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她的那些下人,也從來沒有透露過關於孩子的事兒,任由她怎麼鬧騰,那孩子就是沒有再被抱回來過。
她可以說,從那孩子一出生,就失去了那孩子。
白流年蹙眉沉思着,我似乎明白了他問那句話的意思。
他估摸着是在懷疑這青蓮姐,和蒙天逸之間的關係。
畢竟,從時間上推算,蒙天逸的年紀也算是符合。
“青蓮姐,你在陸家呆的時間也不短了,你應該知道,陸恆明有沒有妹妹,或者姐姐?”我問青蓮姐。
青蓮姐則是略帶嘲諷的一笑:“陸恆明的母親心地歹毒,能生出一個兒子來已經算是福報了,還指望兒女雙全麼?”
“你的意思是,陸恆明是獨子,並沒有姐妹?”我的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
青蓮姐很肯定的點頭,我卻眉頭緊鎖。
心中想着蒙天逸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不知道會是如何的反應,一邊是他敬重的舅舅,一邊是他的親生母親。
他若是知道了,該怎麼選擇?
“小犀,小犀?”我正發呆想着,青蓮姐就伸出手在我的面前用力的搖晃了一下,我這纔回過神來。
“你在想什麼?”青蓮姐狐疑的盯着我。
我趕忙搖頭,說自己只是在想明天劉叔他們來了,要怎麼應對。
“不如,你把那墜魂砣丟了吧,他們找不到我,也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了。”青蓮姐也不想爲難我們。
“丟了?不行。”把這墜魂砣丟了,那就等於是把青蓮姐給丟了,這絕對不可以。
青蓮姐聽到我這麼說,一臉的感動。
“可是,如果不把我丟了,就會連累到你們啊。”她低垂着腦袋,落寞的說着。
“只要藏起來便好。”白流年說着,看向我腰間的墜魂砣。
這墜魂砣小巧玲瓏,我想找到地方藏起來應該很簡單。
不過,白流年卻說,這墜魂砣上有陸家的封印,他們憑藉氣息很容易就找到墜魂砣的位置。
所以,隨隨便便藏那肯定是不行的。
“那怎麼辦?”我頓時沒有了主意。
“如今也只能是用陰邪之氣,來掩蓋這符咒的氣息,還記得之前我們躲藏的那個院子麼?”白流年看着我問道。
“嗯。”我連忙點頭,我還記得,那院子的樹上倒掛着好多的恐怖蝙蝠。
“那院子陰邪之氣極重,我們把那墜魂砣藏在那吧。”白流年跟我商量着。
我又看向了青蓮姐,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是按照白流年說的去做。
“那我現在就去。”白流年說着衝我伸出了手。
“現在,已經很晚了,不如明?”我的話還未說完,白流年就取下了我腰間的墜魂砣。
“不行事不宜遲了。”他說着就朝着門外走。
“那我跟你一起去。”我跟上了白流年。
白流年立刻攔住了我:“只怕,陸家的人,現在就在門外守着了,你還是在家裏好好待着,我很快就回來。”
“嗯,好。”我知道這種時候我若是出去了,只會給白流年添亂,於是趕忙點頭。
白流年拿着墜魂砣就從前院離開,青蓮姐還衝着我用力的揮了揮手,一副捨不得的模樣。
白流年走後,我就開始忐忑不安,怕白流年被那些人截住,所以,一直在屋裏來回踱步。
最後走累了,就坐在桌子邊上等着,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自己什麼時候累的趴在桌上睡着了也不得而知。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居然已經躺在了牀上,白流年真坐在圓桌旁,有些急促的喝着血漿。
“白流年,你回來了?”我趕忙爬了起來,朝他走了過去,發現,他的衣服有撕裂的痕跡,心中頓時一緊:“怎麼了,你被他們看到了?”
“沒有。”白流年搖晃了一下腦袋。
“沒有怎麼弄成這樣了?”我望着他一臉緊張。
“其實?”白流年垂下了眸子。
原來是昨天白流年沒有喝血漿,所以,凌晨時出去直接就從別人的屋檐上摔了下來,不過還算幸運,並沒有受傷。
“以後,每頓我都會像喫飯一樣盯着你喝的。”我一臉嚴肅的看着白流年。
白流年伸出他那冰冷的手在我的臉上輕輕一掐,眼中滿是寵溺。
現在時間還早,我讓白流年躺下休息,自己則是去廚
房弄早飯,李姐已經在廚房裏忙活了,還詢問我昨夜發生了什麼事兒,我只能是笑着打哈哈,說是一些朋友。
我也是見怪不怪了,毒草公喫的東西,大概都是如此稀奇古怪的吧。
這麼想着,隨便喝了幾口粥,門就又被敲響了,我擡起頭看了一下牆上鐘錶的時間,現在不過早上七點,那些人就按耐不住了。
李姐站起身,出去開門,我已經聽到了劉叔的聲音。
劉叔大抵知道,毒草公在我們這,不能太吵吵,所以,音調也算是放低了許多。
還聲稱是來找我的,所以,李姐就帶着劉叔進來了。
我看到劉叔,他也是一把年紀了,跟他身後的那兩個健壯手下比起來,他又老又瘦。
“林犀小姐,那東西還請你交還給我,我也好跟陸爺交代。”劉叔對我說話變得客氣了許多。
我卻搖了搖頭:“你們陸家的人我惹不起還躲不起麼,那東西我丟了!”
“丟了?不可能。”他凝眉盯着我。
“我確實是丟了,我跟那女鬼非親非故的,留着她做什麼?不過你們上次差點殺了白流年,這次,我只是丟了一個墜魂砣,也算便宜你們了不是麼?”我說着,嘴角還略帶報復性的笑了笑。
劉叔被我氣的臉都有些發紫了,立馬從擡起手,身後的壯漢遞給了劉叔一個小巧的羅盤,劉叔拿着羅盤在家裏走了一圈之後,臉色越來越蒼白。
估計他也感應不到,那墜魂砣,所以有些慌了。
轉身就把聲音提高了好幾度:“你說!你把那墜魂砣丟在什麼地方了?”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我瞪着他。
之前,一直把他當做是蒙天逸的親人,也算是我的長輩,所以對他說話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但是,他差點殺了白流年,我實在是無法再對他客氣。
劉叔的眼中閃出殺氣,並且惡狠狠的說道:“林犀小姐,你別把我給逼慘了,否則!”
“否則,你想怎麼樣?”毒草公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髮,雙手負手在身後,從客房裏走了出來:“嗯,你真的是長本事了,你們家陸爺看到我也得給幾分的薄面,可你呢?昨夜吵吵嚷嚷,擾人清夢,好不容易補個眠,又叫你給吵醒了。”
“對不起神醫,可是,這件事,真的很重要,若是我辦不好,陸爺那我實在是不好交代啊。”劉叔看到毒草公,微微俯身,並且,還跟毒草公保持了一些距離。
毒草公鄙夷的撇了一眼劉叔:“那你說,這裏有沒有你要的東西?”
“這個?現在,沒有。”劉叔說着看向我:“不過?”
“不過什麼?既然沒有還不快滾,擾了我的清淨,我可是要找你們家陸爺討理去!”毒草公朝着劉叔一瞪眼。
劉叔只能是將心頭的怒火強壓了下去,看着他那顫抖的臉頰,我就知道,劉叔此刻內心有多麼的惱怒,可偏偏毒草公卻又是他對付不了的,所以只能是強忍着。
“走啊!”毒草公見劉叔他們立在原地不動,怒斥了一聲。
劉叔趕忙點頭,帶着他的人,一臉不甘心的離開了。
毒草公則是大搖大擺的朝着廚房走去,去巡視他的藥膳了。
“謝謝您,神醫。”我滿懷感激。
毒草公擺了擺手:“我也是看在我那冤家的份兒上。”
毒草公口中的冤家,自然是白流年。
“今天這熬的是什麼,怎麼這麼難聞?”我狐疑的看着擺在爐竈上的兩個砂鍋,一個鍋子裏是加了中藥和枸杞的粥。
另一個則是一鍋子黑漆漆的草藥,熬出來的氣味兒難聞無比。
我站的近一些,就覺得一陣的反胃,喉嚨處不斷的泛酸水,感覺馬上就要吐出來了。
“這東西,是給你的,好東西啊,驅淤血,去黑氣的。”他說着,指着我的臉頰。
“哦。”我聽了應了一聲,卻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玩意兒聞着就如此的噁心了,要如何嚥下去啊。
“你別這表情,這十幾種的草藥,有錢都買不到,你就算是去鬼市裏打聽,也是難尋。”毒草公對於我這一臉嫌棄的表情,有些不滿的瞪了我一眼。
我趕忙賠笑,跟毒草公道謝,毒草公這纔不跟我計較,詢問了洗漱間的位置,就去洗漱了。
而我,則是在廚房裏被薰的難受,只能是回到了大廳。
大廳裏,紫玉她們都喫飽了,李姐過來詢問我,是不是要買一些炮竹什麼的囤在家裏。
我這纔想起,就快要過年了,於是趕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