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兇咒:與屍同行 >第一百五十九章恩怨糾葛
    那香火飄出來的煙是黑色的,並且,這黑煙直接就把我和白流年繞在了這老廟之中。

    這會兒,就算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白流年轉過頭去,看向了圊老闆,圊老闆卻不知道去了哪裏,廟宇之中空蕩蕩的,只剩下殿內的幾尊大佛。

    此時,已經沒有了退路,白流年只能是拉着我,朝着那廟宇的大殿之中走去。

    我擡起頭,仔細的看着這些佛像,原本佛像的面相應該都是十分平和的纔對,但是,這佛像卻顯得有些猙獰,就連嘴角都是微微向下沉的。

    白流年拉着我坐在了一旁的矮椅上,他好似能記起什麼,不過卻又十分模糊。

    那雙搭在我手腕上的手,冰涼的可怕,我伸手擁住他,還能聽到他的牙齒在不自覺的上下打顫。

    “嗒嗒嗒,嗒嗒嗒。”

    沉穩的腳步聲,從大殿的一側傳來,我和白流年都不約而同的擡起頭來。

    只見圊老闆居然已經披上了僧袍,並且,頭上也沒有一縷頭髮,這樣的裝束讓他的面容顯得更加棱角分明。

    而且,我也覺得,他確實跟白流年之前還是鬼魂的時候,長的有些相像,或許是因爲那僧袍的緣故。

    圊老闆望着白流年,朝着他走了過來,只見他蹲在白流年的面前,開口道:“哥,你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麼?”

    圊老闆的眸子微微發紅,目不轉睛的盯着白流年問道。

    白流年聽到圊老闆喊自己哥,立即瞪大了眸子,看着蹲在他面前的圊老闆。

    這個一直都帶着仇恨怨戾的男人,居然是白流年的弟弟?

    “哥,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想盡辦法尋找你的下落,你知道麼?”他說着緩緩的站起身來:“你是萬師一族下一任大法師,所有人都以你爲傲,從你出生起,就敬你重你,可是你都做了什麼?爲了一個妖女,你放棄了自己的家族,放棄了萬師谷幾千人的性命,你對得起族人麼?”

    白流年緊緊咬着牙關,眼中很是茫然,他記不起那些過往,但是,圊老闆此時此刻無論是說話的表情,還是那怨恨的眼神,都在告訴白流年,他確實是在逃避現實。

    “別說了,你別說了!”看着白流年冒出了一腦門的冷汗,我心疼不已。

    “閉嘴,這裏什麼時候有你這妖女說話的機會了?”圊老闆對着我就是一聲厲呵。

    我抿了抿嘴脣,望着他,那些怒氣和怨恨或許是憋在他的心理太久太久了,如今他很渴望說出來,很渴望白流年能“悔過”。

    因爲,從他看白流年的眼神,我知道,他依舊看重這個哥哥。

    “哥,我知道,這個女人對你很重要,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沒關係,我已經算好了日子。”圊老闆頓了頓,衝着白流年揚起嘴角一笑,問道:“哥,你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麼?”

    白流年怔怔的看着圊老闆,立即蹙起了眉頭。

    “你想起來了?明天是你的命劫,到時候,你就能夠看到當年你走之後,這萬師谷究竟發生了何種慘無人道的屠殺!”圊老闆說着倒吸了一口氣,眼中好似有淚要落下,但是,又硬是忍了下來。

    轉過身就跪到了那些佛像前,開始嘴裏唸唸有詞的誦讀着什麼。

    白流年冷的發抖,雙手死死捂住自己心臟的位置,眼睛微微向上翻着,讓人覺得他下一秒就要疼的暈厥過去了。

    “呃!”白流年的身體抽搐了一下,側過了身差點就摔倒在了地上,我趕忙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扶他。

    圊老闆突然又站了起來,將白流年扶起,朝着廟宇後頭走去。

    我緊跟其後,這廟宇的後頭還有好幾間廂房,圊老闆將白流年扶到廂房的牀上,讓他躺下,又朝着我掃視了一眼。

    “你離他,遠一些!”說完,他便拂袖而去。

    這廂房裏,根本就沒有被褥,木板牀上也都是灰塵,白流年冷的蜷縮成了一團,瑟瑟發抖。

    我有些後悔,因爲之前在船上的時候實在是太熱了,所以,出來時也並未帶外套。

    看着白流年抖如篩糠,我立即坐到那木牀邊上,捧着他的手給他哈氣,只是這顯然沒有太大的效果。

    白流年依舊冷如冰霜,想了許久我起身將那木門給關上了,再走到白流年的身旁躺下抱着他。

    我想要把身體的溫暖傳給白流年,白流年也緊緊的抱着我,身上的寒意總算是退了一些。

    “白流年,無論明天會怎麼樣,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如果真是的我?”說到這裏,我如鯁在喉,難受不已。

    白流年卻猛然將他那冰涼的嘴脣,

    覆在我的脣上,我迷離的眯着眸子望着他,身體變得越發滾燙。

    他的手則輕輕的撩起了我的衣服,那冰冷的手,在我的腹上游走。

    我的全身都酥麻無比,白流年移開他的脣,在我的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小犀,我現在就要你!”

    說罷,他那深邃的眸子盯着我的眼,我的心瞬間就狂亂的跳了起來,慌亂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不等我回過神,白流年那細碎的吻已經砸落在了我的臉頰上,鎖骨上,我緊張的微微顫抖。

    白流年則是拉着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嘴脣微啓:“別怕。”

    我點了點頭,身上已經沒有絲毫的遮蔽物了,只覺得身體突然一沉,腦子裏一片空白,只是望着白流年,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

    好似,現在,我才真真正正屬於他,他也真正成爲了我的男人。

    幾經雲雨過後,白流年將我擁在懷中,沒有再說話,只是抱着我,抱的很緊很緊。

    我微微擡起眸子,看着他,他的目光朝着門的方向看去,好似是在擔心什麼。

    “你睡吧。”見我正偷偷望着他,白流年側過臉在我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嗯。”我嘴上這麼答着,但是,卻捨不得閉上眼,想要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因爲,我的內心深處,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這是我們最後的時光。

    門外依舊是光亮如晨,這裏沒有晝夜之分,那光亮只不過是一直不散的戾氣紅光而已,我甚至希望,時間不要走,就這樣讓我一直待在他的身旁。

    但是,門外響起的腳步聲還是打斷了我的思緒,越是幸福,越是捨不得,時間就越是過的飛快。

    穿好衣服,那圊老闆恰好推門而入。

    “出來。”圊老闆望着坐在牀邊上的我和麪色慘白的白流年命令道。

    白流年站起身來,又朝我伸出了手。

    拉着我朝着門外走去,圊老闆望着我們緊牽的手,臉上露出一抹不悅,不過並說什麼,轉身就朝着那廟宇的大殿方向走去。

    我由白流年拉着,但是,每走一步,心中都慌的不得了,總覺得進去那廟宇之後,就將永遠失去白流年。

    一小步一小步的朝前挪,可還是到了廟宇的側門門檻前,我忍不住掙脫了白流年的手,牴觸的立在原地。

    “小犀?”白流年轉過頭來看向了我。

    我則是立在原地,微微發着抖。

    腦子裏如放電影一般的想起和白流年在一起的每一個畫面,他剛到我的身邊時,我畏懼,逃避,想要永遠離開他。

    可是現在,我知道,自己的身心都是被白流年給填滿的,因爲他,我不再孤單,受盡寵愛和關懷,我不能沒有他。

    “別怕。”他柔聲說着,再次牽起我的手,擡腳跨入了那廟宇的大殿之中。

    大殿的周圍,都點燃了香燭,圊老闆立在那幾尊大佛前,見我們進來了,就伸手將放在供桌前的一個長方形的木盒子給拿了起來,雙手捧着走到了白流年的面前。

    白流年伸手接過那木盒子,打開一看,是一把斷了的佛仗,這佛仗不是一直都放在胖子的店裏麼?怎麼會在這個地方?

    “這是你的東西。”圊老闆目不轉睛的盯着白流年。

    白流年點了點頭,看向那圊老闆。

    圊老闆揚起嘴角,一笑,又擡起頭,看着我們頭頂上聚集的那些黑色的煙霧,淡淡的說道:“哥,你現在好好的看一看,看看當年,你所捨棄的一切!”

    說完,圊老闆就盤腿坐在了地上的圓墊上,閉上眼,嘴角微動,那些從香火裏飄出的黑色煙霧將我和白流年給團團圍住,速度之快,讓人措手不及。

    “白流年?”我的周圍,瞬間就變得霧濛濛的一片,不禁害怕的張口叫着白流年。

    黑暗中,我看到了一束光,於是趕忙朝着那光跑了過去,卻發現,那是廟宇的大殿入口,好多人圍着,我知道,這一切肯定是幻像,於是,直接擠入了人羣。

    結果看到白流年光着上身,跪在那佛像前,一個穿着袈裟的老者一臉嚴肅的望着白流年。

    老者的身旁還立着一個穿着白色長袍的男人,身旁的人稱呼他爲族長,應該是白流年的父親,他的手中拿着滿是倒刺的藤條立在白流年的面前。

    “你當真要還俗?”披着袈裟的老者先開口了,他極爲失望的看着白流年。

    白流年堅定的點了點頭,一旁的族長揚起藤條,朝着白流年的後背就狠狠的抽打了下去,瞬間皮開肉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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