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萊德點頭看向摧城:“鍊金陣準備好了嗎?”
摧城放下啤酒杯笑着:“放心吧老大。”
“諸位今夜好好休息,”弗萊德說着,雙眼泛光,“明日,還請諸位大開殺戒!”
衆人點頭,神色飛揚。
…………
洪荒之中,崑崙之巔。
崑崙神殿之後,應龍皺着眉看着眼前隕石築成的石柱,石柱上拴着一根斷裂的金鍊。
應龍轉身看向身後的白髮老人:“你的意思是蠻荒中的那隻金犼是從這兒逃出去的?”
老人聳了聳肩:“我以爲您知道……”
應龍撓了撓頭:“這次玩大了。”
老人笑着:“不是還有乾坤珠麼?”
“那乾坤珠是顆殘次品,”應龍咳了咳,“不然老東西早拿去用了。”
老人一驚:“那要不要老臣……”
“不用,”應龍笑着揮手,雙瞳深邃,“只要那個人在,千萬年的金犼又算什麼?大一點的犬罷了!”
…………
沃爾德要塞,大雪遮天。
夜已深,城牆上飄忽的火炬微微點亮了漆黑的夜空,夜空中的黑雲劇烈的翻涌着,似乎預告着前所未有的大戰即將來臨。
周防望着窗外紛飛的大雪,從黑袍中掏出一個金邊檀木的修長木匣。打開木盒,一副畫卷顯現出來。周防持卷的手微微抖了抖,長嘆一聲,終是將畫卷放回了木匣。
……長安啊,長安!!!
突然,一道巨大的驚雷毫無徵兆的從窗外炸起,周防渾身一顫,收回思緒向窗外望去,而這一望,他的三魂七魄被嚇的所剩無幾。
只見一張慘白的人臉貼着窗戶,死死的瞪着他手中的木匣。
“二哥,二哥,你幹嘛嘞?”楚鎧笑着,瞪着眼朝漆黑的木匣挑了挑眉,“春宮圖全典?給我看看唄!”
“好啊,好啊,”周防點頭,給楚鎧讓出一個位置,“來來來,進來!”
“好嘞!”楚鎧翻身進入石屋之中
“三弟,問你一個問題,”周防把木匣收入懷中,“如果有一個人在電閃雷鳴的夜裏站在你的窗前盯着你看,你會怎麼樣?”
“這麼深奧的問題?”楚鎧神色鄭重,隨後竟擡起腳向窗外跨去,“容我回去思想一翻!”
周防猛的伸手揪住楚鎧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B裝多了就認不得自己是老幾了是吧?看來,是要讓你溫習一下B計劃的恐怖了!”
“臥槽,打人不打……啊!!!”
…………
“對了三弟,”周防半躺在石牀上,翹着二郎腿,手中夾着一隻香菸,“你覺得明天我們能贏麼?”
“我覺得他們都挺自信的,”楚鎧被一根麻繩捆住雙腿,倒掉在石樑上,“應該能贏吧!”
“那不是自信,是自負,”周防吐出一口煙,突然,他挑了挑眉,望向吊在屋中的楚鎧,“你有沒有後悔加入聖域薔薇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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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後悔?我分明是被逼的好嗎?”楚鎧無奈,“你以爲我想每天都過着刀口舔血的生活麼?”
“什麼?”楚鎧皺眉。
“我說,我不後悔加入聖域薔薇團。”周防說着,看着窗外紛飛的大雪。
“二哥,你是在炫耀你的忠心麼?”楚鎧無語。
寒芒閃過,短劍劃破麻繩,楚鎧‘砰’的一聲砸落在地上。
“我總覺得今晚特別的靜,”周防掂着手中的無名,“走吧三弟,既然沒有睡意,去外面聊聊風月也不錯啊!”
夜已深,城牆之上。
弗萊德靜靜盯着城牆外紛飛的大雪,冷峻的面容上毫無表情。
“老大!”劍膽悄然走上城牆與弗萊德並肩,“在想什麼?”
弗萊德遙指着黑雲中的某一處,劍膽隨着望去,只看見漫天黑雲之中,電閃雷鳴之間,一顆紅色的小點掛在天際遠處,紅點不大卻紅的妖豔。
“那是‘焚谷’,蠻荒中唯一能穿破漫天黑雲的星宿,”弗萊德說着,“焚谷象徵着死亡,四千年前的那天晚上,它也在這。”
“四千年前……”劍膽囔着,隨後猛的看向弗萊德,“這麼說,明日……”
“我不是那個意思,”弗萊德搖頭,良久,“……我只是有些想念他們而已。”
劍膽無言。
“劍膽,”不知何時,夕陽悄然來到了城牆之上,冷藍色的雙眸中帶着冰山般的寒冷,“我有事要問你。”
弗萊德對夕陽點了點頭,負手走向了城牆上的一處熊熊燃燒的火炬,火炬之下是抱着毀殤狂飲的摧城。
望着弗萊德遠去的背影,夕陽側過頭來,冷藍色的眸子靜靜的盯着劍膽:“‘七星’一直都在你那對麼?”
劍膽看着夕陽堅定的雙眼,終是點了點頭。
“給我。”夕陽說着,聲音中帶着無法抗拒的力量。
劍膽長嘆一聲,伸手取下劍棺。沒有人知道,原來劍棺背後還隱藏着一個修長的小內格,劍膽打開內格,伸手緩緩抽出一柄古劍。
古劍墨黑,劍身之上鑲嵌着七顆色彩不同的寶石,劍鋒上泛着一絲微紅。
夕陽微微顫抖着接過古劍,她閉眼輕輕撫着劍身,彷彿撫摸着親密的愛人。
“夕陽,”劍膽嘆息,“逝者已去……”
話音未落卻被夕陽打斷。
“我殺的人越多,我的心就越冷……”夕陽抱着古劍,原本冷如冰的聲音中終於有了一絲漣漪,“我怕有一天,我的心會冷的忘掉過去的一切……”
劍膽聽着,微微嘆息。
“可是我只有不停地殺!不停地殺!!才能讓自己不去想他……”夕陽說着,冷藍色的瞳孔中閃爍着微光,“但是我又非常害怕,我害怕我的心真的會冷的忘記他……劍膽,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告訴我,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不去想他卻又不忘記他?”
沒有回答,劍膽伸出雙手將夕陽樓入懷中,他閉着眼輕輕拍了拍夕陽的後背,聲音細微,彷彿在哄着一個丟了糖果的小孩:“……別怕……還有我在!”
夕陽抱着七星靠在劍膽胸前,四千年的壓抑終是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