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他們會自己找上門的。”對於白流年說的話,我是從不懷疑的。
傍晚,這大門果真又被敲響了。
李姐在我們的注視下去開了門,門一打開,周丹丹就衝了進來,只見她滿頭的大漢,看到我就叫着白大師,
徐勇也差不多,看來兩人應該是一路跑過來的。
“怎麼樣,東西找到了麼?”我看着周丹丹問道。
周丹丹搖晃了一下腦袋:“沒有啊,根本就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不可能!”白流年毫不猶豫的說道。
“可是,我們已經找遍了,什麼都沒有找到。”徐勇趕忙說:“要不然,白大師您就跟着我們去看一看吧,哪怕看一眼也好啊!”
“嗯。”我點了點頭,目光卻是朝着白流年看去。
見白流年不啃聲算是默許了,周丹丹喜出望外,趕忙在前頭帶路。
這毒草公之前很有興趣的樣子,不過卻沒有跟來,好似是在等着我們把東西送到他的面前。
他正捋着鬍子,對屍毒童子說:“去燒一大鍋的水,又能打牙祭了。”
這話說的,看來之前說什麼以邪制邪應該只是隨口一說的,其實就是爲了喫精怪。
徐勇走的最快,已經攔下了一輛的士,我們上了車之後,周丹丹還跟我們說,楊天明現在還在昏睡。
他白天睡覺晚上鬧騰,這幾天他們都急死了。
“那黃莉和杜老師還好麼?”我一直記得黃莉肚子裏的鮫人卵。
“嗯,都送到了市裏,聽說杜老師一直瘋瘋癲癲的,不過黃莉的父親給她找了最好的心理醫生治療了,好像情況好轉了不少。”周丹丹那乾裂的嘴脣張合着,回答着我的問話。
因爲有司機在,我們也不能談更深入的事兒,所以就只能是沉默着,一直到司機停下車,我朝着四周一看,這不就是學校附近麼?
這徐勇家的親戚就住在這?徐勇領着我們朝着學校旁一棟算是附近最有氣勢的獨棟房子走去。
爲什麼說最有氣勢,因爲這戶人家的門口有石獅子。
“又是老宅?”我嘀咕了一聲。
老宅子裏,總是容易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兒。
不過,這一棟房子雖然年代久遠,卻維護的特別好,只覺得古色古香,一點兒都不顯舊。
徐勇敲了敲門,很快就有一個七十歲左右的阿婆來開門了。
這阿婆頭髮已經花白,身上穿着老式的粗布衣,臉上的皺紋就如刀刻的一般。
“梅婆,我帶朋友來玩兒了。”徐勇對那阿婆說道。
阿婆眯着她那渾濁的眸子,盯着我們看了一會兒對徐勇說道:“不是讓你沒事兒別總是帶人來麼?”
“額?”徐勇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周丹丹有些聽不下去了,不滿的看着阿婆,想說什麼最終卻又沒有說出口。
“阿婆,我們就打擾幾天,不會太久的。”徐勇好聲好氣的說着。
這阿婆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把門給打開,讓我們進去。
我還想着,這阿婆是不是徐勇的親戚,可後來聽周丹丹說,這個阿婆只不過是徐勇叔叔家的傭人。
因爲十幾歲就來這了,所以,徐勇的叔叔在梅婆老了之後,依舊把她留在這,也要給她養老。
可這梅婆,對主人的親戚態度也太差了。
徐勇帶人來,居然還會當着客人的面說出那樣的話來。
“白先生,你們進來吧。”徐勇對我們倒是十分客氣的,見我們站着不動,趕忙喊道。
我立刻跨進了門檻,這前院就讓我大開眼界了,好大的池子,池子裏還有一個鯉魚形狀的噴泉。
水嘩啦啦的流淌着,和前院裏的綠色植物相呼應,也算是別有一番風味了。
穿過前院,我們就到了客廳,客廳裏掛着很多的字畫,架子上還擺放着古玩,看這裏的裝飾,這徐勇的叔叔應該是一個風雅的人。
“天明在後院。”徐勇見我看着那些字畫古玩,趕忙開口提醒道。
我點了點頭,加快了腳步。
後院,有一個拱形的木門,木門上頭雕刻着鯉魚的圖案。
“你叔叔很喜歡鯉魚啊。”我隨口問道。
徐勇點頭說是,他的叔叔,跟他一樣也是學生物科學專業的,而且,在業內也算是小有成就。
而他叔叔最喜歡的其實就是鯉魚了,這家裏的池子裏養了幾十條的錦鯉。
推開後院的木門,映入眼簾的首先是假山,緊接着就是大型的方形池子,整個後院,除了那一排四間房子之外,空間被這水池給佔滿了。
發現,池子裏也不知什麼東西紅彤彤的一大坨。
正眯着眼想看清楚,一個東西就從池子裏飛竄了出來,那個頭比成年男人的兩隻胳膊加起來都要大,渾身通紅如血一般。
白流年一步向前,一把將我拽到了他的身旁。
“那是什麼?”
隨着“噗咚”一聲落水聲,我還有些發懵。
“那就是錦鯉,個頭很大吧,已經養了有些年頭了。”徐勇說完,就轉向了那幾間房子:“白先生,還是先去看看天明吧,這錦鯉,一會兒有的是時間看呢。”
“嗯,好。”我被那大錦鯉嚇了一跳,差點兒忘記了正事兒。
徐勇見我點頭,就轉身朝着那最後一間房間走去,這房間的形狀有些像亭子一間間都是獨立的。
在推開門之前,徐勇還對我們特地叮囑了一聲:“白先生,還有小犀,你們還是先捂住口鼻吧。”
“嗯。”我點了點頭,立刻擡手捂住了口鼻。
可當徐勇將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我還是聞到了一股非常濃的腥臭味兒,這種味道,讓人作嘔。
一旁的白流年沒有捂嘴,不過表情卻很凝重。
“呃!”周丹丹估計早就知道楊天明的情況,可是還是忍不住,扶着門框居然吐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那梅婆就好像是鬼魅一般飄了過來,手中還拿着清理的工具。
“別把地方弄髒了。”梅婆帶着嫌棄的口吻說着,絲毫不顧這周丹丹的臉色已經死一般的蒼白了。
等到梅婆將周丹丹的嘔吐物清理好了,徐勇又連聲跟梅婆說着謝謝。
徐勇說自己的叔叔非常的尊敬梅婆,所以他也要對梅婆客客氣氣的,哪怕梅婆有時候確實有些過分,但是,徐勇依舊對她很有禮貌。
“這個老女人,太可惡了。”周丹丹按着自己的胸口,又幹嘔了好幾次。
我伸出手拍了拍周丹丹的後背,周丹丹愣了一下,狐疑的擡起眸子看向了我。
“沒事吧?”我問道。
她愣愣的看了我一會兒,搖了搖頭:“沒事白大師,你快進去吧。”
此刻,白流年已經先我一步進了房間,我也趕緊跟了進去。
看到徐勇正立在牀邊,而牀上的楊天明,依舊是呼呼大睡,他的上身光着,下身就穿着一條褲衩,棉被已經被推到了地上。
白流年走上前去,伸出手在楊天明的脖頸處按了一下,便凝眉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
我湊近了一些,那腥臭味兒越來越濃,最後就連張嘴換氣都有些困難了,不過,這楊天明看起來卻並沒有什麼大毛病。
只是,臉頰凹陷,好像瘦了不少,身上也沒有多少肉,肋骨十分突出。
“怎麼樣,白先生?”徐勇以爲我只要看一眼就什麼都知道了,所以,立刻開口問道。
我搖晃了一下腦袋,目光緊盯白流年:“這個?”
“等!”白流年只說了一個字。
“等?”徐勇狐疑的看着白流年。
“對,對,我的意思和小犀一樣。”我乾笑着說。
徐勇凝眉,雖然還存在質疑,但是,也連連點頭。
只是這屋裏的味兒實在是太重了,徐勇領着我們先出去透透氣。
我看到梅婆正悄無聲息的立在後院的拱門前,朝着我們這看着,徐勇關上門,帶着我們去了客廳,親自給我們泡了茶。
“白先生,真的是不好意思,之前是你救了我們大家的命,我們還來不及好好的謝謝你,現在卻又來麻煩你們。”徐勇有些不好意思,特地將茶水雙手捧着遞給了我。
“別這麼說,大家都是朋友。”我有些尷尬。
一旁的白流年倒是陰沉沉的,不說話,抿了一口茶水,目光就盯着徐勇身後的梅婆。
我心中想着,這梅婆是屬貓的麼?爲什麼走起路來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只見她手中端着一碟糕點,突然“砰”的一聲放在了我們的面前,嚇了大家一大跳。
“你幹什麼啊!”周丹丹似乎已經忍受不了梅婆了。
“綠豆糕,我新做的,你們喫點吧。”她淡淡的說着,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徐勇勉強的說了一句謝謝,這梅婆卻還沒完沒了:“你們都早點走吧,這又不是什麼公園,總是帶着朋友來玩不好!”
梅婆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留下我們幾個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