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的腦袋昏昏沉沉的,記憶有那麼一瞬間好像出現了空白一般,她動了動,身體上的痛讓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悶哼了一聲,白瑾費力的睜開了雙眼,進入眼簾的卻是一個茅草屋子,鼻尖縈繞着一股濃濃的藥香味,讓她有些懵。

    她費力的撐起了自己的身體,讓自己坐了起來,卻發現這個茅草屋內除了她現在躺着的這個稻草牀以外,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她這是在哪裏?

    白瑾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突然的,剛剛空缺的記憶片段蜂擁的闖入了她的腦海裏,讓她不適得皺了皺眉頭。

    她是墜入了那個惡魔山澗了?

    如今這個情況看起來,她應該是沒有死?

    下意識的,白瑾連忙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能夠感覺到腹中胎兒健壯有力的心跳聲,頓時,一顆懸着的心酸是放了下來。

    沒想到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還沒死?

    白瑾的心還沒來得及松多久,馬上就想到了北冥邪他們,連忙是有些慌張的想要下牀,可是還沒走兩步,就已經是腳下虛浮的跪在了地上。

    “嘎吱。”

    門被開了起來,白瑾的視線平視了過去,只見到一雙女子的腳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她的視線緩緩上移,最終,看到了一名身穿青色交領短襖加深色襦裙,身上沒有多餘的配飾,看起來十分的樸素。

    而來人看起來年紀倒是有些大,約莫有六十來歲,雪白的頭髮一絲不苟的盤起,臉上雖然隱隱有一些皺紋,不過依稀可以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定然是個美人胚子。

    “傷還未愈,就想找死?”來人冷着臉,口中的話冰冷而生硬,倒是有一點像是很久沒有說話了的樣子。

    白瑾努力的想要站起來,可是卻發現自己此時真的是太過虛弱,竟然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不免有些歉然的道:“這個,大娘是您救了我?”

    “叫我雋娘。”雋娘一邊說着,一邊揮了揮手,一道溫和的力量就將白瑾給擡起坐在了牀上。

    這一下,白瑾自然是更加確定就是這位雋娘救了她,不由得感激的道:“多謝雋娘救命之恩。不知道我的其他朋友……”

    那雋娘冷冷的掃了白瑾一眼,淡淡道:“我只救了你一個,沒看見其他人。”

    “什麼?怎麼可能?他們跟我一起墜下來的,不可能……”白瑾的話還沒說完,那雋娘就已經將一個黑色的陶瓷碗放在了白瑾的跟前,然後道:

    “喝下這藥,可保你腹中胎兒無憂。”

    語畢,雋娘不給白瑾任何問話的機會,直接是轉頭就走出了房間。

    白瑾看着雋孃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疑問。

    這個雋娘到底是誰?

    難道她真的沒有看見北冥邪他們?

    或者是她看見了北冥邪他們卻沒有救?

    但是這也說不過去啊,既然她救了自己,那肯定證明了這個雋孃的心眼不壞,既然那如此,沒有理由

    不救北冥邪他們啊!

    白瑾此時可謂是心裏又是擔心又是着急,她沒有想到這一次明明成功的提升了修爲,並且召喚出了九天玄女幫着自己,本來是穩穩地就要贏了那若善了,卻沒想到若善竟然在她的身上做了手腳!

    現在反而讓她落到這般境地,就連北冥邪他們也不知所蹤了!

    可是現在白瑾知道,就算是她再着急也沒有用,她自己的身體都未養好,又何談去找他們?

    白瑾嘆息了一聲,端起了那碗藥喝了下去,藥倒是不苦,可是白瑾的心裏卻總不是滋味兒。

    這藥材剛剛服下,白瑾就又開始有些頭暈腦脹了起來,竟然一不小心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到白瑾再次醒來,四周一片漆黑,想來應該是到了晚上,白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長時間,只是覺得自己的全身都睡得有些僵硬了。

    她動了動手和腳,發現雖然還是沒有什麼力氣,不過起身下牀這樣的事情她倒是還能夠辦得到。

    她想了想,沒有猶豫,摸着黑,小心翼翼的從牀榻上下來,期間更是不敢弄出動靜,怕被那雋娘發現。

    從今天打的第一個照面,她就已經發現那個雋娘身上的氣息十分的隱祕,雖然她看不出對方的修爲,可是她卻能夠感覺到,雋孃的修爲定然比那若善要高上許多。

    這樣的高手爲什麼會隱居在這個惡魔山澗下方,白瑾自然是無法判定的,不過她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這個雋孃的脾氣怕是不會太好。

    白瑾偷偷的開了門,一眼就已經將她現在所在的地方看了個清楚,包括她現在睡的茅草房在內,這個地方也不過就只有三棟茅草房,而且這三棟茅草房還長得一模一樣,外圍則是用一圈籬笆給圍了起來。

    在院子內,晾曬着好幾框的藥材,白瑾雖然煉過藥,可畢竟也只是生手,這些藥材她也只認識一小半,其餘的看起來就是十分珍稀的樣子。

    白瑾屏息凝神,偷偷摸摸的去了另外一間茅草屋前,輕手輕腳的打開了那間茅草屋,她不知道雋娘是不是在這間屋子,可是她相信雋娘不可能沒有看到北冥邪的,所以她還是想要看看,會不會雋娘將北冥邪他們給囚禁起來了。

    而這個地方一眼望去就已經看得明白了,也就只有這兩間茅草屋裏有可能藏人了。

    “嘎吱”輕輕的開門聲響起,白瑾已經打開了房門,然後側身溜了進去。

    人剛剛進入其中,就只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浮在了她的鼻尖,白瑾頓時心頭一跳,有些恐懼的看向了屋內。

    只見到屋內的陳設很簡單,跟她那邊一模一樣,不過就是多了一張茅草牀而已。

    而在這茅草牀上,各自躺着兩個人,一個是龍王,一個是北冥邪。

    這兩人都是緊緊地閉着眼睛,臉色蒼白一片,垂在牀邊的手腕上,明顯有一道深深地割痕,上面還沾着結痂的血漬,而地面上的血漬更多,幾乎都是呈噴灑狀態的,此時也已經因爲時間久了,而變成了暗紅色。

    白瑾頓時心提到了嗓子眼來,難道,難道雋娘殺了北冥邪和龍王?

    那九天玄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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