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九晨微怒,小臉鼓在一起,“百里逸辰,誰告訴你我懷孕了?”
難道她真的有了都不知道?心裏劃過一抹異樣的情愫,手心情不自禁附上小腹的位置,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怎麼可能!
她月事剛走這幾天!
“咳咳,蕭凌楓,少說點你會死。”失足,他怎麼忘了這一回事。
一個大烏龍,百里逸辰真是後悔帶顏九晨見蕭凌楓了。
在她闌尾炎醫院的時候,他就請醫生檢查過,答案並未懷孕。
蕭凌風不以爲意,上前兩步,顏九晨下意識就往後退,躲在百里逸辰後面。“你要幹嘛?”
“把脈啊!”蕭凌楓風騷地甩了甩他那直而長的斜劉海,“你放心我沒有惡意,我是醫生。”
顏九晨一驚,這個外表風流的男人竟然是醫生,醫生應該是像杜躍驥那般溫文爾雅,內斂溫柔的。
他,更像是夜店的鴨子!
“我沒有懷孕!”顏九晨再一次強調,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之感啊。
“楓,你剛回國也累了,房間還是老房間,滾去倒時差。”百里逸辰像護小雞似的將顏九晨護在身後。
“啊?”不是要他趕着回來嗎?“親愛的,你不是說你媳婦懷孕了嘛,怎麼?”
百里逸辰一瞪,“你想被羣毆?”
“哎呀這時差問題還真不小呢,我先走了,小兩口慢慢親熱哈。”
目送蕭凌楓風騷的離去,顏九晨跳離幾步遠,一張小臉滿是不滿,等着他的解釋。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好好的幹嘛說她懷孕,他腦袋又是哪裏不對勁。
沉默好久,百里逸辰不開口,顏九晨眼珠子咕嚕咕嚕轉個不停。
“百里逸辰,你有多少媳婦?那個懷孕了?”
“你懷孕了。”某人已經語無倫次了。
“你才懷孕。”你全家都懷孕!
百里逸辰彆扭地紅了臉色,耳根子都紅了,“誰叫你沒事就吐啊吐的,我也只是因爲常識問題。”
吐?顏九晨腦海搜索,畫面停在那天她在浴室吐,百里逸辰沒出聲就出去了,顏九晨撫額無語。
奇葩的男人!
哪有人吐就代表懷孕了!
“百里逸辰,你說,我要是真懷孕了那可怎麼辦?”明不正言不順的,之前沒有想過這種問題,萬一真的懷孕了她該怎麼辦?百里逸辰又該做出何決定?
是生還是打?
別說是百里逸辰,就連她自己都不能接受的問題,但願沒有那麼一天到來的時候吧,她自己都還是個孩子。
百里逸辰看出她的憂慮,握緊她的手,“生!”
“生?”
“當然,你不願意?”
“我……啊,我渴了,想喝水呢。”
“死丫頭!”
百里逸辰如刀削的俊容微微愣了愣,嘴角後勒出一個迷人的微笑,動人心魂。
“給你商量個事嘛,把你手機借給我用用。”
“嗯,給你。”
沒有猶豫,沒有拒絕,他直接摸出來遞給她,這些天待在醫院她的手機早就沒電了,再過幾日就是中秋節,雪雪應該到國外了吧。
他的手機很單調,屏幕上大大的照片是她笑如瑰麗的照片,側臉微笑,便是最美!
抓拍得很好,她竟然不知道百里逸辰什麼時候給她拍了照片,不過,還挺漂亮的!
如果時間可以一直停在此刻該有多好?
顏九晨還記得曾經看過《蝴蝶夢》世界文學,上面寫到這麼一句,假如能換來安靜的生活,我願意用我所有的感官作代價,如今,她終於明白了這句話裏的意思。
法國,巴黎
齊雪一身性感貼身短裙,一頭亞麻長髮
隨意地貼在腦後,幾分嫵媚幾分動人妖嬈,在外國,這種打扮隨處可見,並不稀奇,可她那嫵媚而高冷的微笑還是引來不少外國男人的搭訕。
眼看着又是一位男人上前來搭訕,大膽開放的外國男人一來直接搭上她的腰,齊雪蹙眉,輕巧地閃開。
“寶貝兒,別這麼熱情啊!”齊雪的法語差得一塌糊塗,她個性張揚,走到哪裏都是一口中國話。
不是有一首歌這麼來着嘛,中國話!
她以爲,這位法國靚男是不聽不懂中國話的,可她料錯了,那有着藍色眼睛的法國男人衝她一笑,“寶貝兒,你這麼漂亮,當然要熱情咯。”
並不是很流利的中文,帶着專屬外國人的口音。
齊雪再次避開男人的糾纏,“帥哥,留個號碼下次請你出去玩啊,我現在忙着回家就不和你玩咯哦。”
外國男人開放得要命,齊雪外表雖開放,內心還是保持着中國女子該有的傳統保守,這種時候,她需要逃。
男人一聽興奮地拿出筆在手上寫下一串數字,齊雪有些驚訝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個外國男人,不僅會說中國話,還會寫中國字?
“ok,我記住了,拜拜。”
不知道爲什麼,齊雪越看這個男人越覺得危險!,經過豐炔一事,她不喜歡和危險的人物打交道。
眼看着男人還要繼續糾纏,齊雪嘿嘿一笑,一溜煙跑得比兔子還快。
“唉,豐炔太死板,外國男人又太奔放,應該結合,對,就應該結合。”她好容易出國玩一次,剛說服父母一個人出來玩,就遇上這麼些流氓,真是倒黴透頂了。
幸好她跑得快,不然也不知道那噁心的男人想幹些什麼。
齊雪嘆了一口氣,“外國也不是很好玩嘛,這些個男人也太風騷了,嘖嘖,還是咱們國產的好。”
穿過長長的街角,齊雪突然發現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那就是,她這麼聰明的女人迷路了。
艾瑪,法國怎麼有那麼多岔路口啊,怎麼看着那條都是那麼的熟悉,完全忘了回去的路,此時此刻,齊雪真的很想找條河跳算了。
她迷路了,她迷路了!
艾瑪啊,誰來救救她啊!
總不能打電話讓老媽出來接她吧,那多沒面子啊,這麼一想,齊雪乾脆找個凳子坐下來觀察周圍的人們。
突然,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視線,那是豐炔?
那個熟悉而憎恨的背影,就是化成灰她也認得,可是,豐炔怎麼會出現在法國?
難道是來找她的嗎?
齊雪苦澀地笑了笑,目光熾熱而悠地疼了起來,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他修長的身影旁站着一個婀羅多姿,乖巧動人的美女,一頭利落的短髮披在兩側,一身黑色長裙包裹着她那性感的身材。
不用多想,齊雪一眼便認出了那就是豐炔的老婆劉溪,c市數一數二的名媛小姐。
呵,真是掃興,出來玩也遇上他兩口子來度假,她是不是就和他扯不清了呢?
人來人往,有的行人匆匆,有的從容不迫前行,像是散步一般的好興致,他們有的人成羣結隊,有的人孤獨落單,那寂寞的身影顯得有些蕭條。
齊雪不似顏九晨那般感性,此時腦海不經意出現卞之琳的斷章。
詩句道: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別人成了她眼中的風景,她又入了誰的畫?
豐炔,當你和你的愛人談笑風生時有沒有想過回頭看看,有個愛你的女人正在看着你……
隔得有些距離,可她還是能看得出劉溪臉上的幸福,齊雪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豐炔真的不屬於她,在劉溪哪裏,他有了溫柔,有了柔情,有了笑容,而她呢?什麼都沒有。
無論如何,輸的人都是她!
嘴裏一股鹹鹹的味道,苦澀得要命,齊雪趕緊伸手抹掉,笑容扯痛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