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兇咒:與屍同行 >第一百二十八章無處可逃
    我不想看到他失望的表情,我想,自己先去弄清這件事。

    若是殺了人,她身上的戾氣只會越來越重,我想看看,她到底還能隱藏多久。

    “那,能讓我見見她麼?”我看着白流年,雖然是在詢問,但是,眼神中卻傳遞出非見不可的神情。

    白流年一眼就讀懂了,並沒有拒絕,一口就答應了。

    我也等不及,立刻上樓跟師伯說我要回去一趟,師伯看到白流年,一臉嚴肅的把白流年叫到了一邊。

    雖然聽不清師伯對白流年說了什麼,但是,看那帶着惱怒的表情,我就猜到了一二,估計是在訓斥白流年。

    希望白流年可以清楚的認識到,他如今已經是胖子的徒弟,也是青門的一員,不能與青門的信念背道而馳。

    白流年沉默着,沒有反駁師伯的話。

    師伯看着他這表情,估摸着是以爲白流年已經把他的話給聽進去了,所以還擡手拍了拍白流年的肩膀

    讓白流年好自爲之,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必須跟千裳影劃清界限。

    “師伯,那我們先回去了。”看着白流年面色陰沉,我趕忙打斷了師伯的話。

    師伯看了看我,再看看白流年的反應,嘆息着點了點頭:“你們回去吧。”

    “走吧。”我說着,就拉過了白流年的手,跟着白流年下樓。

    老天爺就好像是爲了那些死去的無辜女孩兒祭奠一般,外頭依舊是瓢潑大雨,許久才攔下了出租,趕回算卦一條街。

    路上,我和白流年彼此都沉默着。

    等到下車時候,白流年脫下外套,將我遮住,帶着我朝着街口跑去。

    白流年並未將千裳影直接安置在胖子的店裏,而是,將她安置在後巷的一個旅店裏,這個旅店,我們之前還住過,不過現在因爲如今算卦一條街成爲本市的“兇街”,這裏自然沒有了客流量。

    所以,這家旅店也倒閉關門了。

    我擡手就將店門給打開了,不過進來之後,我才發現了,白流年之前所說的結界是怎麼一回事兒。

    原本應該是三層的旅店,可現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卻消失不見了,任憑我在這櫃檯旁邊轉了一圈,愣是沒有找到。

    之前,這臺階就在櫃檯後頭的,我以爲這是障眼法,所以,直接擡腳去踩,結果卻是踩空了。

    白流年示意我朝後退一些,只見他雙手合十,閉上眼眸,口中不知道唸叨了什麼,很快,那剛剛還找不到的臺階,居然奇蹟般的就出現了。

    白流年帶着我,朝着樓上走去。

    每走一步,我就覺得壓在心口上的石頭又重了一些,整個人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叩叩叩。”

    白流年走到了走廊最邊上的房間前,擡手輕輕敲了敲房門。

    “歡顏,是我。”白流年的聲音無比的柔和,好似生怕嚇着裏頭的人一般。

    “吱嘎”一聲,門緩緩的打開了,燭光從裏頭透了出來。

    只是奇怪的是,我沒有聞到之前那濃烈的屍味兒,而且,就連陰煞之氣似乎都沒有了。

    “流年?”一個柔弱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我看到了,躺在牀上,一臉慘白的千裳影。

    只是,哪怕是一臉慘白,她依舊美的耀眼,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看着她的這張臉,再想想自己,其實,我與她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她怎麼也來了?”千裳影看到我,原本嘴角帶着的那一絲絲的笑容,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流年拉着我走到了千裳影的牀邊,對千裳影說道:“歡顏,是我特地帶小犀過來看你的,你行動不便,也好讓小犀,幫幫你。”

    白流年不說,我還沒有察覺,千裳影似乎只能靠在牀頭,身體好像不能動彈。

    “她這是怎麼了?”我問道。

    “歡顏受了重傷,每天都需要換藥。”白流年說着就心疼的看向千裳影。

    千裳影的目光則是朝着我撇了一眼,然後淡淡的說道:“我不需要,如果你覺得我麻煩,我可以立刻就走。”

    她說罷,就要起身,白流年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

    千裳影微微蹙眉,白流年趕忙鬆手:“我絕沒有那個意思,你留在這,我已經設下結界,短時間內他們是不會發現你的。”

    白流年的話非但沒有讓千裳影有一丁點的喜悅,反而是面色越發的陰沉,不過,她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沉默的垂着眼眸。

    “今天的藥換過了麼?”白流年打破了沉默。

    千裳影依舊沒有開口說話,白流年轉身,從一旁的抽屜裏拿出了已經磨好的草藥,遞給了我。

    “小犀,你幫她上個藥吧。”白流年說完,就背過身去。

    我走到千裳影的身旁,千裳影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這笑容,讓我想到了趴在醫院外牆上時,她那有些猙獰的表情。

    眼前的她,真的跟之前完全不同,雖然沒有了陰煞之氣,但是,整個人都給人一種十足的邪氣,這種邪氣是從她的目光中透出來的。

    她望着我並不扭捏,直接就將上衣給脫了下來,露出了漂亮的鎖骨,和如玉一般白皙的皮膚。

    不過在她的左肩後,卻包裹着紗布,只是,昨天想必是白流年給他包紮的吧?

    “還不快動手?”她冷冷的命令道。

    我凝眉,卻依舊湊了過去,幫她解開那紗布。

    她卻在我的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你似乎很怕我?”

    “我沒有。”我否認着,手上的速度卻是加快了不少。

    當這些紗布全部被拆下之後,我看到了足足有手掌大小的一塊傷,幫她把那傷口上的舊藥粉洗去,灑上新的。

    那還有些冒着血絲的後背,被藥粉完全塗抹上,千裳影卻一副完全沒有知覺的模樣,一臉淡漠的看着我。

    處理好之後,我幫她將衣服拉好,她卻將我的手給推開了。

    “小犀,今夜,你和歡顏在這休息,我要去醫院看看。”白流年突然對我說道。

    “去醫院?”我狐疑的看着白流年。

    “這次的“乾屍”案,死傷衆多,兇手喪心病狂就連孩童都不放過,我一定要找到那兇手。”平時可以半天都不說一句話的白流年,今天倒是說了不少的話,不過,他說這話的時候,卻是直勾勾的盯着千裳影的。

    我想着,他是不是爲了給千裳影洗刷“冤屈”才如此上心,心中頓時五味雜陳,而且,我留在這,只怕是更加危險吧?

    “我跟你一起去。”我看了一眼千裳影對白流年說道。

    “天色已經晚了,外頭又下着大雨,你就留在這吧。”白流年說罷,又看向了千裳影:“好好休息。”

    他說着就轉身準備走,我慌忙跟了出去,白流年走到樓梯口,伸手輕輕攬住我的腰際,在我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別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他衝我露出了微笑,沒有給我任何開口的機會,就消失不見了。

    他一下樓,這下樓的樓梯口就消失不見了,我心中大驚,慌忙轉過頭去,看到之前還躺在牀上不能動彈的千裳影居然已經立在了那房間門口,正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着。

    我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隨便走到一個房間門口,對那千裳影說道:“時間不早了,你身上還有傷,早點休息吧。”

    她沒有作聲,只是盯着我看着。

    我趕忙進了房間,房裏黑漆漆的,這裏想必是已經斷了電,所以任憑我怎麼按這點燈的開關,燈都沒有亮起來。

    黑暗中,我摸索出手機,一看上頭顯示手機已經沒有電的紅色信號,我只能是趕快將房門給反鎖了,然後找到牀的位置,坐在牀沿邊上,目光緊張的看着門外。

    心中十分害怕,怕這千裳影會闖進來。

    不過,在牀沿邊上呆坐了十幾分鍾之後,門外依舊沒有絲毫的動靜。

    我不禁有些疑惑,千裳影難道沒有打算對我動手麼?可是,今天在醫院的時候,她分明就是故意讓那小女孩兒的魂魄引着我進的停屍房的。

    這麼琢磨了半天,也沒有琢磨出個所以然來,我索性就躺在了牀上,想着今夜就這麼睜着眼睛撐一整夜好了。

    只是,外頭電閃雷鳴,氣溫都好似降低了好幾度,我冷的蜷縮在牀角,很快就有種昏昏沉沉的感覺。

    我趕忙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不過這似乎不頂用,我的眼皮莫名的沉的很,耳邊還隱隱約約聽到了蟲鳴的聲音。

    那聲音就好像是吹眠曲一般,讓我漸漸的越來越迷糊,最後只能是眯着眸子,但是,還是下意識的想要站起身來。

    因爲我已經聽到了門外走路的“嗒嗒嗒”聲,她終究還是安奈不住,想要對我下手了吧。

    我想起身把櫃子挪到門前,抵擋一陣,只是,腳下卻突然一軟,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咔擦”門外清脆的聲音響起,我知道,自己已經無處可逃了,那白色的倩影,手中提着之前我見過的白色燈籠,一步一步朝着我走了過來。

    當她走到我面前之後,便蹲下身,一隻手掐住了我的下顎,我擡起頭,正好對上了她那雙看似清澈,實則莫測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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