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也好。”我望着蒙天逸。
畢竟,青蓮姐和陸恆明的仇恨,會讓蒙天逸夾在中間左右爲難,現在好了,一切都沒事兒了。
“我累了,去睡一會兒。”蒙天逸的黑眼圈濃重,扶着扶手就上樓了。
白流年也疲倦的坐了下來,我到冰箱裏,給他拿了一包血漿,他喝了之後,趴在桌上就要睡着了。
看着這張疲憊不堪的面容,就扶着白流年上樓休息,到了房裏白流年還非要洗漱一番,才肯上牀睡覺。
不過,從洗漱間裏出來,他就好似知道了什麼,凝眉看着我問道:“你換紗布了?”
“啊,對,我換了。”我看着他緊張的樣子,就知道,他是擔心我看到自己的臉,於是又補充了一句,我在房裏換的。
這房間裏是沒有鏡子的,白流年聽了點了點頭,還叮囑道:“以後由我來幫你。”
“嗯。”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衝他笑着點了點頭。
白流年這才安心的躺下,我本想給蒙天逸拿點喫的去,白流年卻霸道的攬着我的腰說什麼也不放開。
我便只能任由他抱着,結果蜷在他懷中的我居然也莫名其妙的就睡着了,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窗外頭的陽光已經照在了我的臉上。
白流年的手還環在我的腰際,將我緊緊抱着。
我小心翼翼的推開他的手,下樓準備點喫的,蒙天逸昨天回來之後就什麼都沒有喫,現在想必已經餓壞了。
出門買粥的時候,我發現師伯已經又在街道上跑起來了,看的出他是拼了命的想要通過這次的選拔賽。
而我到了馬路對面買了粥,趕忙回來,蒙天逸和白流年都已經下樓了。
蒙天逸的肚子咕嚕嚕的叫喚着,看到粥和小菜立刻就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我微微搖頭:“你慢點,還有很多。”
他點了點頭,手中的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嘴裏嘀咕了一句:“好腥啊!”
說罷他擡起了頭,狐疑的看向了我。
而我則是愣了一下,立刻就給蒙天逸抽了一張紙巾塞在了他的鼻子裏。
剛剛還好好的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居然流了那麼多的鼻血,那粥已經變成了紅色的。
“蒙天逸,你沒事吧?”我擔憂的看着他,因爲仔細一看,他現在的臉色確實不好,不但蒼白,還有些發青。
“沒事兒,我能有什麼事兒啊。”蒙天逸說着習慣性的就伸手去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結果這一抓,頭髮就簌簌的落下了許多。
“哇?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兒?”蒙天逸現在開始緊張了,流鼻血還能說可能是體熱之類的,或許是這幾天他沒有休息好,可這掉頭髮又是怎麼一回事兒,還一把一把的掉。
“完了,小犀!”蒙天逸突然一把拽住了我的手。
我正想開口安慰他,他卻突然來了一句:“小犀,我不會變成一個禿子吧?不要啊,我還很年輕,我不要當禿子。”
“白流年,你幫他看看,這是怎麼了?”我趕緊看向白流年。
白流年拉過蒙天逸的手,凝眉把了許久的脈,最後說了一句:“他的身體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怎麼會掉這麼多頭髮?冰塊臉,你行不行啊?”蒙天逸說罷,就站起身來,衝到了門口,開始朝着正在跑圈的師伯大喊:“師伯,救命啊,我要成禿子了!”
師伯聽了,身體踉蹌了一下,停了下來,狐疑的盯着蒙天逸。
“師伯,快,給我看看。”蒙天逸很是自覺的就把自己的胳膊伸到了師伯的面前。
師伯看了看蒙天逸的臉色確實不對,就給他把脈,可他給出的結論卻是跟白流年一模一樣的。
蒙天逸的身體,沒有出現什麼毛病。
“這不可能,看看,這?”蒙天逸又手欠的朝着頭髮上一碰,又掉了一撮,靠額前的頭髮掉了大片。
我隱隱約約看到,他的頭皮居然有些發紅,就好像是被打的淤血了。
“白流年,師伯,你們快看,蒙天逸的頭皮這是怎麼了?”我說着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將蒙天逸那變得稀疏的頭髮扒拉開。
這動作已經是夠輕了,結果又是一撮頭髮從頭上掉了下來。
蒙天逸驚叫着:“小犀,別動了,我真會成禿子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想到,就這麼輕輕一碰,頭髮居然也會簌簌的往下落。
“小犀,別碰他。”白流年說着,還將我朝着身後拽了幾步。
看白流年和師伯的眼神,我立刻就知道,蒙天逸這可能不是普通的“病”。
“他是中了邪術了!”師伯開口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而且,這邪術還是以他的頭髮爲引子,展開的。”
蒙天逸一聽,立刻瞪大了眼眸,看向了白流年。
我還以爲他是知道兇手是誰了,可結果,聽到他說的話,我們幾個都一臉無語的看着他。
“冰塊臉,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嫉妒我俊朗非凡,怕小犀愛上我,所以你就對我下邪術把我弄成禿子?我告訴你,就算我禿了也是個帥哥,鮮肉!”蒙天逸說的很認真,不過在我們看來,卻字字句句都像是耍寶。
“你說什麼呢?”我無奈的搖頭。
“那是誰?誰能弄到我的頭髮?”蒙天逸蹙眉,嚴肅的盯着我們幾個看了一圈。
在店裏的,這可都是自己人。
“孟老!”師伯突然開口說道。
“孟老?”我有些驚訝的看向師伯:“就算蒙天逸不是孟老的孩子,但是,跟孟老也沒有什麼過節,他不至於如此的心狠手辣吧?”
“哼,他本身確實是跟孟老沒有過節,但是,他的舅舅呢?”師伯說着頓了頓:“上次,孟老進過天逸的房間,我想頭髮就是那次被撿走的。”
“什麼?我昨晚還救過他。”蒙天逸一臉茫然的表情。
“有些人,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別說死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就算是犧牲身邊的人也在所不惜。”師伯的表情十分嚴肅。
這表情,倒是讓蒙天逸倒吸了一口氣。
“那這邪術,還得去找孟老來除對麼?”我望着師伯,希望他和白流年能想到辦法。
“這邪術也被稱爲“雜術”引子衆多,下咒時咒法又有許多的不同,我們並非不能自己解開,只是需要一段時間。”師伯說完,盯着蒙天逸:“他現在應該只是剛剛開始,接下來只怕更?”
師伯欲言又止,應該是怕嚇着我們。
“我這就去找孟老。”聽到師伯這麼說,我立馬就坐不住了。
白流年緊緊的拉着我:“不必,他既然下了咒術,那麼,肯定是另有目的,不用我們找,也會很快露面。”
“可是?”我望着蒙天逸,心口就好像壓着一塊石頭。
塞在他鼻子裏的紙已經被完全染紅了,那血漿順着紙條不斷的滴落下來,在桌上留下殷紅的烙印。
“不行,天逸,你還是躺着吧,還有立刻聯繫你舅舅,說不定你舅舅有法子。”師伯扶着蒙天逸,躺在店裏的一把躺椅上。
不過,這血量也沒有絲毫的減弱。
蒙天逸拿出手機,立刻就聯繫了劉叔,把自己的情況給說了,劉叔應該是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就趕過來了。
當他看到躺在躺椅上,面色發青的蒙天逸,先是愣了幾秒,緊接着那渾濁的眸子裏,居然泛出了淚光。
“蒙少?這是誰幹的?”劉叔惱怒的問道。
蒙天逸很善良,通電話時,並沒有告訴劉叔,這是孟君生的“傑作”,想必也是不想陸家的人去抓孟君生。
“劉叔,我舅舅呢?”蒙天逸眯着眼,看着劉叔的身後。
“陸爺今日想必有要緊的事兒,一時半會兒的聯繫不上。”劉叔一邊說,一邊挪到了蒙天逸的腦袋後,這麼明顯的禿了半個腦門,劉叔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
之前,我一直覺得劉叔本身應該是不會什麼術法,也不是什麼行內人,他只是陸家的一個管家。
不過劉叔卻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認出蒙天逸是中了邪術。
“這邪術惡毒異常,是用下術人的血,和被下術人身上的某一樣東西爲引子,結合而成的咒術,這種咒術想要解除沒有其他的辦法,只有拿到對方的血纔行。”劉叔居然說出瞭解法。
我們幾個面面相覷,也就是說,現在只有孟君生的血才能就得了蒙天逸?
“蒙少,這事兒到底是誰幹的?”劉叔陰沉着一張臉,嚴肅的看着蒙天逸。
蒙天逸凝眉,依舊沒有回答劉叔的話。
可劉叔並非是這般好糊弄的,他朝着我們這羣人看了一圈,又沉着臉仔細想了一會兒之後,準確的說出了“孟君生”三個字。
“你們立刻去圊豫園把那個殘廢抓回來!”劉叔一臉的殺氣騰騰,對手下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