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玲瓏抿嘴一笑,居然還敢對上陸恆明的眸子。
“這個,師父自會教導,怎麼好意思來麻煩陸陰主您呢?”薛玲瓏這算是委婉的推辭了,不願意歸順到陸恆明的手下。
陸恆明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又朝着我們這看了過來。
白流年突然站起身來:“我想去一趟廁所。”
“小逸,你帶他出去一趟。”陸恆明對蒙天逸說。
蒙天逸起身,帶着白流年就出去了,這陸恆明的目光便落在了我的臉上,我不由的覺得喉嚨有些發乾,趕忙端起杯盞,就開始喝茶。
這陸恆明的眸子微微一眯,又看向了薛玲瓏。
“麻煩自然是談不上,屠副佐年事已高,手下又有那麼多的徒弟要照顧,只怕無法周全所有人。”陸恆明說完,端起了杯盞,喝了一口茶水。
薛玲瓏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了一圈,臉上又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那陸陰主的手下,不也是人才濟濟?只怕也無法照拂玲瓏。”薛玲瓏說着,目光就盯着陸恆明看。
陸恆明放下了杯盞:“我陸恆明喜歡聰明人,玲瓏你正合我心。”
此話一出,薛玲瓏的臉紅的越發厲害,不過嘴上依舊沒有明說,究竟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看着薛玲瓏那羞澀的樣子,我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多餘,想出去找找白流年和蒙天逸。
“那個,陸陰主,我也想上個廁所。”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陸恆明點了點頭,又朝着站在一旁的阿奴說道:“阿奴,帶她去吧。”
“是!”阿奴帶着我出了那書房,我頓時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裏頭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
不過,我有種預感,這個薛玲瓏遲早會被陸恆明收入麾下。
阿奴帶着我穿過客廳,我朝着四周看着,尋找白流年和蒙天逸的影子,她帶着我,朝着廳的後面走,這後面是一個長長的走廊,走廊的盡頭處,是一個小院子,還有洗漱間,旁邊的兩個房間,我想應該是客房吧。
白流年之前說是上廁所,可是,他並不在這裏,也不知道跟蒙天逸一起去哪兒了。
“阿奴,我自己就行了,你不用在這等我,我知道怎麼回去。”我看着阿奴笑了笑說道。
她衝我點頭,轉身先回去了,我看到阿奴走了,就在這個小院子裏轉悠了一下,這裏也就只有一座假山而已,沒有什麼特別的。
“白流年?蒙天逸?你們在這麼?”我說着就朝着這裏僅有的兩個房間走去。
在門口叫了一聲白流年的名字,就大着膽子推開了門。
這個門是那種推拉的木門,輕輕一推,就開了。
只是這門一推開,我就看到了一副畫掛在正中間的牆壁上。
畫上是一個沒有五官的人,他正盤腿坐着,跟之前我在陽冥街看到的那個雕像倒是一模一樣的。
而那畫像前頭,擺放着瓜果,還點着香燭,明顯就是在供奉這張畫像裏的東西。
難道說陸恆明跟陽冥街也有什麼牽扯?這畫像裏的“人”究竟又是誰呢?
“林小姐!你怎麼在這!”
一個陰冷的聲音突然從我的身後傳來,我不由的打了一個激靈,微微側過身去看到的居然是陸恆明。
他就只是一個人站在我的身後,而我卻是倒吸了一口氣,腿也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來。
“我,我,我以爲這裏是衛生間呢。”我趕忙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哦?”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望着我:“你要是對這個房間感興趣,就進去看一看吧。”
“不,不,不用了,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了。”不知道的爲什麼,單獨跟陸恆明如此近距離的站着,就有種危險逼近的感覺。
“小犀,我可以跟天逸一樣這麼叫你麼?”陸恆明看着我問道。
“當,當然,可以。”我嚥了咽口水,有些緊張。
陸恆明則是伸出手,輕輕的捋了一下我有些亂的劉海,我條件反射一般的朝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呵呵呵,我有這麼可怕麼?”陸恆明笑着望着我。
我趕忙搖頭:“沒,沒有。”
“其實,小犀,這麼多人之中,我對你最感興趣,我覺得你是可塑之才,我可以幫你將身體裏隱藏的力量召喚出來,我可以讓你成爲青門裏最耀眼的人,只要你願意。”他看着我,從他的眸子裏我讀不出任何的信息。
“那個,陸陰主,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我也不是什麼可塑之才,能進青門我很榮幸
陸恆明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好冰冷,就好似從冰窖裏伸出來的一般。
“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我陸恆明若是得不到東西,寧可毀掉,也不容許他人沾染。”他的語調低沉,霸道,原來這只是一個單選題而已。
我們今天若是不站到他的陣營來,那麼,命運就可想而知了。
“小犀?小犀?”
我正不知所措,走廊那傳來了白流年和蒙天逸的聲音,陸恆明立即就鬆開了手,轉過身來。
“舅舅你和小犀在聊什麼呢?”蒙天逸狐疑的看着我們。
“不過是隨便寒暄而已。”陸恆明說完,望向了我:“對吧,小犀。”
我木然的點頭,白流年立刻握住了我的手,對陸恆明說道:“陸陰主,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好,劉叔,送客。”陸恆明也沒有多做挽留,只是目光在我的臉上停頓了許久。
我立即就轉身,跟白流年迅速離開,蒙天逸跟在我們的身後都差點跟不上我的步子了。
那薛玲瓏也從書房裏出來,在大廳門口,我們撞上了,這薛玲瓏的心情似乎不錯,衝我們笑了笑就在劉叔的護送下徑直出了大門。
蒙天逸也送我和白流年到了大門口,原本是堅持要送我們回去的,不過,被白流年拒絕了。
他拉着我就攔了一輛出租,蒙天逸衝我們揮了揮手,看着蒙天逸進了宅子,那司機有些不耐煩的問我們去哪兒。
白流年指了指前面已經開的有些遠的薛玲瓏所在的黑色轎車,就讓司機立刻跟上去。
“白流年跟着她做什麼?”我狐疑的問。
“她的身上,倒是有股子邪氣。”白流年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個薛玲瓏之前在比賽的時候,用的術法也都是邪術,身上有邪氣倒也沒有讓我十分的驚訝。
只是就算她有邪氣,白流年也不至於跟着她呀?
薛玲瓏所坐的轎車在一個小區前頭停了下來,送薛玲瓏回來的自然是陸家的司機,我們讓司機把車停在岔路口,就坐在出租車裏遠遠的看着她。
發現,薛玲瓏進了那小區,可等到陸家的車子開走之後,她居然又悄悄的出來了。
並且飛快的攔了一出租車,好像是要趕去什麼地方。
“跟上她。”白流年開口說道。
那司機大約是覺得我們跟蹤別人有些怪,正想開口問,白流年直接掏出五張的百元大鈔遞給了那司機。
“好嘞,馬上啊。”那司機接過了錢,態度瞬間就不一樣了,迅速的發動了車子,穩穩的跟在那輛出租車的身後。
那出租車一路的風馳電掣,最後,居然到了陽冥街?
這三更半夜的,薛玲瓏來到了這個地方,而且,更爲詭異的是,陽冥街居然跟白天一樣,依舊是十分的熱鬧。
這些人都不休息的麼?我很是好奇。
“怎麼這麼多人?”我狐疑的問白流年。
那司機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我:“哪裏有人啊?小姑娘眼神不大好啊。”
“啊?您難道沒有看到麼?”
白流年拉着我下了車,走到了那陽冥街的街口時,他伸手在自己的手心上不知道畫了一些什麼,然後朝着我的額頭就拍了下來。
這力道還不小,讓我疼的差點叫出聲來。
“裏頭的那些應該都是死人,我必須先收住你的生人氣,否則,一進去就會被發現。”白流年說完,我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
只是,那裏頭的人,跟我之前在陰市看到的,那些陰森森的死人好像並不一樣呢,沒有那種鬼氣森森的感覺。
“別怕,跟緊我。”白流年緊緊拉着我的手腕,就朝着陽冥街裏走。
這街上雖然是人來人往,但是,一個個的都不說話,安靜的很。
薛玲瓏此刻,正立在一間店面的門外,敲着門。
這店面,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跟其它店面的裝修一致,看起來並不顯眼。
白流年拉着我悄悄的靠近,不過,很快就有人給薛玲瓏開了門,薛玲瓏朝着街外頭環顧了一下,白流年立刻低下頭,路邊的幾盞白燈籠,倒是將我們給擋住了。
下一秒,薛玲瓏就進了那家店。
“白流年,怎麼?”我剛張開嘴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白流年立刻擡手捂住了我的嘴。
原來,我一旦開口,呼出氣息,就會立刻被周圍的這些“人”給發現。
此刻,他們便紛紛回頭,似乎是在尋找那聲音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