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兇咒:與屍同行 >第二十三章恍如隔世
    把杜老師交給了楊天明他們,我和白流年則是上樓拿行李,拖着行李箱就準備離開。

    “可惡!”

    突然,聽到徐勇大吼一聲就將一隻手機砸在了地上,那手機瞬間四分五裂。

    想必,那手機中應該有很多藍若詩不堪入目的照片,在喧囂的城市裏,沒有後盾,想要打拼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確實很難,所以,她選擇了走捷近。

    不過,這個捷近非但沒有讓她走向成功,反而讓她的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走吧,徐勇。”我看向他。

    他朝着那手機狠狠的跺了好幾腳之後,才稍稍的冷靜了下來,拿起自己的揹包,就跟着我們下樓了。

    樓下週丹丹楊天明還有神志不清的杜老師已經在客廳裏等着我們了,徐勇看到杜老師便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但是,終究還是把怒氣給壓制了下來,只不過,他卻執意要帶着藍若詩的屍體走。

    那屍體已經乾癟的不成樣子了,而且身上還有鱗片,看着太駭人。

    徐勇的意思是要把屍體帶到鎮子上報警,讓警察把杜老師這個殺人兇手給繩之以法。

    不過,對於這個想法,白流年卻並不支持。

    “到時候警察問起這裏的情況你要如何回答?整個村的人一夜之間全部消失,而我們卻出現在這裏,你想過要怎麼答了麼?”白流年盯着徐勇問道。

    徐勇聽了頓時一愣,有些茫然的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眼中含着淚問道:“難道,就讓這個殺人兇手,就這麼逍遙法外麼?”

    徐勇顯然是不甘心的,杜老師也確實可惡。

    “知道何爲“自有天收”麼?他如今這個樣子,下半輩子只怕也要纏綿與病榻,你又何必着急?”白流年看了一眼還在低頭罵罵咧咧的杜老師,對徐勇說。

    徐勇滿懷怨恨的撇了一眼杜老師,眼中的恨意也漸漸的淡了一些:“那若詩的屍體?”

    “送到海里去吧,她身上既然長了這鱗片就說明家族裏也有人長期飲用鮫人血,否則,不至於禍及她這輩。”白流年告訴徐勇,把藍若詩的遺體送到海里,就等於是償還了孽債,無論這債是不是她欠的,如今她還了,在陰間,她就可不必受折磨,好好的投胎去。

    徐勇一言不發,但是,卻默默的去祠堂抱着藍若詩的屍體出來了,並且按照白流年說的去做。

    我和白流年也一同去看了,藍若詩的遺體,一入水瞬間就不見了,就連落淚揮別的機會都沒有給徐勇。

    徐勇立在沙灘上,愣了一會兒才轉過身跟我們說了一句:“走吧。”

    轉身之後還裝出一副完全沒事兒的模樣,朝着楊天明他們走了過去。

    楊天明他們要扶着杜老師,又要揹着黃莉,很喫力,所以徐勇就幫着將黃莉背起,我和白流年則是跟在他們的身後。

    這一路出去,還不知道能不能碰上車,如果不能,只怕要走很長的一段路。

    “白流年,你雖然是爲了解毒,可是,你也喝了鮫人血,你?”我擔憂的看着白流年,就怕那鮫人血,對白流年也會有什麼副作用,白流年爲了不讓我擔心就故意不告訴我。

    “沒事,我體內有骨針的毒,以毒攻毒,兩物自消,我不會有事的。”白流年說着,又看向了我:“累不累,我抱你。”

    “不,我不累。”白流年後背上的傷雖然已經開始癒合了,但是,身體纔剛剛復原,我自然不捨得讓他累着。

    而他,好似也看出了我在想些什麼,伸手幫我擦拭臉頰邊上的汗水,一把將我抱了起來。

    “可行李?”我看着那箱子和包。

    “哈哈,這個就交給我吧。”離開老漁村有段距離,青蓮姐也敢出來了,配合的坐在行李箱上頭,行李箱和那包自己就動了起來。

    這一幕,看的徐勇他們目瞪口呆。

    “鬼?真的有鬼?”周丹丹吞了吞口水,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想要掙扎着下去,白流年卻霸道的在我耳邊說道:“別動!”

    他一邊走,一邊均勻的吐息着,我靠在他的胸前,一股子淡淡的薄荷香味傳入我的鼻中很是好聞。

    心莫名的就跳的飛快,有些緊張的偷偷擡起頭朝着白流年的臉頰看去,他那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了一下,似乎是發現了我在偷看他,於是垂下眼來。

    “別逼我。”他低低的說了一句,讓我聽着有些雲裏霧裏的話。

    “逼你?”我不知道,他無端端的,爲什麼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你說,如今成年之期,延遲爲十八,在那之前我便不“動”你,但是,你若再這麼看着我,

    那我便不知自己能否剋制的住,畢竟,你也是我的妻子。”白流年看着我,嘴角居然揚起了一抹帶着玩味兒的笑容。

    這話聽的我臉頰緋紅,這個冰塊,要麼就憋着不說話,一開腔,就讓我的心頭如同小鹿亂撞一般。

    “羞什麼?你終究是要與我生兒育女的。”他倒是說的很是輕鬆。

    不過,有件事,一直縈繞在我心頭許久,幾次想問,卻又都沒有問出口,如今倒是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問問白流年。

    “你,你,你不是和尚法師麼?爲何,爲何,能娶親?”我望着他,因爲不知道,這個問題會不會讓白流年反感。

    白流年沉默着,並沒有立刻開口回答我。

    “沒事,你不想說就算了。”我趕忙傻笑着,掩飾尷尬。

    白流年卻垂下他那深邃的眸子看着我,依舊是我從來讀不懂的複雜眼神。

    “因爲,歡顏。”他或許很清楚,這麼告訴我,我或許會難過,但是,他卻並不對我撒謊。

    白流年告訴我,他們萬師一族,歷代以來族中的嫡長子,便要梯度出家成爲法師修行。

    他是族長的嫡長子,自然也是一樣,一出生就送到了族中的佛堂,與家人分開,從那一日就遁入空門,自己根本沒得選。

    白流年是那一批孩子中最爲出色的,所以,他被挑選進入青門。

    說到這,白流年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因爲,這後來的事兒,我都知道了,進入青門之後,見到千裳影的他,寧負如來,不負卿,動了凡心。

    見我低垂着頭不說話,白流年便問道:“生氣了?”

    “你怕我生氣麼?”我依舊低着頭。

    “怕。”他居然張口,說出了讓我很是意外的話。

    “那你還告訴我?”我砸吧着眸子,看向了他。

    他則是一臉的嚴肅的對我說道:“這輩子,我絕不會對你說一句謊,只要我親口告訴你的,便都是真的。”

    “嗯。”我聽着他說的話,眼角莫名的有些發熱,總覺得自己就要不爭氣的掉下淚來。

    這雖不是甜言蜜語,但卻讓我十分感動。

    “不行了,走不動了。”一旁的周丹丹開始叫了起來。

    這也屬正常,因爲,都已經走了快一個半小時了,她的腳下穿着的,可是高跟鞋,又要跟楊天明一起扶着杜老師,自然是喫力的。

    “白流年,你放我下來吧。”我想去幫幫他們。

    白流年停下了腳步,卻並沒有放我下去的意思,並且目光還直勾勾的看着前方,我看到了那天送我們進村的麪包車。

    開車的自然也是那個皮膚黝黑的阿烏,當他看到我們的時候,那臉上的表情不亞於見鬼。

    他的車,立刻就停下來了。

    周丹丹他們就好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就朝着那車跑了過去,讓對方送我們出去。

    我看着白流年,白流年雖然陰沉着一張臉,但是,並沒有反對。

    而是,在周丹丹她們上了車之後,也立刻抱着我坐上了車子。

    “村裏發生了什麼事兒了麼?”阿烏從後視鏡裏偷偷的看着我們幾個。

    想必,之前他送進漁港村的人,絕大數都沒有再出來。

    所以,對於我們幾個就這麼大喇喇的從漁港村裏走出來,他有些震驚和狐疑。

    對於他提出的這個敏感話題,我們所有人都是沉默着的,阿烏便凝了凝眉,發動了車子說道:“我還要進村一趟,要不然這樣,你們先跟着我進村,然後再?”

    他的話還未說完,白流年便轉了轉手腕,發出了“咔咔”兩聲清脆的響聲。

    “助紂爲虐,必有天誅,你與他們一樣,不會有好下場的。”白流年看着阿烏。

    阿烏則是故作茫然的笑了笑:“這位小哥啊,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呢?”

    “聽不聽的懂,你心知肚明,你的因果,也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不過如今,你立刻送我們出去,別耍花樣。”白流年的眼中射出幾道寒光。

    如今,我們車上有這麼多的人,阿烏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只能是乾笑了幾聲。

    “呵呵呵,別動氣啊,你們要是着急,我當然可以送你們先出去。”他說着,將方向盤轉了一圈,挪動着車子掉了頭,朝外開去。

    我還轉頭看向了漁港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等我們到了外頭的漁村,看着當地的漁民和遊客往來穿梭,熱鬧無比的場面,頓時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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