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昇的太陽漸漸照亮了聖山的每一寸土地,在聖山基督大教堂的門外佇立着七個十字架,整齊地排放着。這七個十字架的周圍都雜亂地堆積着乾柴,在這個地中海炎熱的夏季,好像一點火兒就會着的樣子。

    每一個十字架上都捆綁着一個渾身****的人,從他們還算白嫩的皮膚中可以看出他們還是一羣未成年的孩子。

    “神父,我們現在可以施行火刑了嗎?”一名穿着黑色基督徒服飾的青年衝着站在七個十字架前面的一位氣勢非凡的中年恭敬地問。

    神父手中握着一個潔白如玉的十字架,思索了一會兒,說:“現在就開始吧!去給我請出刑具。”他把手中的十字架遞給身邊的一名同是基督徒的老者,接過另一名老者的火把。

    “現在就是你們得到懲罰的時刻啦!聖主啊!請你讓這些無知的少年早日超聲吧!”神父揚起了火把,衝着蔚藍的天空大聲疾呼。

    “你這神經病!不會真的要燒死我們吧!”綁在左邊第二個十字架的安賽路掙扎着吼道。

    綁在中間的捷斯倒是鎮定得很,輕輕吹了吹額角的碎髮,“你小子現在可不要泄了勁兒,叫那麼大聲幹什麼?他又不是要給你發糖喫。攢點兒力氣吧!我們是要升入天堂的。”

    “胡說八道!”神父聽見他們的談話後,臉色陰沉了下來,“你們這羣哭鼻子大王還想升入天堂?真是癡人說夢!我還是早日讓你們下地獄去歷經十八層艱辛磨礪,免得在這裏危害人間!”

    “要燒就燒!那******那麼多廢話!”安賽路氣憤地罵起他來,“瞅你長着德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看你天堂地獄哪都去不得,永世不得超生!”

    神父氣得脖子都直了,臉皮如沉下的窗簾,灰綠灰綠的,“找死!”他將火把一下子拋入了七個十字架周圍澆了許多油的柴火上,大火一下子躥到三尺高。

    “老子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這樣嘹亮的聲音與雄渾的話語此起彼伏,只有西白一個人沒有說話,他目光呆滯地望向遠方的天空,蔚藍的天空如同他內心的純淨,毫無雜質。

    就在熊熊大火包圍這些未成年人的時候,底下的數百名監督教徒低頭誦唸起經文來,唧唧咕咕的,把整座聖山都弄得像個大甕,要把人超度到另一世界。

    “衆教徒莫要再誦唸經文,基督耶穌已經自天而降!”不知從何處傳來一個聲音,四處傳蕩着回聲。

    這時,從聖山的山頂走下六個身穿白衣的孩子,他們皮膚白嫩,反射着柔和的日光,好像終日不見黑暗一般。難道他們就是耶穌?

    “你們是誰?爲何會出現在這裏?”神父額頭的汗水無聲息地劃落。

    六個孩子沒有說話,他們不約而同地褪下身上的白色衣服,露出潔白如玉的肌膚和尚未發育成熟的生殖器官。他們一直慢步向前走,朝着大火燒起的方向。

    大火已經把捷斯等人的連都燻黑了,好在燃燒的柴火跟他們還有一定的距離,不至於讓他們短時間喪命。

    六個孩子竟然從柴火周圍的空隙中走到了七個十字架旁邊,將捷斯等人救了下來。攙扶着他們向山下走去。

    “神父,看來這情況有點兒古怪啊!”站在神父旁邊的執法大隊隊長撓了撓光禿禿的頭頂。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神父小聲地對隊長說,“現在這麼多基督教徒都在這兒,如果強行制止,恐怕會引起什麼騷動啊!”

    “你們看!耶穌是不怕火燒的!他們是耶穌!”站在衆教徒中間的阿桑雅尖呼了起來。

    “真的是耶穌啊!快像耶穌行禮!”其他教徒也開始紛紛雜雜地嚷嚷起來。

    神父看着一行十三人向山下走去,心中也犯起了嘀咕,在這座聖山上,自然是他自己做主,哪怕是皇帝來了也不行,可他現在只能這樣目送他們離開,而且嘴上還不能什麼都不說。

    “聖山雖然被這羣不知生死的少年焚燒了贖罪券,但耶穌的六道魔像已經下世,說明已經原諒他們了。”神父高於其雙手,“讓我們一起歡送耶穌六道的離去!”

    又是一片“嗡嗡”地聲音。

    十三人終於下了聖山,然後飛速向一座破舊的教堂裏跑去。

    其實捷斯等人早就認出了那些假冒耶穌的孩子就是弗瑞特等人,畢竟他們也在一起玩鬧過一些日子。

    跑到教堂裏之後,捷斯一把抱住弗瑞特,用着哭腔說:“小夥子,我很看好你,真的!”

    弗瑞特從捷斯的懷抱中掙脫出來,穿上了一件破舊的麻布衣服。“這都不叫事,你們去燒贖罪券也是爲了咱們洛西斯巴半島好啊!我們當然要出一份力了。”

    “要不是你們這羣平時不起眼的小弟弟們出手相救,恐怕我們早就被火化成灰了。”安迪鬆了口氣,拍了拍杜卡的肩膀。

    比爾挺高了胸脯,“我們現在可就不是不起眼的小弟弟了,我們是拯救了你們的大英雄,就像是偉大的騎士。”

    “你還騎士呢?我看是我騎你到差不多。”安賽路白了他一眼,不服氣地說了一句。

    “你們都安全回來了吧!”門外傳來了這樣一個聲音。

    平時沉默寡言的克萊斯特搶着去開門,“是威爾遜哥哥回來了!”

    “威爾遜?就是那個孤海少年?”捷斯擠了一下眼珠。

    威爾遜推門而進,後面跟着高個子的巴特。

    “怎麼會是你們?”安賽路衝過去拽住了巴特的領口,憤怒地說:“是不是你小子安排的這一齣戲?讓我們受了這般苦痛,我現在連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吃了你的肉的心都有了!”

    安迪拉扯着安賽路,“你冷靜一點兒,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你看上去倒是猖狂的很,我們比劃比劃吧!”威爾遜看見自己的兄弟讓安賽路這麼欺負,心中的一團怒火終於涌了上來,他異常冷靜地看着安賽路。

    “哦?孤海少年啊!安賽路,你今天也是吃了不少苦,就讓你的情緒好好釋放一下吧!”捷斯摸了摸銀白的頭髮,都不用正眼看威爾遜,孤傲之氣顯露無遺。

    “也好,那我們就練練。”話音未落,安迪已經鬆開巴特的衣領,猛地一拳衝到威爾遜的眼前。

    天色逐漸暗淡下去,在深藍色的海水翻滾中,兩個身影挺拔了起來。

    “這就是你說的地方?”巴特環顧了一下四周被幽靈般的迷霧覆蓋着的地方,不禁開口問道。

    威爾遜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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