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太過分了!”無名突然提醒薛玲瓏。
薛玲瓏卻揚起嘴角淡淡一笑:“選拔賽裏死了人,可沒有誰會在意的,本就是勝爲王,敗爲寇,再說了,他也在修煉邪術,只不過還沒有什麼成效居然也敢施展,簡直不知死活!”
薛玲瓏說罷,又看向那團黑氣說道:“鬼靈,把他身上的那隻草鬼吸乾,至於他的精魄嘛,也別浪費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由始至終都帶着笑容,這種愉悅是發自內心的。
“真是個變態,她真要殺他?”蒙天逸盯着那薛玲瓏,嘴裏嘀咕了一聲。
“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別插手。”師伯小聲的跟我們說着。
這個獨孤睿,爲了提高自己的術法,讓一隻草鬼住進了自己的身體裏,所謂的草鬼,就是活着的時候是蠱婆,蠱師之類的,就算是死了,也依舊會控制蠱。
“這誰殺誰還不好說呢。”師伯看了一會兒,低低的說了一聲。
他的話音剛落,這局面就發生了逆轉,原本都已經變得乾癟的獨孤睿整個人又好似被吹起的氣球,渾身都在發脹,而薛玲瓏那鬼靈的黑氣正一點一點被吸入獨孤睿的右眼裏頭。
“怎麼會這樣?”薛玲瓏看到眼前的情況立刻就慌了,開始施術讓她的鬼靈回來,不過似乎已經太晚了。
那鬼靈很快就被獨孤睿給吸收殆盡了,當黑氣全部消失之後,獨孤睿閉着眼眸,仰着腦袋,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薛玲瓏腳下的步子稍稍朝着身後挪動了一下,看來是已經知道了實力懸殊太大,所以不打算跟那獨孤睿硬拼。
“你,你,你若是真有本事,就去把那佛仗給拔出來看看。”薛玲瓏嚥了咽口水,強裝鎮定。
在我看來,這只不過是薛玲瓏故意在分散獨孤睿的注意力罷了。
不過這獨孤睿的注意力確實是在佛仗上的,所以,薛玲瓏這麼一岔開話題,獨孤睿的目光再度看向那佛仗。
這佛仗看起來沒有什麼獨特之處,但是,因爲是大法師留下的,獨孤睿對這佛仗似乎非常感興趣。
他走到那佛仗前,伸手就準備將那佛仗給抓起,不過就如我們所預料的,佛仗是紋絲不動,不過,這獨孤睿卻好似被什麼給傷着了,直接就被一股力氣狠狠的甩了出去。
從這石面上,摔到了底下。
這也就只是短短的幾秒鐘裏發生的,把我們幾個都看呆了。
“小犀,你看到剛剛發生了什嗎?”蒙天逸一臉懵逼的問我。
我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是沒有看清楚,只是一晃眼的功夫,這獨孤睿就被丟到了下頭去了。
所有人還都看向了薛玲瓏,還以爲是薛玲瓏又動了什麼手腳,可結果,薛玲瓏也是一臉狐疑的盯着倒在底下的獨孤睿。
這獨孤睿摔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好像是昏迷了一般。
“小犀,你快看,那佛仗好像,好像裂開了?”蒙天逸盯着那佛仗,開口對我說。
我也趕忙朝着那佛仗看去,佛仗原本看起來十分舊,好似上頭落了很多的灰塵,給人一種十分“斑駁”的感覺。
可是現在,上頭的灰塵一點一點的落到了地上,佛仗泛出了一道金光。
“就是現在,黑獸,把它拔出來!”薛玲瓏衝着黑獸喊了一聲,以爲這是拔出佛仗的契機。
黑獸自然是聽從薛玲瓏的話,直接就朝着那佛仗靠了過去,伸手想要去抓那佛仗,可只聽“啪嘰”一聲,一撮“頭髮”直接朝着黑獸射了過來,落在了他的胳膊上,黑獸的右邊胳膊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他那粗壯的胳膊掉到地上還動了好幾下,下一秒,黑獸就擡起左手護着自己的傷口,怒吼道:“是誰!”
“白,白,白流年?”蒙天逸瞪大了眼眸朝着那八卦形狀的石門看去,白流年光着上身,身上全是血,臉頰上也有好幾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他的一隻手還擡着,剛剛那東西是他擲出來的無疑,不過,他的另一隻手中卻拖着一大坨黑色的頭髮。
“白流年?”我激動的大叫。
他將那一大坨的頭髮朝着一旁丟去,並且迅速的就徒手爬上了上來。
“你,你,你想幹什麼?”黑獸暴怒,僅剩下的那隻手,死死的護着自己的傷口。
“宰了你!”白流年瞪着那黑獸,他
不輕易殺人,但是,這絕對不代表白流年就是軟弱可欺,若是讓他下了決心,那麼對方只怕也就?
無名想要上前幫忙,薛玲瓏卻一把拽住了無名,她只怕是已經看到了白流年身上的怒火,知道必須要死一個人,才能讓白流年冷靜下來。
白流年一個閃身,就到了那黑獸的面前,黑獸仰着腦袋,愕然的盯着白流年。
白流年的眼中都是血絲,一滴血從白流年臉頰的傷口上流了下來。
“玲瓏,玲瓏,救命,救命啊!”黑獸被白流年這居高臨下的氣勢給嚇到了,不過這種恐懼並沒有持續多久。
下一秒,白流年的整隻手都捅入了黑獸的腹部,一把將黑獸的整個胃袋直接拽了出來。
血“嘩啦”一聲,傾泄而下,我看的是目瞪口呆,師伯和蒙天逸他們也是一樣,驚愕的盯着白流年。
其他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喘,顫顫巍巍的朝後退,跟白流年保持距離。
白流年一手的血腥,將那胃袋朝着地上狠狠的一丟,胃袋裂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從那胃袋裏滾出了一個還沒有來得及消化的人耳朵,還有一些手指頭,指甲蓋之類的東西。
“哎呀,這都是什麼啊?”黃偉第一個叫出聲來。
黑獸則是直接“噗咚”一聲倒在了地上,久久的沒有了反應,胃袋都被抽出來了,自然是死透了。
“這畜生,就是躲在人羣中的“獵手”,食人肉,喝人血!”白流年說着,身體微微一顫,我看到他的左側腰後有一道觸目驚心,長約四釐米左右口子。
那口子現在還不斷的朝着外頭滲血,我上前想扶白流年,卻看着他渾身的血,不知道自己這手該落在哪兒,眼前的東西也變得模糊了,眼中的淚水不爭氣的就往下滾落。
白流年朝我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靠近,我只能是站在他的身旁,沒有再動分毫。
“白,白,白先生做的好,這種畜生,人人得而誅之!”黃偉就是一個見風倒的,之前看到那薛玲瓏他們厲害就依附於薛玲瓏,如今卻又改了口,站在了我們這邊。
白流年的眸子微斜撇了一眼黃偉,黃偉緊張的不敢再啃一聲。
“爾等也非善類,善惡到頭終有報,好自爲之!”白流年壓根就不買黃偉的賬,說完這句話之後,目光冷冷的盯着薛玲瓏。
薛玲瓏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去,我想她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白流年居然還能活着回來。
“既然,白先生平安無事的回來了,那,那,那就還請白先生把這佛仗給拔出來,這樣這選拔賽也就結束了。”薛玲瓏說着,又悄悄的擡起眸子看向白流年。
白流年身上這麼多的血,我看他的眼神便知道,他可能已經到了極限,不過,這佛仗本就是他的,應該能輕易的就將這佛仗給拔出來纔是。
白流年轉過身朝着佛仗走去,那佛仗好似在微微顫動,白流年伸出手一把抓住那佛仗,眉頭一凝,想要把這佛仗從石墩中拔出。
之前,我們碰的時候,這佛仗是紋絲不動的,白流年這一伸手,佛仗就開始顫抖,只是,這佛仗被拔出四五釐米之後,卻也不動了。
原本都屏住呼吸的大家,又都擡起眸子看着白流年。
“怎麼回事兒?”蒙天逸突然叫了一聲:“這個,這個石墩子是不是在晃動?”
沒錯,這個石墩子確確實實是在晃動,而且,從輕微到劇烈也就這麼幾分鐘的功夫。
“快,快下去,這石墩子只怕是要塌了!”師伯喊了一聲。
薛玲瓏他們迅速的就抓着我之前的絲線下去,我趕忙扶住白流年,想要帶他走。
他卻望向我,搖了搖頭:“我傷及內臟,是走不出這了,你們快走。”
白流年說着,下意識的將自己的手按住了腰後的傷口,我凝眉,發現那傷口裏頭好像還有幾縷頭髮?
“白流年,你這傷口裏好像還有東西?”我俯身,仔細的看着,想要幫他儘快的取出來。
“那是怨絲,人的怨氣化成的,如頭髮一般,但是,卻有生命力,能吞噬人的血肉,小犀,你讓開,讓我來。”師伯趕忙湊了過來。
我正想讓開,這石墩子就朝着一邊傾斜了,師伯和蒙天逸還有徐傲然站在我們的另一側,她們三人腳下的石墩在傾斜之後,居然裂開了,直接就摔了下去,我一把擁住白流年,朝着石柱子底下看去,他們幾個都摔的不輕,而我和白流年則是在石柱的“隆隆”聲中陷入了地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