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裏的光線很昏暗,我只能是眯着眼,朝着那幾個鐵籠看去,想看看有沒有白流年和蒙天逸的蹤影。
最後在靠我最近的籠子裏,我看到了蒙天逸,他是背對着我蜷縮着躺在鐵籠子裏的,所以一開始我沒有看到他。
“蒙天逸,蒙天逸?你怎麼樣了?”我一邊叫着,一邊將手伸到了他的那個籠子裏,輕輕的推了推他的小腿。
“誰啊!”蒙天逸吧唧了一下嘴,用迷迷糊糊的聲音問了一句。
“別睡了!”我說着把心一橫,直接就掐了一下他的小腿。
蒙天逸立刻就叫出了聲,然後猛的坐了起來。
只見他睜着眼睛朝着我看了過來,有些犯懵,估計是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吧。
而我卻已經在觀察周圍的情況了,這個房間裏,除了這些鐵籠子,就是一個長長的桌子,那桌子上頭擺着很多的刀具。
牆壁上則是有很多粗大掛鉤,就好像是農村賣豬肉時用來釣着豬肉的掛鉤。
“這是哪兒呀?”蒙天逸懵了好幾秒之後,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好像是一個地下室。”我覺得這裏非常的潮溼,應該是地下室之類的。
“靠,我們被抓了?”蒙天逸這才反應過來,並且,想要站起來,不過,很顯然這個籠子的高度根本就不夠他站起身來。
“喂喂,你們,快點放本大爺出去,否則,你們就要倒大黴了!”蒙天逸大聲的嚷嚷着。
旁邊幾個籠子裏的男人,立刻用一種十分恐懼的目光看着蒙天逸,並且拼命的搖頭。
“啊!”蒙天逸這個神經大條的,居然這個時候才發現,這裏還有其他人,對方突然伸手拽他,他嚇了一跳。
“你們是誰啊?怎麼也被關在這?”蒙天逸看着那些男人。
這些男人的年紀看起來都不大,最多也就二十歲左右,一個個都蓬頭垢面,身上的衣服上都是血跡,胳膊上也都是傷。
有一個鼻尖都沒有了,遠遠的看去,臉上就好像是有一個血窟窿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
那幾個男人激動的對着我和蒙天逸開始比劃了起來,可是我們壓根就不明白他們這是在比劃什麼。
“你們,都是啞巴?”蒙天逸湊到了他身旁的籠子邊上問道。
那人立刻長大了嘴,我看了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因爲對方的嘴裏明顯是被拔去了舌頭。
那上頭的傷還是新的,應該是這幾天被拔去的。
蒙天逸看着那慘不忍睹的畫面,不由的朝着身後縮了縮身體,緊接着就開始真的緊張了起來。
“小犀,你說那些人想幹什麼?該不會是想要把我們這些人都給吃了吧?”蒙天逸驚恐的盯着我問道。
“這?”這並不是沒有可能,畢竟昨天他們給我們喫的就是人肉。
“那冰塊臉是不是已經被宰了?”蒙天逸這烏鴉嘴,張口就說了讓我心跳漏半拍的話。
“你別胡說八道。”我瞪着蒙天逸。
“要不然,他去哪兒了?”蒙天逸反問道。
“嗒嗒嗒,嗒嗒嗒。”
和蒙天逸說着話,外頭就隱隱約約的傳來了腳步聲。
“啊啊啊。”
周圍的那幾個男人開始拼命的嚷嚷了起來,我也驚恐的朝後縮了縮身體,就只有蒙天逸還朝着外頭看。
“嘿嘿嘿!”對方進來之後就發出了一陣恐怖的笑聲,因爲屋裏的光線暗,在他走進了之後,我才認出,對方是勿三。
“你快點放我們出去!否則,我可對你不客氣了!”蒙天逸指着那勿三惱怒的吼道。
那勿三則是陰陰的咧嘴一笑,又露出了那一排的大黑牙。
“這麼着急做什麼?總會輪到你的。”勿三說着蹲下了身,盯着蒙天逸。
“你知道你抓的是誰麼?你要是敢動我,我舅舅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蒙天逸說罷指着那勿三呵斥着。
勿三聽了伸出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搖晃了一下腦袋,嘴裏嘀咕了一句:“你要是再嚷嚷,信不信我也把你的舌頭給拔了?”
他此話一出,我就立刻衝着蒙天逸搖了搖頭,示意他好漢不喫眼前虧,既然嚷嚷沒有用,那還不如冷靜一點。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把我朋友怎麼樣了?”我看着那勿三,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聽了點了點頭:“這位小哥兒態度就不錯,你朋友,目前還沒事兒。”
“目前是什麼意思?”我緊張的問。
“呵呵,你們反正也快死了,我讓你們死個明白。”勿三倒
拉了一旁的椅子就坐了下來,並且還拿了一把刀,坐在那一邊磨,一邊跟我們說話。
“有人高價買了這個村子裏所有人的命。”
“所有人的命?”蒙天逸凝眉。
“你們三個那是自己倒黴,誤打誤撞闖進來的,不能怪任何人,要怪就怪你們自己倒黴。”他說完就擡起刀,看了看刀刃,似乎是覺得不夠鋒利,就又低頭磨了一會兒。
“昨晚,我看你們看我朋友的眼神,與看我們的不同?”我想知道,白流年現在怎麼樣了,故意拐彎抹角的誆他。
他聽了之後,手中的動作就頓了一下,擡起頭衝我露出了他那標誌性的笑容。
“呵呵呵,當然不一樣了,你們這些男人不值錢的,女人才值錢。”他說完抓着刀子朝着這邊的鐵籠子靠了過來。
“啊啊啊!”
那幾個男人開始歇斯底里的狂叫,勿三搖晃了一下腦袋:“都拔了舌頭還沒有學聰明?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說罷,他直接朝着蒙天逸旁邊的鐵籠子猛的蹲下身,手中的刀子朝着那籠子裏的男人猛的紮了過去。
蒙天逸立刻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刀刃,結果勿三將刀子一旋,蒙天逸立刻放了手,手中被割的血肉模糊。
“啊!”
那刀子隨後直接沒入了男人的心臟,蒙天逸與我都是一臉的震驚。
腦子裏除了憤怒,還有恐懼。
因爲我們不知道,這個神經病什麼時候會對我們下手。
“咔擦”一聲,鐵籠子被打開了,那男人被勿三拖了出來,那拖行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大灘的血跡,那男人卻還沒有死透,還睜着眼睛看着我們。
他的眼神好像是在哀求,讓我們救救他。
“多少錢?”蒙天逸喊道。
“什麼?”勿三狐疑的回過頭看着蒙天逸。
“我問你對方出多少錢買這些人的命,我可以給,給雙倍怎麼樣?只要你現在放了我們和這個村子的人。”蒙天逸想要跟勿三談條件。
不過卻只是引來勿三的一陣嘲笑,說我們當他是傻子,要是他把我們放了,那麼很快就會有人來抓他們。
“我跟你保證,我們只要活命而已。”蒙天逸趕忙改口解釋。
勿三卻衝着蒙天逸揮了揮手中的刀子:“你要是再廢話,我現在就宰了你。”
“靠!”蒙天逸低低的罵了一句,而那男人已經被勿三給拖到了臺子上,他開始嗚嗚嗚的哭着,渾身痙攣。
勿三看着他搖了搖頭,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緊接突然將插在那男人胸口上的刀給抽了出來,沒有做任何的停頓,立刻朝着男人的脖子上一抹。
血漿直接就噴涌而出,那男人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勿三咯咯的笑着,殺人好像能讓他變得特別愉悅。
蒙天逸伸出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別害怕,有我在不會讓他傷你的。”
“嗯。”我嘴裏這麼答應着,心卻跳的飛快。
因爲那黑牙現在正麻溜的剝着那男人的皮,眼中閃着興奮的光芒,讓人看了就生畏。
不出兩個小時,勿三就把那男人的皮完完整整的剝了下來,掛在了掛鉤上。
“嘿嘿嘿。”他笑着,拍了拍手,看起來精神還有些不正常。
蒙天逸的目光一直盯着勿三的腰間,那兒掛着一串鑰匙,就是剛剛開鐵籠的那一串。
看蒙天逸的眼神,應該是想要把那鑰匙給拿到手。
可是,如今我們都被關在籠子裏,要如何拿那鑰匙?
正思索着,我摸到了身上的墜魂砣,不由的擡手朝着自己的額頭上一拍,自己還真的是蠢的可以啊。
青蓮姐就在我的身邊,我居然忘了叫她出來幫忙。
“青蓮姐?青蓮姐?”我側身,輕輕搖晃着那墜魂砣。
“誰在叫我?”青蓮姐那迷迷糊糊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
“是我,小犀!”我說道。
青蓮姐一邊揉着眼眸,一邊從墜魂砣裏飄了出來。
“小犀?你怎麼躲在流年的肉身裏?”她是能透過皮囊直接看到魂魄的,所以,此刻的她表現的有些訝異。
“哎,說來話長,你能幫我把那人的鑰匙拿過來麼?”我說着指着那男人的腰間。
青蓮姐看看那男人,再看看我,這才發現,我的處境似乎非常危險,這慢半拍的反應,簡直和蒙天逸一模一樣。
“你等着。”青蓮姐說罷,就飄到了那男人的身旁。
蒙天逸看着青蓮姐,有些發愣,過了幾秒之後,似乎纔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