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着我學習？”孟星元看着眼前這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道。
“老師您願意收我？！”聽到孟星元的話，她似乎很驚奇。旋即開心地道：“我願意！可是……”
“沒有‘可是’。”孟星元制止了她。
就這麼會的接觸，他卻也能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小姑娘，不是一般的自卑。
從她的穿着打扮，便可見一二。
明明，這是一個十分清麗的小姑娘，不說傾國傾城，卻也是十足的美人胚子。雙眸清澈明亮，圓滾滾的，很是好看，只是從一開始，她便一直低着頭，只是時不時纔敢擡頭，瞟一眼孟星元，怯生生的，真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鹿。
她皮膚也很白皙，不像是貧民窟的孩子。
也是，能進武館，家中肯定殷實，否則怎麼付得起入館的費用？！
然而與他早上見的那個小姑娘不同，跟在穆斐身後的那個小女孩，年紀也跟這陳凝露差不多，樣貌甚至比她還差着點，只不過無論是從衣着，飾品，還是個人氣質上看，陳凝露都遠比不上那個小姑娘的。
那是一股由內而外的驕傲。
如白天鵝般，眼睛只會看在天上。
而陳凝露，則是一直低着頭的。
這還只是一方面。就比如剛纔孟星元問她，願不願意跟着他學習，一般武館的學員，肯定要問“你能教我什麼”。
而這小姑娘，不僅什麼都沒問，反而露出了驚喜的表情，然後開心地笑，頗有些流浪孩子終於有人要的意思。
看得人有些心酸。
“過來。”孟星元招了招手，讓她走過來一點。
“哦。”
孟星元拍着她的腦袋，親暱的動作，讓小姑娘有些臉紅。
“你幾歲，爲什麼才這麼點？”孟星元此刻坐着，卻依舊比她高出小半頭，說明這小姑娘還真是個小不點。
身高之於修爲，當然說明不了什麼。但在基礎階段，小，瘦，長不高，往往只說明一件事，這孩子的基礎很差。
“平時沒喫飯？”他又問道。
“有喫……”
孟星元一提問，這小傢伙害羞的毛病又暴露出來了。支支吾吾，根本回答不出什麼。
得，也甭問了，一個【鑑定術】丟過去，馬上，關於她的一切信息，事無鉅細，全都反饋在孟星元腦海裏。
“九星武者……各項數值很平均，正常九星武者水準……”看到一處，孟星元猛然一驚，“‘上佳英材’？！這是什麼東西？！”
以15級的【鑑定術】掃描一個還不到靈者的小鬼，孟星元所能得到的信息，自然是非常全面的。
【姓名】【年齡】之類的也就不說了，在四項基礎數值之後，他發現，關於這小丫頭信息的末尾，標出來了四個字——上佳英材！
“資質？這是在說這小丫頭的資質？我資質點數是8，卻也只得到系統一個‘優秀’的評價。這什麼‘上佳英材’，聽起來就比我這僅有兩
個字的評價要高，那豈不是說，這小丫頭的靈力資質，要遠超於我？！”孟星元有些凌亂了。
好歹也是神之系統的主人啊，修行至今，資質卻比一個偶然遇到的小姑娘還要低，簡直快要讓他無地自容了！
“老，老師……”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再看陳凝露，大眼睛裏含着淚，竟是要哭，“你，你是不是又不要我了……”
孟星元苦笑。
這才發現，自己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沮喪表情，嚇到這頭容易受驚的‘小鹿’了。
“小鹿啊……嗯，以後就叫你小鹿了，我收下你了，或者說你別想跑了，哈哈，以後你就是我張小凡的徒弟了！”
孟星元笑着，站起了身來。
有感於這小傢伙似乎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樣，索性拉起她的手，向外走，“走，我現在就帶你認定教習關係去。”
“真的麼？謝謝老師！”陳凝露可開心了，“終於有一位老師願意收我了，小露好開心！”
她這副樣子，看得孟星元又是有些莫名其妙，“小鹿啊，你資質非常好，爲什麼沒人願意收你？”
問到這個，她又把頭低下，支吾出一句：“因爲小露家裏……窮……”
“窮？！”
“嗯。”她偷偷瞄了一眼孟星元，見這位老師臉上並沒有其他老師聽到“窮”字，馬上便表露出來的鄙夷，反而是有些喫驚，心中稍安的同時，她又輕輕道：“小露進武館的費用，是家裏唯一的一點錢了，實在沒有閒錢，可以送禮物孝敬武館的老師……而且小露很笨的，學什麼都特別慢，兩個月，我已經換了三個老師了，除了張老師你，別的老師已經不願意教我了……”
孟星元拉着她的小手，邊走，嘴角邊抽搐。
特麼的，能被系統評定爲‘上佳英材’的，肯定是天才一級別的人物，在這甚鳥武館，居然沒人看得出來，甚至都沒老師願意教？！
一羣傻子！
“小鹿，你出生時，家裏幫你測過資質嗎？”孟星元又問。
小姑娘輕輕搖頭，“沒有。我們家沒有能測資質的東西。聽父親大人說，那種能測人資質的東西非常貴，我們買不起。只有成年禮的時候，族裏考覈，纔會幫庶族的孩子測資質。我現在才十二歲，還不到時候。”
原來如此。
孟星元點頭。難道會沒人發現這小丫頭資質的強大之處，還傻傻將她送到私學武館之中來修煉。
至於這小丫頭說的‘窮’，也應該是真的了。
看得出來，她家裏應該還是有點聲望，但是家道中落的那種小家族。傾力想將小丫頭培養出來，怎奈資源跟不上，讓一塊大好的璞玉，散發不出光芒，十二歲，還只是九星武者。
更兼這武館的武師，個個都是貪財之輩。有錢的教，沒錢的就丟在一邊，也沒人會去關心這麼一個容易害羞的小丫頭，兩個月時間，她算是白費在這武館之中了。
還好，她遇到了自己。
或者說自己夠幸運，能碰上這麼一塊‘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