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絕對不是壞人,我雖然忘記自己爲什麼自殺,但是,我現在已經不在乎了,我只想找君生。”她看着我,很是認真的說着。
我聽了嘆了一口氣,衝着她點了點頭。
“那出去之後,你保證不能亂來,否則,我就讓他們再把你帶回來。”我故意先警告這女鬼。
她聽了立刻笑着點頭,這笑容,比起之前的少了一分陰陽怪氣,看着也舒服了許多。
“那我這就上去給你拿。”我說着,直接擡手射出了絲線,然後便拽着這絲線爬上了橫樑。
“沒想到,你這小丫頭還真有些本事兒。”女鬼也飄了上來,看着我稱讚道。
“在哪兒呢?”我則是集中精力給她尋找那墜魂砣,可左看右看,都沒有看到。
“你伸手,在那柱子的後頭。”她指着橫樑邊上的圓木對我說。
既然已經答應了,我也就不再猶豫,直接伸手就去圓木後頭摸索了一番,最後還真的在圓木後找到了墜魂砣。
而且,抓到墜魂砣之後,我立刻身體一顫。
腦海中出現了很多零碎的畫面,好似看到一個女人在哭,又好似看到一個白胖的嬰兒。
可是,按理來說這應該是女鬼死時戴在身上的,那麼,按照之前的情況,我應該是能看到她最後的死亡影像的,只是,這一次,只出現了這些零零碎碎,無法拼湊整齊的畫面之外,就沒有再看到其它的東西。
將墜魂砣拿起仔細一看,這和稱東西的稱上掛着的那一坨小石塊是一模一樣的,只不過這墜魂砣是大紅色的,兩個拇指頭大小,而且,這墜魂砣的底部,還有一個符咒。
我想,自己看不到死亡影像的原因,很有可能是有人把女鬼的那段記憶封起來了。
“沒錯,就是這個東西。”女鬼看到我拿到那墜魂砣之後,表現的異常的高興,指着那墜魂砣就讓我戴在身上。
我只能是拿起墜魂砣,本想掛在脖子上的,結果那佛珠發出一道亮光嚇了我一跳。
那女鬼也是嚇的立刻擡手擋住自己的眼睛,激動的對我說:“別,別靠近那佛珠。”
“好,那我?”我在自己身上看了看,最後將墜魂砣掛在了腰上。
女鬼這才放開了手,示意我可以出去了,我順着絲線從橫樑上滑了下去。
女鬼則是一揮手,那木門就自動打開了。
“走。”女鬼輕快的說了一聲,就示意我先出去,墜魂砣在我的身上,她便不能離我太遠。
我也心急,快步走出了房門,外頭依舊是黑漆漆的一片,那焚化間裏也沒有亮燈。
想着白流年可能已經出事兒了,我幾乎是小跑着朝着那焚化間過去的。
到了焚化間門口,我小心翼翼的朝裏頭張望,那女鬼卻直接飄了進去。
“沒人守着,進來吧。”她開口對我說。
我趕忙推門而入,看到女鬼已經飄到了焚化間的一排長櫃前頭,這裏頭放着的應該是屍體。
可是,那女鬼卻指着最底下的櫃子,一臉認真的對我說:“就在裏面,那裏有人氣。”
聽到她這麼說,我立刻俯身,直接就把櫃子給拉了出來,果然,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孔。
白流年就這麼靜靜的躺在櫃子裏,只是,這櫃子裏的溫度實在是太低了,白流年的身上都起了一層細細的冰渣。
“白流年?”看到他成了這樣,我的心下當即就是一涼。
“沒死呢,還不快扶他出來。”女鬼提醒我。
我趕忙伸手去拽白流年,他的身體實在是太沉了,我連拽都拽不動。
女鬼搖了搖頭,衝着櫃子一揚手白流年的身體便從那櫃子浮了起來,懸空飄到我的面前。
“你的人找到了,快走吧,一會兒那老東西來了,你們就沒法出去了。”女鬼見我還眼眶通紅的盯着白流年,於是開口催促。
我點了點頭,扶着白流年朝着外頭走去,依舊是翻牆而出。
白流年由那女鬼帶着,也輕鬆出來,我正扶着他準備朝前走,卻看到幾個男人舉着手電就朝着這過來了,好像是一早就埋伏好的。
“那邊有人!”突然,一個男人大聲喊道,其餘的都快步朝着我這跑了過來。
女鬼朝我使了一個眼色,讓我扶着白流年躲在她的身後,她則是擡起手朝着那幾個男人的眼前,揮動了一下。
這些男人,原本還盯着我,結果,下一秒就露出了一臉茫然的表情,他們面面相覷。
“人呢?剛剛明明在這,去
其他跟在他後頭的人便說:“東哥啊,聽說這裏鬧鬼,你說那畫面上的影子該不會是鬼吧?”
此話一出,他們的臉色都變了。
而那帶頭的東哥,卻是不屑的一笑,說道:“你若是要信那些神鬼之說,那就別來殯儀館上班啊,我就不信有鬼。”
他嘴上這麼說,其實,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了。
女鬼趁着這個機會,伸手在那東哥的脖子上輕輕一掐,他便立即打了一個機靈,然後手中的手電便丟到了地上。
“鬼啊!”說罷他大叫一聲便跑了。
其餘的人本就一臉的緊張,看到帶頭的都跑了,自然也跟着跑開了。
我望着眼前的女鬼,開始慶幸自己選擇幫她,因爲,如果沒有她說不定我就算找到了白流年也沒有辦法把他帶出來。
所以,現在看着飄在我前方的青衣女鬼,我也不再恐懼了,我想她應該是個好人,不,如今應該說是好鬼。
“等等,我攔一輛車。”我們幾乎是小跑着到岔路口。
在我伸手攔下一輛車之後,女鬼也進了出租車,並且坐在司機的身旁。
我則是抱着白流年坐在後座上,對那司機說了家中的地址。
那司機哆嗦了一下,吸了吸鼻子說道:“這怎麼突然這麼冷?我開點暖氣吧。”
說完,他就打開了暖氣,我懷中的白流年,臉上的那一層薄薄的冰渣,也融化了,渾身微微有些溼,手依舊十分的冰冷。
到了家,我立刻扶着白流年去了洗漱間,用熱水給白流年擦了身,又上樓找了父親的衣服給他換上,雖然短了很多,但是也只能湊活着穿了。
“白流年,你醒醒?”我給他蓋上被子,燒了熱水,想讓他喝一些暖暖身子。
白流年卻雙目緊閉,我只好掐着他的下顎強行給他灌了一些。
“這就是你家?怎麼鬼氣森森的。”
身後傳來了女鬼的聲音,她要是不出聲,此刻我都把她給忘了,回過頭想回應她,卻又被她臉上那濃濃的妝容給嚇了一跳。
“怎麼了,我就這麼恐怖麼?看了這麼久還能嚇到你?”她望着我,眼中稍稍帶着怒意。
“不是,青蓮姐,我剛剛只是走神了。”我衝她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她聽了便走到那已經破損的梳妝檯前,對着鏡子仔細的照了照自己,似乎也是一愣。
“也難怪你會嚇着,這麼多年了,我的妝似乎有些花了。”她說完,伸出手撫摸着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然後好似是在對我說,又好似是在喃喃自語:“不知道君生見我如此模樣,會不會也被嚇到。”
“那你去洗洗臉,不過,鬼能洗臉麼?”我狐疑的問。
“當然可以,你折一些柳樹枝來,然後幫我泡在水中即可。”她回過頭對我說。
“好,那明天一早我就去藥店給你買一些回來。”我立馬就應允了。
她見我應了,便立刻飄到了我的身旁,目光盯着白流年。
“這是你男人?”女鬼問道。
“啊?”我一怔,望着她。
“肯定是你男人,否則你怎麼會這麼擔心他,你放心,他沒事的,不過,他身上的陰氣和戾氣俱全,不像是普通人。”女鬼盯着白流年說道。
我沒有吭聲,如今也沒有心思和女鬼談論白流年的身份。
只是依舊不明白,爲什麼劉叔會對白流年下此毒手,如果,今夜我不把這白流年給尋回,那麼白流年是不是會被他們推入那焚化爐燒死呢?
想到這,我就一陣的後怕。
“青蓮姐,你知道昨夜發生什麼事兒了麼?爲什麼劉叔要害白流年?”我看着女鬼問道。
她聽了卻搖頭:“我出不了那扇門,只是隱約聽到了外頭有動靜,他們那夥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女鬼冷冷的說道,似乎對劉叔他們很有意見。
“你爲什麼這麼說?還有你和他們有什麼恩怨麼?”我看着女鬼,女鬼的表情明顯的變的陰沉了。
不過,卻一句也不肯多說,也不告訴我,她與蒙天逸家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和那些人沒有半點關係,如今我只想找君生。”只有提到這個君生,女鬼的眼中才透出了一絲絲光芒。
“那你可有什麼線索?如果沒有,人海茫茫去哪兒找你的君生?”我看着女鬼問道。
她卻嘴角一揚,說是知道君生住在何處,只不過,死了多年的她並不知道,這些年鎮子改建,她所說的那個地方,早就已經面目全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