玄虛,其實什麼效果都起不到。

    不過,這神婆認真嚴肅的表情,還真的是挺能蒙人的,看的大家都是一臉的緊張。

    依舊是兩個多小時,神婆完事兒之後,就坐下休息。

    這時候就已經接近傍晚了,而父親,這才姍姍來遲。

    其實,正常情況下,家裏有老人去世,今天就該請親戚上門,準備喪事兒,可因爲奶奶“鬧屍”所以直到現在,父親都還沒有請人來過家裏。

    按照父親的想法,就是等奶奶火化了之後,再辦白事兒。

    “你還知道回來啊?”母親看到父親跟沒事兒人一般,頓時是氣不打一處來。

    父親則是直接無視她,看向了神婆,問道:“昨晚,你們沒有傷我母親吧?”

    “林景國,你有沒有良心啊,你不問問我,居然先問你媽的情況,你媽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可問的。”母親惱怒的瞪着父親。

    父親則是直接走到了棺槨邊上,仔細的察看了一番奶奶的屍體,確定沒有外傷之後,便望向母親:“我現在不想跟你吵,有什麼事兒,都等媽的喪事兒辦完了再說。”

    “林景國,我警告你,你要是再這麼對我,以後兒子出生了,都不跟你姓。”母親威脅道。

    父親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直接看向我們,說他來只是想看看奶奶的遺體,現在遺體看過了,也該走了。

    父親轉身朝着小門走去,母親激動的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衝了過去。

    我心頭一驚,也趕忙跟了上去,就怕母親衝動,在這個時候再鬧出亂子來。

    父親走的很快,母親大着肚子,走起路來自然是要慢一些,我們跟出小門的時候,父親已經拉着一個女人朝着馬路對面走去。

    那女人就是王鳳珍,不過她走起路來的樣子似乎有些怪,側面看起來,腹部也明顯的隆起,難道?

    “我說,他怎麼突然不在乎了,原來是跟外頭的小狐狸精有了孩子,我真是命苦啊,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懷了兒子,他居然這麼對我?”母親歇斯底里的喊着。

    我則是在她搖搖晃晃被周曉美扶着的時候,一把奪走了她手中的刀子。

    母親無力的靠在周曉美的身上,看着馬路對面越走越遠的父親,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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