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跟張哥說的是明天交貨,結果現在突然提前。自己這邊倒還是好說,也不知道張哥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來不來得及。
西筒次郎臉上帶着算計的笑容:“是啊,你也知道,我們做的事情見不得光。李老大你剛上任,身邊的人對你到底是不是忠心的,你也不知道。所以我之前故意把時間說錯了,就是防止有人泄密。”
李騰飛聽到這裏,眉頭一皺。這個老狐狸真是老奸巨猾,沒想到自己就這麼被他擺了一道。關鍵是他這麼一說,自己還沒辦法反駁。看來他確實對自己不甚尊重,不然哪會把自己當猴子耍。
西筒次郎,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今天的所做所爲。
只是現在還能這麼做,所以李騰飛就算心裏把西筒次郎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底朝天,卻不得不裝作很慶幸的樣子說道:“果然還是次郎閣下想得周到啊,不然我這愣頭小子哪裏會想得這麼長遠?您放心,我這就安排手下的人準備接貨。”
這邊的西筒次郎得意的笑着,自己三言兩語就把李騰飛耍得團團轉,他還以爲自己是在爲他好呢!看來這後輩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這樣也好,不然自己怎麼有機會把華東幫玩弄在股掌之中呢?
掛斷電話後,李騰飛趕緊給張幼斌打電話。
得快點把這個消息通知給張哥。
這邊,沈輝的辦公室。
沈輝還在打電話,張幼斌的手機也響起來了。拿出來一看,是李騰飛打過來的,於是張幼斌走出辦公室來到一個安靜的地方接聽了電話:“喂,騰飛,有什麼事?”
話音剛落,就聽到李騰飛的電話從話筒裏炸了出來:“喂張哥,西筒次郎那個老傢伙剛纔給我電話,交貨時間提前到今天晚上了!”
“什麼?!”張幼斌顯然沒有想到西筒次郎會來這麼一招,但他很快就明白了西筒次郎的意圖。
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人。也對,一個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策劃出一個毀滅世界的驚天計劃的人,又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
好在他不知道,自己擁有西筒三郎的劍靈,還知道末世裁決的祕密。
張幼斌趕緊說道:“好,我知道了,你那邊一切正常接貨,之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來安排。”
“好的張哥,那我先掛了。”
“好的,再見。”
掛完電話的張幼斌快步走到辦公室,剛好沈輝已經接完電話。
“沈處,交貨時間提前到今天晚上了!”張幼斌把知道的消息告訴沈輝,他是這個案件的負責人,第一消息必須得最先告訴他。
“什麼,今天晚上?!”沈輝一聽,原本就緊張的心更加緊張起來,這幾天他忙得暈頭轉向,沒想到時間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緊迫!
但是他也是混了多年的老江湖,短暫的驚訝之後,立馬恢復了沉着冷靜。
只是想了一會兒,他就開始安排起來。
短短兩個小時之內,所有的部署就已經完成。
一隊人馬潛伏在金霸碼頭周圍,一旦有什麼情況發生,就會毫不猶豫地展開一場火拼。而檢測人員在局裏待命,沈輝、張幼斌和尹國慶也會到現場。
一切準備完畢之後,一行人就往金霸碼頭趕去。
因爲這件事情,李騰飛和西筒次郎非常重視,所以華東幫這方由李騰飛親自出面接貨。西筒次郎也是派了一個心腹手下。
在車上的時候,張幼斌給了尹國慶和沈輝一人一個隱形耳麥。
這些東西他是找比利弄到的,比利那裏這種玩意多得很。而這邊的李騰飛耳朵裏也塞着着一個,到時候,他跟西筒次郎那邊交易的過程,張幼斌他們能聽得一清二楚。
這種耳麥的製作材料都是世界頂級的反監聽材料,如果不是最先進的偵查儀器,一般是不會有人發現出端倪的。
這些都是比利告訴他的,而張幼斌對比利的這方面能力深信不疑。
車子只在金霸碼頭附近的一個村莊裏停了下來,他們三個人現在得趕往金霸碼頭旁邊的山裏躲起來。
位置是幾天前就找好的,經過反覆觀察,他們蹲點的地方是一處十分隱祕的山窪處。那裏雜草叢生,人蹲進去,從外面完全看不到裏面會藏着一個人。由於地處高勢,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金霸碼頭,但是要是站在金霸碼頭那裏,一點也不會看到這裏。
只是草太茂密,沒過多久,三個人的身上就已經被蚊蟲叮咬出了很多包。這種包是紅色的,奇癢難忍,三個人都是東撓撓西抓抓的,而且一抓之後,根本停不下來。
“你說,我們會不會被這些蟲子吸血至死啊?”沈輝苦笑着說,他已經好久沒有受過這種苦了。
“死倒應該不
會,殘廢倒是有可能。”尹國慶對着兩人展示他的手,只見他的小指關節被咬了一口,整條手指都腫起來了,看着十分別扭。
張幼斌和沈輝悶聲笑起來,張幼斌用手扇跑了一隻圍着他飛的巨大的蚊子:“我寧願它們是拿刀子刺我,這癢得也太他媽難受了,把皮抓破了都沒有用,癢到骨子裏了。”
早知道,他就帶幾十瓶驅蚊水來了。
就在三個人的抱怨中,天色漸漸暗下來了。
三個人也沒有再說話,專心致志的緊緊盯着金霸碼頭。
沈輝安排的人也早早的潛伏在金霸碼頭的周圍,這個平時人煙罕至的地方,在今晚透露着緊張詭譎的氣氛。
夜色籠罩下來,水面上開始升騰起一層水霧,遠處的燈光照射過來,讓人的眼睛都看不太真切。
沒過多久,只見遠處出現了一團模糊的亮點,正緩緩靠近碼頭。
張幼斌他們頓時緊張起來,沈輝對着對講機輕聲說道:“各部門注意,目標出現。”
與此同時,耳麥裏也傳來了李騰飛的聲音,他好像是在跟什麼人打電話:“喂,沒錯,我就是李騰飛,現在我們的船已經到了金霸碼頭,你們什麼時候會到……好的,我等你。”
張幼斌他們聽了,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又專注的看着碼頭那邊,連蚊蟲叮咬的痛苦都忘記了。
只見那團燈光越來越亮,一艘客船的影子也透過水霧明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