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萬年叩首我爲仙 >第十一章 上門來人
    因果律能力,表現爲細微的白色絲線——而在王名與陳令今之間,則是纏繞着頗多的因果絲線。

    進入築基境後,王名終於又是尋到了因果律能力的又一用法,那就是將其剝離而出,依附於赤翼劍上。

    如此,一劍揮出,落到對方身上,立刻顯露因果,造成影響。

    這一影響,難以預測,並且對於因果雙方,都有着一致要害,正符合“有因必有果”之意。

    而這一劍,則被王名命名爲“因果劍”。

    因與果的纏繞,傷害,直接作用於雙方身上,並且無視其它一切防禦,這就是因果劍的可怕之處。

    唯有性命,才能去承接這一劍。

    所以哪怕有着靈心甲護身,陳令今也是無有絲毫安全感,皆因這一劍完完全全無視靈心甲,落到了他的身上。

    一劍,便是穿心。

    乾脆利落,毫無抵禦,只在瞬間,便是有一串血花飛舞,落在兩人周圍。

    “什麼?”陳青面色大變,腳下一動,就是要奔向兩人之間,阻止這一慘劇發生。

    但是,陸清不知從何而出,將他攔下。

    噗!

    還未待陳青言語,這一邊的王名,就是面色一白,仰天噴出一口鮮血。

    衆人見此,不由發出驚呼。

    “你···這是,這是什麼法術?”陳令今按住胸口,面上灰暗一片,眼中滿是驚疑與不敢置信。

    滿心帶着最後一個疑問,他的身軀緩緩倒了下去。

    鏘!

    赤翼劍拔出,帶起洶涌血花,王名的腳下一軟,硬撐着要站起,但最終還是無力躺下。

    無邊的劇痛,在他的體內肆虐,尤其在心臟處,更是讓他有種空空蕩蕩的錯覺。

    因果發動,陳令今受了難以治療的傷害,而相對應的,王名也是和他一般傷勢。

    難以描述因果線落到身上,造成傷害的那一感覺——彷彿心頭少了某些重要東西,讓他不可抑制的空虛起來,並且有了死亡的滋味。

    這是因爲陳令今陷入了死亡邊緣,從而導致王名也是這般感受——而王名,其實早已做好了準備,將左虛所送予的“大玉丹”吞入腹中。

    滂湃的靈力在體內化開,如同旋風一般,開始修復王名身軀處處創傷,這才讓王名吊住了一口氣。

    下一刻,陸清與黑衣男子一同出現在兩人身前,他們俯身查看,隨後神色各異。

    “死了?”黑衣男子面色一沉,目中有無法掩飾的怒火升騰,這個結果是他萬萬沒有料到的。

    “還活着,那就好。”陸清探一探王名鼻息,不由鬆了口氣,心中有欣喜之色,這同樣是他萬萬沒有料到的結果。

    清羽宗,贏了!

    衆人眼見陸清與黑衣男子神色變化,已是猜到了大致結果,心下不由狂喜,差點就是要歡呼起來。

    但這時,卻有一人阻止了他們欲要發泄的心中歡喜,此人正是黑衣男子。

    “陸清,我的弟子死了,你說應該怎麼辦?”黑衣男子的語氣變得極爲冰冷,身上有一股如同利劍一般的鋒銳氣息散發。

    金丹修士的強大氣勢爆發,形成可怕的風暴,在正殿之中衝擊,讓得衆人立足不穩,紛紛摔倒。

    除卻築基境的精英弟子與長老們外,其他所有人都是如遭雷擊,口吐鮮血。

    光是氣息的衝擊,就是讓得他們受創不輕。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皆因受到了黑衣男子所散發氣息的影響。

    在一片狼藉之上,陸清冷冷一笑,大手一揮,化爲一陣清風,堪堪將風暴平息。

    “怎麼,嚴白?鬥法之中,難免會有意外發生,此番是你的弟子運氣不好,又能怪得了誰?”陸清首次露出崢嶸之色,與黑衣男子抗衡,不落下風。

    “荒唐!”黑衣男子面色一沉,他將陳令今衣衫撕碎,露出裏面貼身的靈心甲。

    “法寶絲毫未損,他是如何將我徒弟殺死的?這其中分明有詐!”靈心甲流光溢轉,不染鮮血,潔白如新,放在此刻看來,顯得很是詭異。

    陳令今心臟刺破,但那貼身的靈心甲未有損傷,這太過奇怪,不由得黑衣男子不去懷疑。

    對此,陸清則是嗤之以鼻:“剛纔一戰,你我都在,若是真的有詐,你我還看不出來?”

    “依我看來,你不過是欲要拖延時間,好讓我耽擱了治療王名的最好時機吧?”

    雖則有大玉丹吊命,但王名的狀況依然不算樂觀,需要緊急治療。

    左虛上前,將王名抱起,急忙忙離去。

    黑衣男子還想要說話,但這時從破開的正殿之上灑落黃光,有一股黃沙從中悄然落下。

    “這是?”他目光一凝,很快就是面色一變,因爲認出了來者何人。

    “折騰了一月之久,可算是終於來到了這裏,也是辛苦老夫了。”一個老者從黃沙中現身,那渾濁眼瞳掃視一圈,而後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黃沙門來人,今日終於出現。

    ······

    數日後,王名終於從重傷昏迷中醒來。

    而他打量周圍,發現卻是在師傅左虛的後院之中,旁邊有花花草草,瀰漫綠意。

    他從牀上起身,剛欲打開房門,便是見到了左虛推門而入。

    “能夠起身,看來你已是恢復得不錯了。”左虛略有驚訝,將手中湯藥放下,詢問一番王名身體情況。

    王名搖了搖頭,倚仗着天星靈體圖所鍛煉出來的強大肉身,更有大玉丹相助,他的傷勢已是好了五成之多。

    他問起與陳令今戰鬥之後所發生的事情。

    左虛眉頭一皺,神色沉下,微嘆口氣:“陳令今當場死去,其師傅自然不依不饒,與陸長老起了爭執,但隨後,黃沙門便是有使者出現了。”

    “黃沙門?”王名倒是有些驚訝,不想在事情剛剛結束後黃沙門就是出現,其中似乎值得玩味。

    左虛目中有怒火閃過,道:“那一黃沙門使者,自稱張老,雖然不過剛剛晉升築基境,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嗯。”王名點了點頭,他明白那一使者心思,乃是赤裸裸的狐假虎威。

    正因爲清羽宗是黃沙門附屬,所以他纔敢如此高傲態度。

    只是,真正讓得左虛不忿的是,這一張老剛一出現,就是將擊殺陳令今的功勞攬入囊中。

    “其言語中不時帶上黃沙門,更是看似無意的透露出自己與黃沙門中某一內門弟子關係匪淺,所爲也不過是要我們將功勞讓給他。”

    黃沙門與正道觀,從上至下,互爲仇視,雙方見面,一言不合就是見血,這也讓雙方的仇恨越發之深。

    陳令今的修爲,在正道觀內不算上等,但其也算是一風雲人物,更有一個金丹境師傅,地位不低。

    現在將其殺死,這一份功勞可是不少。

    “要如何去做?”王名對此並不太在意,但畢竟陳令今是他親手所殺,現在左虛說起,有教導之意。

    對於黃沙門的情況,左虛要比王名瞭解更深。

    “讓,只能讓。”左虛搖頭,沉默一下,道:“他此番來此,爲的正是挑選弟子,去往黃沙門,補充血液。”

    “王名,你正在名單之中,是陸長老親自推薦你的。”

    陸清早已有栽培王名,而後送去黃沙門之意。

    “我明白的。”王名點了點頭,即便沒有陸清推薦,他自身也會爭取這一機會。

    黃沙門,是比清羽宗更大的舞臺。

    王名需要的,正是適合自身發展的大舞臺。

    “五日之後,就是他回程之時···這幾日,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左虛看一下王名,臉上似有唏噓之感,但很快就是收斂起來。

    王名的資質平凡,但修爲進展之快,卻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現在,親眼看着王名將要離去,他不由起了成鳥目送雛鳥離巢的淡淡傷感。

    王名對他行了一禮,知他心中所想。王名並無言語承諾,但所謂一日爲師,終生爲父,縱然此時與左虛修爲相差無幾,也是一如既往的尊重。

    與左虛告辭,王名回到自己住所中,卻是意外見到了楊瓊然,李君浩以及立重三人的身影。

    “王名,你沒事了?”三人有些驚喜,迎了上來。

    “你們這是?”王名倒是有些驚訝,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這裏等着自己。

    原來三人到此,是爲了感激王名除去陳令今,爲清羽宗爭回臉面之事。

    立重拍着王名肩膀,微微笑道:“想不到我多年未回,宗門已是多了你這般傑出弟子。”

    “師兄過獎了。”王名淡淡一笑,此事已是過去,他也不甚在意。

    另一邊,楊瓊然盈盈一禮,面有感激之色,輕聲道:“王名,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陳令今在清羽宗逗留多日,毫不掩飾對於楊瓊然的佔有之慾,而忌憚於他的修爲與身份,楊瓊然唯有閉門不出,心中苦惱。

    現在,陳令今已死,身上壓力消去,楊瓊然頓感輕鬆自在許多,自然要感謝王名。

    “同門相助,很是正常。”王名搖了搖頭,他根本沒有想這麼多。

    李君浩最後開口,其言語方纔讓王名驚訝。

    “你的意思是,你和我一般,都是要去往黃沙門的一員?”王名這才知道,此番去往黃沙門的,除了他之外,還有李君浩,天華星,白楚憐三個精英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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