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佐。”無莽看到屠副佐進來,掙扎着想要起身,不過折騰了半天也沒能起來。
“沒有一個有用的,說,到底是誰把那些“藥”給放走了?”屠副佐質問道。
無莽搖晃着腦袋,一臉的茫然,只是對屠副佐說,是一個個子不算高的男人。
“哼,你說的個子不算高的男人滿大街都是。”屠副佐不滿的看着無莽。
“你仔細的想一想有沒有其他的什麼特徵,而且,你怎麼肯定就是個男人做的?”王百草問這句話的時候,那目光也是朝着我這邊瞟的,看來她也在懷疑我。
畢竟,昨天我纔剛剛看過那些“藥”,結果,今天那些藥就被人全部放走了,怎麼想我都是最可疑的。
無莽很是肯定的點頭,說對方絕對是一個男人,雖然當時走廊上的光線非常的暗,但是他還是隱約看到了對方的臉部輪廓,而且,還交過手,這一點完全可以肯定。
無莽這麼一說,屠副佐看我的眼神稍稍的柔和了一些,不過,那王百草卻依舊是陰惻惻的。
“那對方會不會是兩個人?”王百草突然問道。
無莽聽了之後,瞳孔猛然放大了一下:“對,對,對方應該是兩個人,因爲,當時那男人在我的前方,而偷襲我的人,在我的身後。”
聽到無莽這麼說,屠副佐就再次用質疑的目光看向我。
“屠副佐,這件事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對上那樣銳利陰沉的眼神,再不說話表態那就太奇怪了。
屠副佐聽了,凝眉不語。
“副佐,應該不是她,對方的陰戾之氣極重,倒是,倒是,和段副佐有些像。”無莽的這句話立即就把屠副佐的思路引到了另一條線上。
我也適時的蹙眉,假裝想到了什麼:“副佐,會不會對方,也想拿陰女做藥引,所以,直接把人給全部抓走了?”
“嘭!”的一聲,屠副佐一拳頭砸在了牀沿邊上,那實木的牀沿,直接就裂開了。
“欺人太甚,這個段司命看來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是不行了!”屠副佐咬牙切齒的說着。
我這心中的石塊總算是落了地,看屠副佐的表情,應該是把這筆賬算到了段司命的頭上去了。
不過,王百草卻不以爲然的搖了搖頭。
“段司命若是想要陰女,大可自己去找,何必跑來抓我們的?”王百草的話音還未落,無莽就立即打斷了她。
這找陰女的事兒,一直都是由無莽負責的,無莽說,陰女難尋,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真的。
就那十幾個,還是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弄來的,段司命普通的東西看不上,但是陰女還是瞧的上眼的。
無莽這麼說,完全是要讓屠副佐知道,這些年他確實是盡心竭力的爲屠副佐辦事兒,希望能得到從輕發落。
“可?”王百草還想說話,屠副佐卻已經轉身朝着房門外頭去了,讓人備車,他要去陸恆明那一趟。
估計是想要快些動手,王百草望着我,將我的手給拽了過去,表情嚴肅的給我把了一會兒的脈。
“你的身體裏也有淡淡的陰戾之氣。”她當着無莽的面兒,直接就說了。
“不是她,就她身上的傷,連近我的身都不可能。”無莽聽了我說的那些話,也覺着王百草有些看不起他,所以發了怒。
王百草見此情況,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讓我回去,說是藥引沒有了,讓我自己好生的靜養個三五日再來。
我恭敬的點了點頭,這一次,也沒有讓我從後門走,而是直接示意我從前門離開。
胖子就在茶樓對面的岔路口處等我,我衝他使眼色不讓他立馬過來。
他也是個機靈人,立馬就就朝着昨晚過來的路口走去。
我則是繞了一圈,纔跟他匯合,趕忙攔車離開。
兩人一路上都沉默着,等到了雙卦一條街的店裏,胖子詢問屠副佐剛剛離開是去哪兒了,是不是懷疑我了?
“有驚無險,他是去找陸恆明瞭,估計是要提前對段司命動手。”我說完就快步朝着樓上走去。
推開房門,看到姥姥在牀上躺着睡的正香,莫九娘則是坐在一旁看着。
“小犀,你姥姥剛剛又鬧了一會兒,好不容易纔又給哄睡着了。”莫九娘搖晃了一下腦袋。
“沒傷着你吧?”我看着她問道。
莫九娘搖了搖頭,讓我自己看一會兒,她要去另一個房間看看薛玲瓏的情況。
莫九娘一出去,胖子就走到了牀邊,盯着姥姥看了一會兒,又伸出手,也如師伯今早一般想給姥姥把脈。
結果這手指頭還沒有搭到姥姥的手腕上,姥姥就一個激靈爬了起來。
她驚懼的瞪着胖子,嘴裏再一次發出了啊啊的叫聲。
“姥姥,沒事兒的,沒事兒的,他是我師父。”我說完,想要抱住姥姥安撫她,她卻抗拒的再一次縮回到了牀角。
我擡起的手,只能是緩緩的又落下了。
“小犀,她真的是你姥姥?可是你姥姥怎麼會在屠副佐那呢?之前不是說,是在青門嗎?”胖子望着我,狐疑的問道。
我搖晃了一下腦袋,這些問題的答案我想只有姥姥能告訴我們。
可她現在成了這個樣子,只怕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姥姥應該是受了很大的刺激,等過幾天,她的情緒穩定一些了,我再問問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我看着奶奶這副模樣,心裏很是難受。
胖子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要是操之過急,也會嚇着她。”
“嗯。”我默默的點着頭。
“那你在這看着,我去看看孩子。”胖子對我說道。
我點頭,他便去看孩子了。
“姥姥,你別怕,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我說着端過了放在一旁的杯子,一定是莫九娘給姥姥準備的,因爲姥姥的氣色不好,她特地準備的參茶。
“來,姥姥喝一點吧。”我說着,將杯子送到了姥姥的面前,姥姥盯着我看了許久,最後猛的一擡手,直接就要將杯子給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