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的夜晚，並沒有金陵城的夜晚這般繁華。
金陵城的夜晚要比白天還要熱鬧幾分。
而入夜的金陵城最熱鬧的地方，當屬穿城而過的秦淮河了。
......
秦淮河畔，青樓林立，屋檐下，一個個紅燈籠散發着燭光在微風中搖墜。
宛若妖嬈的女子在風中搖擺。
每一座青樓門前，都會有打扮豔麗的老鴇子，龜公一臉的熱情站在門前迎客，或者招呼着從門前走過的男人們。
當然，在青樓的門前迎客的，不一定都是老鴇子，龜公，也有一些出來接客的青樓女子，等在門口招攬恩客。
迎接以往的熟客。
秦淮河畔的夜色，香豔，而迷醉。
這裏是金陵城最大的銷金窟，男人最喜歡的溫柔鄉，在這裏，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享受到你想要的，看到你想要的。
只要你有錢。
李牧並不鄙視古代的青樓女子，反而從內心深處還有一些佩服，欽佩之情在。
相較於本位面的那些青樓女子的同行們，古代的青樓女子，比本位面的同行們高尚的不知道要有多少倍。
在古代，青樓女子不只是躺在牀上就可以了。
青樓女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最低等的，也許會像本位面的同行一樣，只要躺在牀上，分開雙腿，就可以賺到錢了。
但是，這種賺錢的方法，卻是最廉價的一種，根本賺不到幾個錢，每次也不過是幾文錢而已。
只夠讓一個青樓女子活下去，不被餓死。
僅此而已。
除此之外，古代青樓女子想要掙到更多的錢，就要有一技之長。
小曲，彈琴，跳舞。
這些都是古代普通的青樓女子所要學會的。
還有一種青樓女子，則需要學會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可以說，書香門第的女子會的，這類的青樓女子都會。
畢竟，古代來青樓的男人，不一定都是奔着慾望來的，有的只是爲了精神上的享受。
同樣的，想要見一見這樣的青樓女子，所花的銀子，也是不菲的，並不是一個普通人可以承受的起的。
不過，讓李牧佩服古代青樓女子的，並不是她們所學會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那些小曲，所跳的舞蹈。
而是，古代青樓女子的情操，纔是他最佩服的。
從北宋末年的李師師，到明末的秦淮八豔，也或者在本位面建國以前，有很多的青樓女子心中都有着一種獨特的家國情懷。
爲了這些家國情懷，她們雖爲賤籍，卻可以在家國動亂之時，挺身而出，當家國淪陷再無光復的希望時。
這些身爲賤籍，卻心懷家國的青樓女子，可以依然決然的自殺以殉國。
所以李牧的心裏，這樣的青樓女子，要比那些讀書破萬卷，自語謙謙君子，口口聲聲說心懷天下黎民，卻轉臉做了敵人的領路人，貪生怕死的書生強百倍，強千倍。
有時候，人的出生是可以分出三六九等，但是在精神上卻是平等的。
......
想的有些太多了。
李牧今晚來秦淮河畔，並不是來歌頌古代青樓女子的，也不是來批判世俗觀念而來
的。
一個簡單的目的，那就是爲了慾望。
明末時期，秦淮河畔的青樓女子可是出現了不少的奇女子，在歷史上留下了濃重墨彩的一筆。
秦淮八豔。
其中一豔，早在萬曆年間就去世了。
雖然這個事實讓李牧倍感遺憾。
不過還好的是，另外的秦淮七豔還在，此時正是風華正茂，豆蔻初開，最是絕美的時刻。
如今，有這個機會，他要是不來金陵城秦淮河畔尋花一番，等到錯過了，豈不是會留下一輩子的人生遺憾。
是以爲了不留下這個遺憾，早在張嫣登基之前，李牧就讓魏忠賢派人前來金陵城調查過秦淮七豔的所在。
清朝建立，張嫣登基爲女皇不久，魏忠賢就向他稟報了秦淮七豔的資料。
那時礙於大明位面規則有可能會甦醒的擔憂，他纔沒有立即前來金陵城，而是等到了現在。
在昨天，見到錦衣衛南方鎮撫司的鎮撫使劉大高後，得知秦淮七豔中的一豔，會在今晚的萬花樓梳頭。
即賣出女人的第一次。
得到這個消息，李牧便決定今夜前來萬花樓。
......
萬花樓外。
李牧一身素衣常服，手裏隨意拿着一把紫檀木爲骨的摺扇，身後帶着兩個鷹衛，還有同樣便裝跟隨的南方鎮撫司鎮撫使劉大高。
“老爺，前邊就是萬花樓了。”劉大高一副隨從的姿態，指着着不遠處的萬花樓。
李牧看着萬花樓外熱鬧的景象，用手裏的摺扇指了指門前迎客的老鴇子，說道：“大高，這萬花樓有人認識你嗎？尤其是這門前的老鴇子。”
他可不想剛一登上萬花樓的門，就因爲劉大高這個地頭蛇暴露了身份。
那樣豈不是沒了逛青樓的味道。
劉大高一愣，接着明白過來，說道：“老爺放心，大高這身打扮，想必這萬花樓的老鴇子一時也認不出來。”
李牧掃了一眼劉大高身上的粗布衣衫，點點頭，說道：“要是認出來了，最好離我遠點，要是叨擾了老爺我尋花的興致，唯你是問。”
說罷，便向着萬花樓走去。
......
剛到萬花樓的門前，還沒等李牧邁步走進去，豔麗的老鴇子便走了過來，笑道：“這位爺，看着有些面生，不像是金陵城本地的人，不是張媽媽我說，今晚爺您來我這萬花樓可是來着了.....”
說着，就要伏在李牧耳邊說話，不了卻被鷹衛攔了下來。
老鴇子張媽見此，也不氣惱，只是笑道：“有，這位爺挺金貴啊......。”
李牧點頭笑道：“張媽見笑了，是我這下人無理了。”
老鴇子張媽掩笑道：“無妨，無妨，聽口音這位爺是京師人氏？”
李牧饒有興致的說道：“卻是京師人氏，初來金陵城，還望張媽照應一二。”
老鴇子張媽恭維道：“京師人氏好，那裏是貴氣之地，離天子近，不過，這位爺這次來金陵城可是來的及時，我這萬花樓裏，今晚可有大喜事......。”
李牧故作好奇道：“有何喜事？”
老鴇子張媽得意道：“這位爺不知道吧，今晚秦淮河的寇大家，要在我這萬花樓梳頭。”
李牧瞭然，並感興趣的說道：“那，我可是來着了，在京師我就聽說過這位寇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