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兇咒:與屍同行 >第七十六章決裂
    紫玉已經在我的懷中睡着了,蒙天逸趴在桌上,也發出了微微的酣睡聲,我靠在沙發上,意識有些模糊。

    只聽,“吱嘎”一聲,我立馬就又精神了起來,下意識的就朝着白流年打開的房門看去,只見白流年扶着門框,一臉的疲憊,額頭上都是汗水,我輕輕的將紫玉朝着沙發裏頭推了推,趕忙朝着白流年走了過去。

    白流年衝我擺了擺手,意思是沒事兒。

    我又朝着房間裏看了一眼,發現姐姐正躺在牀上,閉着眼安然的睡着,比起姐姐來,白流年倒是看着要虛弱許多。

    “我扶你回房休息。”我趕忙伸出手,扶着白流年回房間。

    白流年一到牀上,就立刻盤腿坐着,開始唸經文,額頭上的汗水緩緩的滑落下來。

    我想爲他擦拭汗水,但是,又怕打擾到白流年,只能是立在一旁看着。

    兩個多小時之後,白流年才喘上了一口氣,又長長的吐出,再次睜開眼,眼神不再渙散,有了焦距。

    “你還好麼?”我盯着白流年問道。

    他點了點頭,不過,低頭看了看我的肉身,對我說:“你的肉身太虛了,這次回去需要好好的調理一下,鍛鍊鍛鍊。”

    “嗯。”我也點了點頭,因爲自己也覺得,每次射出絲線之後,自己便十分疲憊。

    白流年將腿放下,站起身來,身體微微踉蹌了一下。

    “你姐姐這幾天都會昏睡,你要注意定時給她喝點糖水,讓她的身體可以正常的運轉。”白流年說着,就定了定神朝着房門口走去,並叫了一聲毒草公。

    毒草公過了好幾分鐘,纔出現,睡眼惺忪的。

    “怎麼了,這一大清早的?”他甩着袖子,朝着我們這走來。

    “把這臉上的繃帶給我拆了!”白流年指着臉對毒草公說。

    毒草公聽了猶豫了一下:“還是再等幾日吧,那湯藥喝下去纔多久?”

    “可是,這臉上的斑塊火辣辣的好似在燒一般,你確定沒事?”白流年一臉嚴肅的盯着毒草公。

    毒草公聽了微微一愣:“火辣辣的?怎麼可能,那我幫你拆開看一看。”

    他說完,就朝屋內走,白流年則是對我說:“小犀,你去準備一些糖水給你姐姐吧,她現在身體正虛。”

    “好!”我點頭轉身就去了廚房,把冰糖化開之後,就親自端到姐姐的牀邊,親手喂她喝。

    而她的嘴卻完全沒有張開,我只能是用之前的辦法,捏着她的下顎,一點一點的將糖水灌入她的嘴裏。

    當姐姐把這糖水全部喝完之後,我便也覺得差不多了,給姐姐蓋好了被子,就準備去跟白流年說。

    結果,正準備推門進房間的時候,就聽到了白流年和毒草公的對話。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這臉上的斑塊對你來說,應該不是最棘手的,爲什麼你一次又一次的失手?你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白流年的聲音幾乎的吼出來的:“你要是擔心我不守諾言,那大可不必,你現在就說出一個要求,我幫你去辦!”

    “你真的什麼都答應?”毒草公冷冷的問道。

    “是!什麼都答應。”白流年的聲音擲地有聲。

    毒草公沒有一絲的猶豫:“那就離那個女人遠一些吧,別因爲一張臉,就糾纏不放!”

    “你就是因爲這個,才故意不治好小犀的臉?”白流年的聲音中帶着憤怒。

    “一半一半。”毒草公居然沒有否認?

    “她若是現在就恢復了容貌,必定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千家的人,很快就會來尋她,到時候,你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毒草公的聲音很冷。

    我聽了卻是不由的搖頭,這毒草公,該不會把我當做是千裳影了吧?

    “她不是歡顏,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白流年拼命壓制着憤怒的情緒。

    “哼,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毒草公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廢話都別說了,我就問你,你治還是不治!”白流年有些失控的吼道。

    “流年哥哥?”紫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有些害怕的抓住我的胳膊,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瞪的圓圓的:“神醫伯伯和小犀姐姐在吵架嗎?”

    “沒事,只是在談話,聲音高了一些而已。”我說着,輕輕擁住了紫玉。

    “不治!”毒草公毫不猶豫的回了兩個字。

    接下來,我便聽到了裏頭有什麼東西翻到在地,我趕忙推門而入,看到兩位可能是昔日的好友,如今卻因爲我的這張臉扭打在了一起。

    毒草公雖然是學醫的,但是,術法方面也不比白流年差,二人你來我往,互不退讓,一張桌子,都被白流年一掌給拍碎了。

    “這些日子,你就是在耍弄我,毒草老兒,你我從今往後不必來往!”白流年的聲音,和那桌子被劈斷的聲音一同傳入了我的耳中。

    讓我的身體,不由的顫抖了一下。

    毒草公雖然對大多數人是冷漠的,但是,對於白流年,他算是有耐心,也不發脾氣,看的出他是真把白流年當做是朋友。

    “你當真要如此?”他凝眉盯着白流年一臉嚴肅的問道。

    “沒錯,但是,走之前,你必須把鬼淚交出來!”白流年說着朝着毒草公伸出了手。

    毒草公聽了卻是冷冷一笑:“那鬼淚,我早就毀了,這丫頭的容貌,永遠都別想好!”

    “你!”白流年瞪大了眼眸,一個箭步衝到了毒草公的面前,一把將他的衣領揪起,拽離了地面。

    “你是要逼着我殺了你麼?”白流年的眸子有些猩紅。

    我驚恐的衝過去,抱住白流年的胳膊,如今他用的可是我的肉身,一旦動了殺心,就會催動羅剎眼。

    “白流年你別衝動,有話好好說,治不了,就不治了。”我勸說着。

    毒草公卻絲毫不領情,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當年若不是你,他怎會死的那麼慘烈?老夫也求你,換了人禍害,別總在一個人的身上捅刀子!”

    “神醫?”對於他說的這些話,我實在不解。

    白流年卻將毒草公朝着地上一摔,喊道:“滾!”

    他終究是不忍心,對毒草公下手的。

    毒草公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了白流年一眼,又朝着我看了過來,不住的搖頭。

    “命該如此!躲不開,避不了!”他說完就走出了門外,不一會兒收拾好了行禮帶着他的屍毒童子就要離開了。

    “白流年,去送送吧。”我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去,你也不許去。”白流年霸道無比的說着。

    我聽到外頭紫玉和毒草公依依惜別,毒草公和紫玉難得投緣,蒙天逸也起來了,還說着大清早的不知道唱的又是哪一齣。

    再朝着房內看了看,一個面色鐵青,一個冷着一張臉。

    “毒草公,你不能走啊,你走了安魂的事兒怎麼辦?”蒙天逸追着毒草公出去了。

    “白流年,這臉,我不治了,真的不治了。”之前,我本也就沒有報多大的希望。

    “現在,想治也治不了,那毒草老兒,這段時間給的藥,並非是治癒傷口的藥,而是,讓傷口邪氣凝聚的藥,你這臉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嚴重了。”白流年說完一臉痛心的看向了我:“是我錯信了他,你要怪,就怪我。”

    “怪你做什麼?你不是有意的,而且,這臉本就有斑塊,大一些和小一些又有什麼區別?”我表現出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白流年聽完之後,卻是眉頭蹙的更緊了。

    “我知道你在意,我跟你保證,我會想到其他辦法,一定會治好你的臉。”白流年說罷一把將我擁在了懷中。

    “哎呦,冰塊臉是你把毒草公給氣走的吧,安魂的事兒怎麼辦?小犀總不能一直用你的肉身吧?”蒙天逸衝進房裏,結果見白流年這麼抱着我,聲音有些頓住了。

    白流年這才輕輕的鬆開我:“這個你無需擔心。”

    “我怎麼能不擔心,你總不能讓我一直對着你的臉吧?”蒙天逸指着白流年的肉身,表現出了一臉嫌棄的表情。

    “出去。”白流年冷冷的說了一句。

    蒙天逸還想開口,我趕忙衝他使眼色,他也只能是乖乖的出去了。

    因爲昨夜白流年一夜都沒有休息,我就讓他在房裏待着,自己則是到了客廳裏。

    二姐在廚房裏已經開始做早飯了,我看着陰鬱不說話的紫玉,摸了摸她的頭,跟蒙天逸商量起了送紫玉上學的事兒。

    紫玉是沒有戶口的,之前,胖子想把紫玉的戶口上在自己那,讓紫玉成爲他名義上的女兒,不過,他和悍木並未領證,這件事一直耽擱了下來。

    所以,如今紫玉如果想上學,就必須先解決戶口問題。

    前幾天我看蒙天逸跟局子裏都說的上話,想必這件事,對他來說並不難。

    “紫玉上學的事兒包在我身上,不過小犀,這過年之後,我們就要回市裏了,選拔賽也在臨近,你?”蒙天逸看着我,應該是在擔心我到時候無法應對:“我有個想法,你不就是想找你姥姥麼?我和冰塊臉幫你進去找,到時候,你們不是照樣能團圓?”

    “你沒看到胖子的下場麼?他斷了一隻胳膊,我認爲你倒是別去了,好好留在殯儀館。”我望着蒙天逸。

    最後自然是誰也沒有說服誰,只是,我們的初衷是希望大家平安,卻從未想過,最後變成了相互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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