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屠龍祕技 >第一章 宰豬?屠龍?
    傍晚時分,靠近赤道的太平洋海域上,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雨,使天上的雲變得層次分明。一層遠在天邊不動,一層是晚霞,一層在頭頂上隨風飄掠,似乎在追逐餘暉,吞噬光芒,好讓涼夜來得快一些。

    豪華遊輪女王號,繼續它開往海港的旅程,在身後劃出色斑粼粼的波痕,像是一條由琉璃碎片撒出來的路。

    在這大洋上,比這琉璃碎片路更熠熠生輝的,當然就是擁有五層富麗堂皇旅廳的女王號遊輪,燈火通明,層層光暈環繞着它潤圓的船身,俯瞰下來,宛如一輪倒影在海面上的明月。

    熱鬧非凡的晚宴正在頂層大廳進行着,自女王號下水航行以來,每天的這個時刻,舉行歡樂晚宴是例行公事,不論外面風雲如何,從未有過間歇。

    足球場般大的富麗大廳中,四周都是桌椅,餐飲自助,樂隊在上方高臺位置,譜出一段又一段的旋律,旅客們大多願意簇擁在中央舞池,隨樂而動,恣意歡笑。

    當然也有不愛動的,安坐在外圍的桌椅上,或舉杯暢聊,或絲絲細語,也有一對年老的夫妻,在角落上跳着慢拍探戈,陶醉在各自的世界之中。

    林秀也是年輕人,他身上有年輕人一切的特點,此時他正在舞池裏糾纏着一位身材火辣的女郎,爲年輕人看到如斯尤物都會萌起的原始衝動而努力着:

    “你別看我西裝革履一副金融英才的風姿,其實裏面都是二頭肌三頭肌和田字腹肌這些猛料來的,正如那句什麼俗話,金玉其外,什麼其中來着?”

    “當真不當真呀?”女郎柳眉一挑,紅脣一抿,擺出一副似信非信的姿態來答道。有男人過來搭訕或是糾纏,這並不會讓她感到反感,反而很鍾愛於此種感覺。

    “珍珠那麼真,我這人撒不得謊,一說昧心話準會招來禍事,如果我敢說你不漂亮,信不信下一秒天花板上就有雷劈下來?”林秀一邊跟着女郎踏步的節奏和着,一邊指着天花板奉承道。

    聽到林秀這話,女郎嘻嘻地笑,被哄得很開心。跳舞也累了,她便往外圍走去,並向黏過來的林秀問道:“那你跟我說說,你現在心裏想的是什麼?不許撒謊哦。”

    “想、想請你到我的房間來,脫掉衣服,然後嘛...”

    “然後怎樣?”

    “然後看我的二頭肌三頭肌嘛,這樣你也能證實一下我有沒有撒謊不是?”

    “就只看身材這麼簡單?”

    “不然呢?難道你還想看看我的心是不是真的?這可難辦了...至多...”

    “至多什麼?”

    “至多讓你摸一摸,手底下見真章嘛!”

    女郎一路抿嘴笑,穿過喧鬧的人羣,兩人來到側廳倚欄邊,她又問道:“那再說說,你現在有多想讓我去看你的猛料呢?”

    說罷後,女郎拋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林秀看得渾身打激靈,知道成敗在此一舉,氣沉丹田讓情緒穩住,亮出殺手鐗來:

    “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冬天的落陽,憂鬱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經無知的這麼想,對你的感情,就像春雨過後的小池,春水滿得簡直要射出來!”

    女郎差點要跟着唱起來,可聽到“射”這個字的時候,思緒一頓,隨即一笑,說:“春水滿得應該是‘溢’出來纔對吧。”

    “不!一定要用‘射’這個字才能表達我此刻的心情、以及對你所有美好的敬仰!”林秀一臉認真道,並把隨手拿來的香檳酒遞一杯給女郎。

    女郎接過酒,跟林秀碰杯,兩人對視而飲,此時此刻的氣氛,不是春雨過後,而是仲夏入夜。

    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林秀心裏樂開了花,難得出來一趟,應該好好快活快活。一飲而盡後,就伸爪過去挽女郎的手,他知道她是不會拒絕的了。

    可就在這時候,有個潔白的身影夾帶着香風向兩人徐徐而來,女郎的注意力完全被來人所勾住,而林秀伸出的手也停在了半空,進退不得,像是被人抓了個現行。

    “好美的一個人!”

    這是林秀和女郎對來人的第一印象。精緻得如雕刻出來的五官,白膚如玉,略施粉黛錦上添花,身材高挑且凹凸有致,配以一襲潔白的晚禮服,當真有些許仙女下凡的味道。

    面對這樣的美貌,女郎的心情十分複雜。嫉妒,這是肯定的,沒有女人不會羨慕和嫉妒這張臉。恨?還談不上,畢竟不認識,總歸還是有點欣賞的。

    白衣美女步步趨近,女郎挺胸直面而視,她有她自己的驕傲。而林秀則是欣賞,思緒在腦海裏梭巡,似乎都沒有找到能與這張面孔相提並論的美貌出來。

    很快,白衣美女就來到了兩人面前,腳步不停,揚起蔥白般的手,撥開林秀那不甘還僵在半空的爪,穿行而過,似乎僅僅是路過而已,只留下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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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他是宰豬的。”

    “宰豬?”女郎聽後愣了一下,隨即“噗”的笑了起來,看林秀的眼神都變了。

    林秀驚呆無語,又羞又怒,一時百口莫辯,氣不過指着白衣美女遠去的背影破口大罵:

    “我這麼帥,又穿西裝又打領帶,一看就知道是個金融英才在寫字樓上班,居然污衊我是殺豬的,睜着眼說瞎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你這個人渣!”

    罵聲有點大,把周圍好些羣衆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女郎臉面有些掛不住,就匆匆走開。林秀不死心,緊跟過去解釋:

    “你別聽那女人的,她是存心來給我搗亂,我怎麼可能是個殺豬的,我見血就暈,水果刀都沒摸過幾回,我是喫素的...”

    “他當然不是宰豬的,這點我可以作證。”

    不知哪裏冒出了個帶着頂寬草帽的男子,攔住了兩人的去路,爲林秀作證道。

    “看,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我怎麼可能...”

    “他不宰豬,卻是個如假包換的屠夫,擅長誅心,姑娘你可要小心了哦。”

    林秀還沒來得及高興,卻被草帽男子接下來的話給噎住了,而女郎只顧笑,禮貌的繞過草帽男子,往廳外繼續走去。

    林秀不依不撓,想跟過去,卻被草帽男子攔住了去路,不等他繞過去,對方又開口了:

    “別對我這麼冷淡嘛,這種塗脂抹粉的小女孩有什麼好的。”

    林秀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想這是哪來的死基佬,居然盯上本帥哥,自己的魅力果然是不同凡響,只是性取向可沒那麼廣泛:

    “你找錯人啦,看到那邊餐桌那個死胖子沒,他纔是你的同道中人,過去找他吧,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大家各喫各的,讓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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