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令今腳下發狠,欲要將昏迷的立重殺死,這頓時引來衆多弟子的驚呼。
但那速度太快,以他們之能,也唯有眼睜睜看着,無法動作。
而在此時,王名忽然動了,因爲他早已預料到了陳令今會有此舉動。
他踏出靈虛三步,毫不停留,中間法力運轉,再無阻滯,如同疾風一般,眨眼間已是到了陳令今面前。
將膝蓋擡起,有法力如針尖一般顯露,直直對準了陳令今落下之腳,讓他如受驚的兔子一樣下意識收起了腳。
“你!”陳令今驚怒,面色變幻,卻是沒有料到自己消耗過多,已然無法下此毒手。
機會不再。
王名淡淡看他,道:“我給你兩日休息時間,再與你一戰。”此時陳令今已是強弩之末,實力不存十分之一。
如此狀態下將他打敗,也是無法恢復清羽宗名聲,更別提有那黑衣男子在,根本不能對其下手。
唯有堂堂正正將他戰勝,如此方爲正道。
“我等你。”陳令今面色變了變,最終還是留下了威脅言語,與陳青一起離去。
而衆人無暇顧及他,紛紛查看立重傷勢,爲他治療。
······
夜間,王名去看望了一趟立重。
爲他治療的左虛面色凝重,搖了搖頭:“他的傷勢很重,現在仍在昏迷之中,你還是先離開吧。”
強行運轉陷地陣的危害顯露,立重內外傷皆重,讓得左虛憂心忡忡,甚至顧不得理會王名。
見此,王名也是無法,他轉身離去,卻是意外見到拐着腳的李君浩。
那張英俊的臉龐上,仍有着淤青和紅腫。
“聽說你對陳令今下戰書了。”李君浩面色並不好看,皆因深知陳令今實力:“你太沖動了。就連立重都不是他的對手,你又怎能對付他?”
“更別說,他還有一件法寶護身,那根本就不是對等的戰鬥。”
李君浩對於王名挑戰陳令今的舉動,既有了解,也有不值。
“我知道,你爲宗門名聲,不得不去挑戰他,但若是因此重傷或是喪命,是得不償失的。”
“正道觀乃是上門,其實力強大,那是正常,就是我們清羽宗不如,這也是事實,你何苦爲了虛名而冒如此巨大風險?”
被陳令今打敗後,在這數日的修養之中,李君浩漸漸看開,也是意識到了雙方差距的懸殊。
那是從宗門開始的差距,如同鴻溝一般,難以逾越。
縱然他原本不願承認,但在立重都是戰敗的後果之下,他已然看破。
他們,是鬥不過陳令今的。畢竟,他所代表的是正道觀,上門正道觀。
那樣,就是接受被陳令今打敗的事實,也無不可——李君浩心中已有退卻之意,那正是修者修煉道途上的魔障。
王名從他的眼瞳之中,看出了他對於陳令今的畏懼。
“我會打敗他的。”王名只是說了一句,便是走遠,不去理會李君浩。
畏懼,非是簡單言語可以打破的。
而魔障,在生出之後,就是飛速繁殖,遍佈李君浩的內心,讓他唯有搖頭。
“你不過剛剛踏入築基境,又有從何而來的勇氣說這等話?”他看着王名背影,只感覺王名失去理智,難以言喻。
······
後山某一處洞府,陸清將王名召喚了進去。
洞府之內,波光粼粼,有假山流水,溶洞石壁,清涼幽靜,別有一番出塵之意。
而王名走過幽徑,擡頭望去,可見巖壁中鑲嵌着散發柔和光芒的夜明珠,那不過雞蛋大小,但數量頗多,價值也在數萬下品靈石左右。
來至洞府內,王名對坐在玉石之上的陸清行禮:“弟子王名,見過陸長老。”
陸清凝視王名,而後開口,開門見山,詢問王名爲何主動挑戰陳令今。
“你不過剛剛突破築基境,而他是築基中期修爲,更有法寶護身,你有何信心與之對戰?要知道,便是立重,也是無法將他擊敗。”
陸清知曉王名性格,在未有把握之時,他是不會如此衝動的。也就是說,王名此番挑戰,是有他自信的。
王名稍稍思考一番,纔是斟酌言語道:“陸長老,我想知道,築基境面前,法寶是否真的無敵?”
法寶,那本是金丹期才能擁有的寶物,皆因金丹之下,根本無有能力御使法寶。
對於築基境修士而言,法寶,那太過可怕。
“可以這麼說。”陸清點頭道:“法寶有靈,這就是它與法器的最大區別。這一靈性,使得
法寶可自動護主,對於築基境而言,那就是無解的存在。”
“但是,法寶的本質,也就是一物。物品,無論強弱大小,都總會有承受的極限所在。”
陸清的話語一轉,將法寶的弱點道出:“若是你能夠在短時間內爆發出足夠強大的力量,那樣也是有可能將法寶打破的。”
“只是,現在的你,真的擁有這樣的力量?”他審視王名,欲要從那平靜神色中尋到一點端倪。
但是,他最終還是無有收穫,王名的心性,要比他所想象的更爲深沉。
“去吧,此戰我無法給予你幫助,也只能希望你真的能有那等力量了。”
陸清心緒有些亂了,揮了揮手,讓王名退下。
翌日,立重的傷勢稍稍穩定,左虛暫時放下他,將王名叫到後山庭院之中。
“你太沖動了。”他眉頭緊皺,連連搖頭,爲王名貿然的挑戰而擔憂。
王名只是笑了笑,道:“師傅,你去過黃沙門嗎?”
“嗯?”左虛一驚,轉頭道:“你爲何問這個?”
王名對其躬身行禮,道:“師傅,請恕弟子無禮。我能有今日之修爲,全靠宗門栽培,但我並不想一直呆在清羽宗內。”
“我明白的。”左虛緩緩點頭,道:“你修爲提升之快,遠超我的想象。而以你的資質,清羽宗,的確不是適合你的舞臺。”
王名目光堅定,語氣也是難得自信十足:“師傅,我相信,黃沙門,也不過是我的人生過客而已。至於這一陳令今,若是連得他我也是不敢面對,那我也是不過如此罷了!”
“師傅,請你看着,明日便是我清羽宗正名之日——我會將陳令今打敗,而後去到黃沙門,重振我清羽宗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