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帆使用了一次聖眼資格,瞭解了一下發布任務這人。
楊雲帆還以爲這發佈任務的人是魯達運的某個死對頭,卻根本沒有想到,這發佈任務的人,竟然是魯達運的母親。
說的再準確一點,是魯達運的養母。
魯達運才六個月大的時候,因爲魯家仇敵的緣故,他被丟到了亂葬崗。
是他的養母偶然路過,發現了奄奄一息的魯達運,把他抱回了家。
養母救了他一命,然後便是把他當親生兒子撫養。
在他十五歲那年,魯家找到了魯達運,把魯達運接了回去。
從此之後,魯達運再也沒有回去看養母一眼,直到今天。
魯達運的養母如今患上了不治之症,將不久於人世,她想要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見魯達運一面。
可魯達運是誰啊,能是隨便能見着的嘛。
沒辦法,魯達運的養母只好拿出了所有的錢,發佈了這個任務。
就算不能見到魯達運,但也希望能打醒他。
到處做慈善,到處做好人,卻不贍養自己的養母,從某種程度上面來講,這太諷刺了。
楊雲帆既然接了任務,那麼自然就要替魯達運的養母達成心願。
把人接到晚會去,讓她能見着自己的養子,了卻心願的同時,順便把任務做了。
只不過這事兒若是跟範瑤瑤說起來,她肯定會問東問西,會問楊雲帆怎麼知道這些的等等。
所以,楊雲帆才故意不說。
現在被範瑤瑤逼的沒辦法了,楊雲帆只好露了口風。
“接發佈任務的人?”範瑤瑤一愣,道:“我記得那北至尊老頭什麼訊息都沒有跟你說呢,而且我也一直跟你在一塊兒,也沒見你打過什麼電話,你怎麼就知道誰是發佈任務的人?”
“我已經告訴你要去做什麼了,其他的別問。”楊雲帆直接掐斷話題,他早知道這茬沒法解釋。
“哥,其實我一直都非常好奇,你怎麼好像……好像那些能掐會算的神仙似的,怎麼什麼都知道啊。”範瑤瑤質疑的很。
楊雲帆故意扯開話題道:“我也沒見你弄什麼請柬,這個你怎麼弄?”
“沒事,我有個朋友也要去,到時候讓她帶着我們進去就是了。”範瑤瑤說。
“你的朋友,誰?”楊雲帆問。
“說了你也不認識,到時候見着面,你就知道了。”範瑤瑤沒有說。
車子開到了城郊一個荒僻的村子,這村子已經十室九空,打工潮讓村裏的人要麼留在了城裏,要麼遠走他鄉。
“就是這家了。”根據聖眼看出來的結果,楊雲帆來到了一個破舊的磚瓦房。
圍牆塌的差不多了,屋頂也有很多洞,院子裏面長滿了雜草,給人一副非常衰敗的感覺。
這很令人感到納悶,住這樣房子的人,能拿得出三百萬元來?
“有人嗎?”範瑤瑤朝着黑漆漆的屋裏喊。
由於天色黑了下來,屋子裏面沒有光亮,不確定裏面是有人,還是休息了。
“誰呀。”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伴隨着有氣無力。
“哥,你來說。”範瑤瑤連忙扯了扯楊
“你就是田一蘭吧?”楊雲帆開口了,魯達運的養母叫田一蘭。
“我是田一蘭,你哪位?”屋內亮起了昏黃色的燈光,然後便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起牀聲音。
“我是楊雲帆,是接了你發佈任務的偵探。”楊雲帆回答道。
“不對呀,接我任務的人,不是一個老者嗎,怎麼是你一個小娃子?”院子裏面亮起了昏黃色的燈光,一個佝僂的身子從屋內走了出來。
雖然披着厚厚的袍子,但還是能看出裏面單薄的身子。
“他委託我來做這個任務。”楊雲帆待她走近了,纔看清楚了她的真實面容。
滿臉的皺紋,蒼老的面孔,這是一個垂暮者。
她得了食道癌,現在已經喫不下什麼東西了,完全靠着點滴輸送營養。
身子一天天的受下去,她撐不了多久了。
“哦,是這樣啊,那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田一蘭的語氣裏面充滿了疲憊,這是因爲體內的能量不足。
“是這樣的,我是來接你的,讓你和你的養子魯達運見面……”楊雲帆話沒有說完。
田一蘭驚詫打斷了:“什麼,你說什麼?”
“我是來接你的,讓你和魯達運見面。”楊雲帆重複了一遍。
“你聯繫上他了?”田一蘭的語氣裏面充斥着難以置信。
魯達運現在早已經不是普通人了,哪怕是偵探,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見着他吧。
就算見着了,魯達運多半也不會同意見她。
不然的話,這麼多年了,魯達運從來都沒有來看過他,一次都沒有。
“對,我聯繫上他了,你現在準備一下,然後跟我走,我帶你去見他。”楊雲帆上前扶着快要站不穩的田一蘭。
她喘的非常厲害,扶着柱子也站不穩了。
“你確定,他是要見我嗎?”田一蘭卻不相信。
“當然,你跟我走,我自然就能讓你見着他……”楊雲帆話沒有說完。
田一蘭又打斷了:“如果事情真是你說的那樣,他真想要見我,那麼他爲什麼不親自來?”
“這,這……”楊雲帆愣了一下,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範瑤瑤開口了:“田奶奶,你都這樣了,你以爲我們還會騙你嗎?”
“那,那好吧,我換衣服去。”田一蘭頓了一下,雖然她還是不相信,但她心中的渴望很快就湮滅了她的心。
“我們幫你吧。”範瑤瑤見着田一蘭這喫力的樣子,便是攙扶着她進屋。
範瑤瑤幫田一蘭換好了衣服。
上身是非常陳舊的花棉襖,下面穿着灰色棉褲,腳上是一雙棉鞋,穿着她身上,簡直又土又醜。
田一蘭卻說這是她最好的衣服了,聽的楊雲帆和範瑤瑤兩人的鼻子都有些發酸。
能拿出三百萬元,卻沒錢買身好衣服。
車子載着田一蘭出發了,望着車外根本看不見的黑漆漆景色,田一蘭忍不住抹着眼淚:“孩子們,你們知道嗎,我盼這一天已經不知道盼了多少年了,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我還能見着達運一面,我以爲再也見不着他了。”
楊雲帆和範瑤瑤兩人聽着,也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該罵魯達運沒良心,還是該可憐田一蘭這個遲暮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