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兇咒:與屍同行 >第一百七十八章白念君
    我伸出手,將那東西從地上撿起,頓時愣住了,長命鎖?這不是季傳承的長命鎖麼?無名果然就是季傳承,我緊緊的握着這長命鎖,不知道是開心好,還是難過好。

    發生了那麼多事,是我把他害的那麼慘,他居然在關鍵時刻還是幫了我。

    這讓我想起了那一夜,他在車裏衝着我張嘴好似說着什麼,可惜當時沒有聽清楚。

    我將這錢包裏頭所有的錢全部都取了出來,並且,在錢包的拉鍊隔層裏頭髮現了一張紙,上頭就只寫了一小行的字:“小犀,你我都只是棋子而已,我早已是行屍走肉,不想繼續被人利用,你要好好活着。”

    這一行小字,讓我的淚水瞬間就涌現了出來。

    他是行屍走肉?他已經死了?那這上面說的棋子又是什麼意思?

    一時之間,我有些想不明白。

    不過,卻將這長命鎖掛回到了脖子上,因爲,紙條上寫着,他不想繼續被人利用,我懷疑他昨夜就已經?

    想到這,我按着胸口前的長命鎖一夜都沒有入睡。

    次日早上,我纔剛剛閉上眼,準備眯一會兒,就聽到外頭有腳步聲,自從白流年不在我的身邊之後,我就必須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心中有些不安的,快速從牀上下來,並且躡手躡腳的到了門邊,想要悄悄的看一眼外頭究竟是什麼情況。

    結果,不等我湊到門縫邊上,門就被敲響了。

    “誰?”

    我心想,自己猜剛剛到這村子裏來也沒有什麼熟人,誰會一大清早的來串門?

    “高人,大師,是我們,我們來給你送點東西。”

    門外頭是那些大叔的聲音,我愣了愣,再朝着門縫外撇一眼,果真就是村裏的那些大叔們,於是我就伸手將門給打開了。

    不過就這破木門,一腳就能踹開,也沒有什麼防禦力。

    “大叔,你們?”我望着他們。

    他們一個個的手中都拿着東西,有的拿的是喫的,還有的是鍋碗瓢盆,還有的衣服什麼的,另外頭還有人挑着柴火就來了。

    “高人啊,這村子裏窮,也沒有其他東西孝敬你的,就只有這些了。”他們看着我,臉上帶着笑。

    “啊?我不是什麼高人,這些東西,你們都拿回去吧。”我知道,因爲那些五帝銅幣這些村民這幾年過的肯定都不怎麼樣,哪裏還能拿人東西。

    “高人,你就別謙虛了,昨夜,那女鬼總算是消停了,聽老楊說,是你把那女鬼給送走的?”那些村民望着我,他們口中的老楊,就是司機大叔。

    不等我再說什麼,他們就把東西往這屋子裏送,還讓我去他們家裏喫飯。

    我本想拒絕的,但是,這肚子咕嚕嚕的叫着,這兩天沒有喫什麼東西,要是就我自己也沒有什麼所謂了,關鍵肚子裏還有一個。

    所以,也不推辭了,就跟着幾個大叔一道走。

    這幾個大叔,給我弄了一桌子喫的,進了他們家我纔看到了這裏的嬸子,她們都是年輕的時候被拐賣到這裏來的,在家裏也沒有什麼地位,不經過他們丈夫的同意,甚至就連這門都不能出。

    不過這麼多年了,孩子都生了,也就離不開這個家了。

    這裏還有好些小女孩兒,已經八九歲的模樣了,拖着鼻涕,穿着破衣爛衫的,看着很是可憐。

    “這是放寒假了麼?”我看着那些小女孩兒問道。

    其中一個大叔給我盛了一碗飯,說道:“讀啥書?這讀書要去鎮子上,寄宿還要錢呢,女娃娃就別讀了。”那大叔說完,又給我夾了一塊肉。

    我倒是想起了小時候,姥爺也經常這麼說,說我是一個丫頭片子,讀再多的書也沒有用,還不如省下那些錢,買酒喝。

    “小妹妹,你們想讀書麼?”我問她們。

    她們仰着腦袋,點了點頭。

    其中一個,個頭最高的女孩兒,小臉凍的通紅,對我說道:“姐姐,俺哥就去讀書了,俺也想去。”

    “去啥去,喫飯都堵不上你們的嘴啊?”那女孩兒的父親有些惱怒,瞪了女孩兒一眼,女孩兒只能是低下頭去。

    “要不這樣,我教她們讀書認字吧,就當是付那房租錢。”我想着,自己也不能白白住那房子。

    那些大叔擺了擺手覺得沒有必要,不過,那些嬸子倒是很開心,她們也不想孩子長大之後變成文盲所以,樂意把孩子交給我。

    並且,還把一年級用的課本幫我找出來了,那些男孩子們用過的課本已經是又破又髒,我也就勉強着用。

    喫過飯,我就先回去了,拿着語文課本還有數學課本看了半天,還好是一年級,我自己

    也只上到了初中而已。

    爲了教好這課,我拿着自己找那些嬸子要的筆和紙模有樣的給孩子們仔細備課,水蛭搖頭晃腦的在紙條上挪來挪去,給它喝血它又不喝,後來我才知道,是因爲我有孕了,所以它纔不忍心喝我的血。

    都是自己出去覓食,找小動物去了。

    中午那些嬸子就過來給我送飯喫,從第二天開始,我就每天中午教這些孩子寫字算數,漸漸的,她們能幫着自己的父親,看懂單據,那些叔們也對我的教課越來越歡迎了。

    說是每家湊一點,一個月給我三百,我堅決不要,他們就改成每天給我送飯,早中晚,一直都不間斷,電燈也給我安上了。

    我算過,要是在大城市,季傳承給我的那些錢,肯定撐不了多久。

    不過,在這個村子裏,我幾乎沒怎麼花過錢,喫的,用的,住的,都是村子裏的人給的,我要做的就是每天教她們的孩子讀書。

    日子過的十分的平靜,我經常在村子裏溜達,一轉眼就到了過年,大家放鞭炮,讓我輪流去他們家喫飯。

    這白天熱鬧,夜裏卻變得尤爲的寂寞,我沒有帶手機來,就算帶了也不敢打回去慰問家裏人。

    所以,在這本該團聚的夜裏,我只是喫飽了躺在這牀上,伸手撫摸着自己的腹部,對着肚子裏的孩子說道:“過年了,你開心嗎?”

    如今這孩子已經近乎三個月,我的肚子只是微微的隆起一點點,因爲穿的多,所以根本就看不出來。

    “對了,媽媽給你起一個名字怎麼樣?”我撫摸着自己的肚皮問道:“叫什麼好呢?”

    仔細的想了想,腦子裏突然就浮現出了白流年的樣子。

    沒有他在,沒有人給我過生日,也沒有人在新年裏拉着我的手看煙火。

    “叫白念君好不好,不管你是個小男孩兒,還是小女孩兒,都叫念君,怎麼樣?”我一邊問,一邊不由得揚起了嘴角。

    輕撫着自己的肚子,一夜無夢,第二天村裏的孩子們來了,給我送了好多自家做的小糕點,帶着我去村後的山上摘冬果。

    我甚至覺得,其實,在這村子裏,就這麼平平靜靜把孩子帶大也不錯,只要能好好的生下他(她)在這裏平安長大,我想白流年知道了,應該也會開心,因爲這就是他想要的普通生活。

    冬去春來,不知不覺,我居然真的就在這村子裏平靜的度過了好幾個月,肚子也藏不住了,越來越大,那些嬸子還怪我不早說。

    給我拿了一些孩子的舊衣服,我們村裏也有這麼個說法,說孩子穿百家衣,好養活。

    我感激的收下,按照嬸子們說的全部都燙洗乾淨,掛起來曬乾,準備上。

    只是,這孩子都六個月了,我還從未去醫院檢查過,村裏的嬸子有些擔心,都勸我去做一個檢查。

    萬一胎位不正,那到時候,就會非常麻煩,孩子和產婦都會有性命的危險。

    仔細想想也是,最終還是帶上季傳承給我的錢包,乘坐楊大叔的車子去了鎮子裏做檢查。

    現在,我這穿着打扮,跟這裏的人完全是一模一樣的,走在路上都不會有人覺得我怪,爲了不讓眼罩看着怪,我還特地買了沒有度數的眼鏡做掩飾,假裝視力有問題。

    一大早就到了醫院,仔細的檢查了一番之後,我除了有一點點低血壓,營養不良之外,還算是健康的,醫生開了一些補藥,就讓我回去好好的養着,就算再怎麼遠,一個月也得來醫院看一次。

    我滿口答應,拿着藥,又去旁邊的便利店給村裏的孩子買了一些糖果,就去找大叔了。

    大叔的車子依舊是停在那火車站的門口,年後回村的人已經不多了,他就跑短途,一般要傍晚才收工。

    我不想讓他爲了我,少賺錢,就戴着口罩坐在火車站對面的飲料店裏,要了一杯牛奶,等着。

    原本我的視線是看着大叔的,不過很快,我就撇見了幾個遠處的火車站口,好像貼着好幾張的照片。

    那照片好像是我的?我立即站起身來,朝着店外走去。

    這裏好幾面的牆上確實是貼着我的照片,這照片是我去年在家裏拍的,不過,上面聯絡人,寫着的是陸先生?

    陸恆明?是陸恆明他們在找我?

    “哎呀,居然有一百萬的報酬啊?看來這丟的還是一個富二代帶啊?”一羣人圍着這尋人海報看着。

    我則是立即拉了拉臉上的口罩,心中有些慶幸,慶幸這海報上的我,左側臉是裹着紗布的。

    如今,水蛭雖然不吸我的血,但是,我的臉已經好多了,不裹紗布,也不會嚇着別人。

    只是,看完這海報,我還是有些不安,那種想逃離的感覺十分的強烈,於是給了楊大叔兩百塊錢包車立即回村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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