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隔壁住的應該是藍若詩,她的聲音很小,聽不清,不過,杜老師的聲音卻極大。
兩人好似發生了爭吵,最後,杜老師一怒之下,居然說藍若詩要是不願意帶他們去,那麼他們就自己去找。
緊接着就沒有了下文,我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要是這麼一來,我們也必須自己尋找那漁港村了。
“咳咳咳,咳咳咳。”
白流年坐在牀邊,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我趕忙轉過身去給白流年倒水,並且輕輕的拍着他的後背,希望他能好受一些,與此同時心中想着,那羣人或許耗得起,不過,我們耗不起。
所以,我必須先去樓下問問,既然他們說那村裏離這鎮子不遠,沒準這裏的人知道,那漁港村在哪兒。
給白流年再次清理了傷口之後,我把白流年扶到牀上去,他幾乎是一躺下就昏睡了過去。
我趁着這個空檔,一個人下了樓。
樓下的大廳裏,有不少的客人,這個地方的海鮮非常的有名,所以,不乏遊客。
他們三五成羣的坐在廳裏聊着天,我則是擠到了前臺那,假裝很隨意的問了一句:“那個,小姐,我想問一下,你知不知道漁港村在哪兒?”
“漁港村?”前臺接待原本低着頭在給客人錄入資料,結果聽到我這麼問,就立刻擡起了頭。
“你也是聽導遊說吧?”那前臺接待笑着問道。
“啊?”我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問。
“那都是那些導遊瞎說八道的,哪裏有什麼漁港村啊,這裏小漁村確實是不少,但是大都是沒有名字的,統稱漁村。”接待員說完,把鑰匙遞給了客人。
那遊客看着我,笑了笑說:“小姑娘,那什麼人魚傳說都是假的,不過啊,這裏的海鮮倒是肥美,你可以多喫一些。”
說完,他們就上樓了,估計是把我當成懵懂無知的小孩兒了。
那接待員也笑着點頭,告訴我這裏出去,有海鮮一條街,海鮮又大又便宜,讓我一定要去嘗一嘗。
我失望的點了點頭,卻依舊不死心,在樓梯口,又問了幾個服務員,最後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這漁港村,就只是那些導遊編造出來吸引遊客前來觀光的,是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地方。
這樣的回答連續聽到了四五次,我很是失望,回到樓上的房間裏,白流年已經睡了,青蓮姐則是站在窗戶邊上,驚奇的望着外頭。
我們的房間窗外正對着的,就是那一條海鮮一條街。
青蓮姐一個勁兒的嚥着口水:“小犀,我們去,我們去喫喫吧,我活着的時候,很喜歡喫魚粥的。”
“可是,我不能把白流年一個人留在這,去喝什麼魚粥啊?”我看了一眼白流年。
此刻的他正喫力的翻着身體,似乎很難受。
“他目前應該沒事兒的。”沈青蓮看着白流年,說話的口吻明顯有些不敢肯定。
不過,最後還是妥協,畢竟,一邊只是喫的,而另一邊卻是人命。
於是,特地下樓給青蓮姐看看。
到了樓下一看,還真的有魚粥,於是便給青蓮姐要了一份,那服務員問了我的房號,說是可以幫忙給送上去,我就將房號告訴了她,正準備上樓,卻碰到了黃莉他們一行人。
黃莉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後就朝着四周看了看,我知道,她正在尋找白流年的蹤影。
“你哥人呢?”這個黃莉,是真的把我當做是白流年的妹妹了。
不過,想着她這一路上的態度,還亂翻別人的包,我壓根沒有搭理她的意思,側過身想要繞過他們上樓。
“問你話呢,你也啞巴啦?”她伸手,直接擋在了我的面前。
我凝眉,看着她,她仰着頭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這表情就是告訴我,我若是不說,她便不打算放我過去了。
“跟一個小丫頭置什麼氣,快去喫點東西早點睡覺,明天六點我們就要坐船出發了。”一旁的男生看不過去,拽了黃莉一把。
我也趁機快步朝着樓上走去,心中卻一陣驚喜,看來她們是不打算耗着了,準備明早就出發。
回到屋裏,我立刻就給手機充了電並且調了五點的鬧鐘,想着務必要跟上她們纔可以。
“嗚嗚嗚,嗚嗚嗚。”
隔壁的房間裏,傳來低低的哭聲。
我想着,剛剛那羣人下樓的時候,
我並沒有看到那個藍若詩,想必是她在哭。
聽着那難過的哭泣聲,也怪可憐的。
“叩叩叩。”
門外很快傳來了敲門聲,我打開門看到服務員端着粥站在門外,趕忙伸手接了過來。
青蓮姐看到粥高興的不得了,我給她燒了生辰,她便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
“嗚嗚嗚。”
隔壁的藍若詩卻是一直嚶嚶的啜泣着,我靠在牀邊調好了時間便躺下休息,因爲怕自己睡的太沉,一晚上都不敢睡熟,反反覆覆幾次醒來,隔壁的哭聲都沒有停下。
最後,迷迷瞪瞪的睡到了鬧鈴響了,我沒有絲毫的猶豫,趕忙快速的起身就去洗漱,又幫白流年清理了傷口,就叫醒白流年在屋內等着。
白流年迷迷瞪瞪的坐着,雖然嘴上說着沒事兒,但是氣色明顯是差了不少,我給他吃了血凝丹,他才強打起了幾分精神。
跟着我一起先下了樓,我們辦了退房手續,在旅店大廳角落裏坐着,爲了不引起她們的注意,我還特地給自己和白流年換了衣服並且,戴上了賣給遊客的鴨舌帽。
六點,她們一行人準時出現在了前臺,辦理退房的手續。
在此期間,黃莉不斷的朝着四周看着,應該是在期望可以碰到白流年。
索性,時間雖早,但是,這裏的遊客都是一大早就起來了,還有些旅行團,就是要去碼頭坐船去小漁村的。
我們戴着和遊客一樣的帽子,在人羣中並不顯眼。
黃莉看了一圈沒有發現我們一臉失望的努了努嘴,就跟着她們的杜老師走出了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