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在奔跑中搜尋着夕陽的身影,曼妙的身形隨着奔跑上下起伏着,她皺眉揮扇,將一柄柄火刃襲向夕陽,然而火刃根本無法捕捉到夕陽如魅般的身形。
夕陽冷笑,冷藍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微光,隨後身形一閃,消失在了火海之中。
紅衣女子收了攻勢,鐵扇環身,冷冷的盯着火海。
毫無徵兆的,火海之中,翻滾的炎火匯聚成一頭巨大的火龍,火龍咆哮,竟翻身向紅衣女子襲來,火龍之後,鋪天蓋地的獸潮亮出駭人的獠牙,獠牙之上鮮血淋漓。
電閃雷鳴的黑雲壓的觸手可及。
紅衣女子一愣,嘶啞而恐懼的聲音在她耳畔驟然響起,如夢魘般在她腦海中環繞。
好渴啊……好想要血啊……
紅衣女子扔掉鐵扇捂着自己的雙耳,驚恐的雙瞳中流下淚來,她徵徵的望着獸潮與紅龍的包圍,想逃卻雙腿灌鉛般的邁不出哪怕一步。
不要!不要!!不要!!!
突然,壓頂的黑雲中破開一個口子,一道光芒灑落,正好照亮紅衣女子眼前的黑暗。光芒之中,一位白衣白羽的天使從天而降,天使來到女子面前,微笑着伸出泛着白芒的手。
紅衣女子雙瞳中淚如雨下,她緩緩向着天使伸出手去。
夕陽盯着眼前伸出雙手哭泣的紅衣女子,冷藍色的瞳孔中不帶有絲毫情感,她反手握着埋名,平舉,揮劍。
幻殺!!!
千鈞一髮之際,一條白色的繃帶突然從雪中冒出,搶在埋名劃破紅衣女子咽喉之前纏上了夕陽的手臂,夕陽冷哼,手腕一翻,劃破了白色的繃帶,然而就是這麼一個瞬間,更多的繃帶纏上發愣的紅衣女子,將她生生脫入積雪之中。
“哼。”夕陽瞟了瞟雪地上一人寬的黑洞,片刻,轉身閃入獸潮之中。
…………
大雪飄下,橫屍遍地。
大戰已經持續了生生四個時辰,鋪天蓋地的獸潮在銀潮軍與薔薇衆人的攻勢下終於漸漸潰散了下去。
楚鎧持着承影砍翻一隻紅眼獠牙的妖獸,獸血灑在他略顯猙獰的臉上,清澈的雙瞳中竟透着一絲血紅。
“來啊畜牲!”楚鎧持劍向着潰散的獸羣狂吼,他從來未成想到,自己也有殺心如此重的時候。
男兒心中的點點星火,終是渴望着焚燒荒原!!!
‘啪’的一聲,周防一巴掌拍在楚鎧後腦。
……喂喂喂,三弟,剛纔不見你這麼勇猛?
楚鎧一愣,眼中的血紅暗淡下去,他盯着周防挑了挑眉。
……二哥,這個B裝的怎麼樣?
……無形裝逼,最爲致命啊!
…………
沃爾德要塞城牆之上。
弗拉德已經整整在城牆上站了四個時辰,四個時辰之中,他的雙眼始終沒離開過黑雲那頭的金髮男人。
金犼坐在金色王座之上,俯視着戰場上奪路而逃的繃帶怪人與怪人懷中的紅衣女子。
“風,林
,火,山,”金犼搖頭,“一塌糊塗!”
“臥槽!”戰場之中周防怒罵,他只覺得一股灼熱的氣場和一股徹寒的氣場鋪天蓋地的壓向戰場。
夕陽與摧城聚了過來,薔薇衆人一起擡頭。
閃電交錯着在黑雲壓頂的蒼穹中炸開,黑雲的兩頭,金衣飛揚的男人與黑袍招展的男人懸空對立着。兩人帶起的強大氣場在整個沃爾德要塞戰場上僵持着,一邊是炙熱的弗萊德,一邊是徹寒的金犼。
黑雲之中。
弗萊德擁着紅眼黑蝠,血紅的雙眼死死的盯着遠處的金犼,他緩緩舉起手,手掌向上。
血之結限!滿階!!開!!!
暗血如瀑布般從弗萊德的手心中洶涌而出,繼而遮蓋了電閃雷鳴的黑雲,在沃爾德要塞上空逐漸匯聚成了一片遮天的血海。
金犼擡頭望了望暗血之海,聲音中帶着戲虐:“就這些?”
弗萊德皺眉。
“輪到我了!”金犼邪笑着擡起腳,朝着虛空輕輕一跺。
隨着一聲巨響,一片詭異的血光從金犼腳下亮起。血光如網,漣漪般的籠罩了整個戰場。緊接着,似乎受血光的影響,戰場中的所有橫屍,不管是妖獸還是銀潮軍,雪面之上還是積雪之中,所有僵硬的屍體掙扎着用一種詭異的姿勢站了起來。
戰場之中的情景如人間煉獄般叫人不寒而粟。
楚鎧望着潮水般的屍體呑了呑口水。
……臥槽!生化危機?
“回城!!!”摧城向着戰場中剩下的銀潮軍狂喊。
戰場上的人潮回過神來,大着膽子繞過具具殭屍相繼朝着城門涌去。
黑雲之中,金犼瞟了瞟相繼撤退的人潮,隨後戲虐的笑了笑。他猛的伸出雙手,手心朝下。
鋪天蓋地的屍潮在一瞬間同時擡頭朝着黑雲之中的金犼望去。
弗萊德皺眉,手中涌出的暗血已經遮蓋了整個沃爾德要塞的天空。
“嘖嘖嘖……”金犼盯着弗萊德搖頭,伸出的手猛的握拳!
此時,戰場上的薔薇衆人正跟隨着銀潮軍向沃爾德要塞中撤退。
“臥槽!”周防回頭一撇,隨後猛的將千手擁入懷中。
與此同時,伴隨着一連串的聲響,佈滿整個雪地的屍潮竟在咆哮聲中自爆。鮮血與白骨混在一起,繼而在曠闊的雪地中形成一片粘稠的血海。
金犼冷笑,一步一步踏空而出。
弗拉德咬牙揮手,遮天的暗血呈網狀涌向金犼。
金犼還是笑,微微挑了挑中指,彷彿與他的動作呼應,戰場中粘稠的鮮血攪拌着無數屍骨與內臟擎天而起,對上了奔涌而下的暗血。
炙與寒的血液在空中相撞,然而,金犼的徹寒之血竟然將弗蘭德的炙熱暗血盡數吸收。
“怎會?”弗萊德在大驚中擡手,暗血隨之重新回到黑雲之上。
金犼的笑意更加濃烈,他一步一步如死神般逼近弗萊德。徹寒的氣場更是衝破了炙熱的氣場,隨着金犼的逼近鋪天蓋地的壓向沃爾德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