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湖泊比我們眼中看到的還要大,千鶴飛了許久。
那湖中的守墓獸,沒有對千鶴髮動任何的攻擊,湖泊的表面平靜無比,如果不是之前看到了那條巨大的尾巴,我想沒有人會想到,這個靜謐安定的湖泊裏會有那般駭人的東西。
“千鶴,這是在幹什麼?”師伯發覺了不對勁兒。
我因爲一直注意着千戾,沒有發現千鶴居然一直在湖泊上盤旋,就是不落地。
“小犀,它是不是在等你的命令啊?”師伯狐疑的問我。
我回了回神,馬上伸出手輕撫着千鶴的羽毛,柔聲讓千鶴停在那古樓前方。
千鶴“唳唳”的叫着,沒有停下。
可要是繼續在這湖泊上面盤旋,很有可能會驚動底下的守墓獸,於是,我用更加篤定並帶着命令式的口吻對千鶴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千鶴扇動着翅膀,最終還是聽話的停止了盤旋,乖乖的朝着那古樓飛去。
這古樓的光束遠看就十分的強烈,如今湊近了之後發現確實是無比的刺眼,不過這刺眼的光中不帶一點熱度,反而讓人有種徹骨的冷,這種冷是發自內心最深處的冷。
千鶴落下,我們紛紛的下了千鶴的背,千鶴反常的立即飛起,好似一秒都不願意在這停留。
“少主。”千戾立在一旁,等待着我發話。
我凝眉,朝着這金色的古樓看去,這樓真的太高了,並且,古樓的正門上,拴着碩大的黑色鏈子,這鏈子上透出了一股淡淡的黑氣。
這是一個禁錮的枷鎖,裏頭一定關着十分了不得的東西,我心中暗暗的想着,並且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少主,想必那棺槨應該就在這樓裏。”千戾望着我,嘴角帶着一抹笑意。
他這意思是讓我過去把這枷鎖打開,不過這一路來,我已經耗費了太多的體力,身上也傷痕累累,在天黑之前,我不能再冒險。
於是,這目光就回看千戾,並示意他過去打開那鎖鏈。
千戾愣了愣,將視線挪開。
像他這樣狡猾的老狐狸,怎麼會不明白我這眼神之中的意思,只是刻意的迴避我罷了。
“千戾,你過去把門打開。”見他裝傻,我毫不客氣的說道。
“少主,老奴只怕是沒有那個本事。”他說着,露出了十分爲難的表情。
“呵呵呵。”一旁的師伯把姐姐她們拖到了一旁,不由的笑了起來:“你也太謙虛了。”
“是啊,大祭司,你不是說願意爲了我赴湯蹈火的麼,怎麼如今試都不試,就說自己不行?”我看着千戾,眼中露出了慍怒。
千戾聽了抿了抿嘴脣,目光又朝着那鏈子看去,最後點了點頭。
說是既然我開口了,他就算是死也願意爲我一試,我見他同意了,就跟師伯他們,把姐姐瘦猴還有楚瑤朝着一旁拖去,怕到時候若是這古樓裏有什麼東西衝出來,我們也好有個防備。
千戾朝着那黑色的鏈子走了過去,伸出手,朝着那鏈子上一摸,臉上頓時是露出了十分爲難的表情。
他搖晃了一下腦袋,對我說道:“少主,這上頭有咒術,這好像是地府的東西啊。”
“這是地府特有的禁錮術法,這樓裏頭應該是除了棺槨這種死物之外,還有其他邪物。”千戾看着這金色的古樓,臉上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冷笑。
我不知道,他這一抹冷笑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已經知道這骨樓裏頭關着的是什麼東西了麼。
“你打不開嗎?”我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有點難度啊,要不少主您過來幫幫老奴?”他回過頭來看着我,試探性的問着。
那副忠心爲主的表情,真的很能迷惑人。
我索性直接就坐下了,師伯和胖子也都學着我的樣子坐在了一旁。
這裏的地面上,不知道是用什麼鋪的,都是白色的,好像是冰塊一般。
“哎呦,這裏怪冷的。”胖子坐着扭了扭身體,還是把瘦猴他們也給拖了起來。
我讓楚瑤和姐姐趴在我的腿上,姐姐應該是深度昏迷,楚瑤則是眼皮子一個勁兒的顫抖,好像是在做着什麼可怕的夢。
見她表情痛苦,我就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頰,原本也只是想要把她給叫醒而已,誰知道她的反應非常大,整個人好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直接就睜開了眼眸,並且,一把將我給推開了。
她跌跌撞撞的站起就要跑,師伯趕忙攔住了她。
“你怎麼了?別怕現在安全了。”師伯擋在楚瑤的面前。
楚瑤慌張的看着四周
,再回頭看看被她推開的人是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是哪兒?”楚瑤望着我激動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擡起頭看着這金色的古樓,我也想知道,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楚瑤的視線在這轉了一圈,最後,那目光便落到了金色古樓之上,不知道是被古樓的光束晃着眼睛了,還是怎麼一回事兒,讓她朝着身後猛退了好幾步。
“轉過身去,別直視那光束。”師伯提醒楚瑤:“要不然,眼睛受不了,搞不好以後會落下病根。”
“骨樓?真的有這東西?”楚瑤的眼睛眯着,似乎是想要把眼前的這座樓看清楚。。
“其實,這應該是金樓吧。”胖子用手擋了一下樓裏頭射出的強光,問一旁的師伯:“師兄這樓真的是金子打造的吧?”
“或許吧。”師伯沒有再看那樓,因爲光線實在是太過於晃眼了。
楚瑤卻拼命的搖晃着腦袋:“不是的,這是“骨樓”,不是用金子打造的,而是用,怨女的骨頭堆砌而成的。”
她此話一出,我們大家都是一愣。
楚瑤說,這骨樓的怨氣十分重,原因是因爲,用於修砌樓的白骨都是來自於“怨女”。
所謂的怨女,其實就是指不忠的女子。
因爲不忠,而被懲罰殺害,這個古來有之,就好像是浸豬籠,這樓就是用那些女人的骸骨修建的。
“啊?可是,它明明泛着金光啊。”胖子又眯着眼看了一眼。
我也緊緊眯着眼眸,想看仔細,不過這眼睛太疼了,還不等我看清楚,眼淚就簌簌的流個不停,最終還是將視線挪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