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凡的身後,立有一名身穿絲質長袍的青年,他雙眼細長,嘴脣很薄,年紀不過二十一二歲,黑髮披肩,皮膚白皙,給人一種極爲陰柔的感覺,多少缺乏了一絲陽剛之氣。
林凡與他相距數丈,鎮定自若的轉過了身來,淡笑道:“我只是一名剛入院的學徒,強倒說不上,你有什麼事嗎?”
這名青年神色略顯冷漠,掃了一眼他胸前的學徒名號,隨後又盯住了他的臉,道:“你名爲林塵是嗎,作爲剛加入學院的學徒,你確實是有點膽魄,只可惜口氣大了點,並無與之匹配的實力。”
“往後,你若是再被我瞧見口出狂言,休怪我無情!”
他身材欣長,面色蒼白,給人一種陰鷙的感覺,整個人所透發出的氣質相當自負,修爲已達凝靈大成之境,這在普通門派中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可惜他碰到了林凡。
四周,人影綽綽,不時有晨練的青年學徒匯聚而來,卻也有很多人發現了這邊的異常,紛紛眺目望來。
“這不是司徒武庚嗎,年僅二十一便破入了凝靈大成之境,很多導師都非常看好他,認爲他在二十五歲之前,必然可以突破神魂之境,成爲絕代高手!”
“在他那一屆,他似乎也是屬於小有名氣的人物,俘獲了不少學妹的芳心,許多人都推測他,往後可加入一座恐怖的大勢力,享獲無盡的修煉資源。
諸多武者交頭接耳,低聲竊語,似乎非常忌憚此人。
“休怪你無情?你會擊敗我嗎?”林凡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副思索的神色。
司徒武庚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根本不爲所動,嘲諷道:“擊敗?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僅需一招,我便能讓你在牀上躺半個月。”
“這個人是誰,僅僅凡劫境絕巔的實力,卻敢與司徒武庚叫板,難不成他活膩了嗎?”
“我看也是,此人面相陌生,名號亦是從未聽說過,應該是剛加入學院的武者,真是初生的牛犢不怕虎啊。”
“他的運氣倒也算好,若非我們大衍學院有不成文的規矩,不可在演武場之下交手,他現在應該已經躺在了地面。”
越來越多人匯聚了過來,覺察到了此地緊張的氣氛,大衍學院內,這種衝突是常有的事情,偶爾也會爆發一些流血事件,但最終也都妥善的解決了,沒有什麼矛盾,是一場比武解決不了的事情。
“一招讓我躺牀上半個月?”
林凡故作喫驚狀,而後又氣憤的說道:“你這麼厲害,還好意思欺負我?果然是厚顏無恥,我先走了!”
凝靈境大成的武者,別說是與林凡交手了,縱然是林凡站着讓對方轟殺,恐怕對方都破不開他的真元防禦,兩者之間存在着難以逾越的溝壑。
此刻,他也懶得陪這種“螻蟻”胡鬧了,想要找藉口離開此地,以免暴露身份,因爲四周有越來越多的人聚集過來了。
“不準走!”
司徒武庚一個瞬步衝了過來,以自認爲“強而有力”的大手,一下子按在了林凡肩膀之上,冷笑道:“我看你似乎很不服氣,我今日便陪你練練手吧,你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
“啊,好痛!”
林凡見他捏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都已經開始發紅了,自己還未有任何表示,不禁感到了一絲不妥,趕緊配合着痛呼了一聲。
實際上,他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這座演武場極爲開闊,無盡的大旗環繞,湛湛生輝,被狂風吹動得獵獵作響,透發出極強的神性威能,已經存在了很長的歲月,卻沒有減弱半絲防禦之力,非常不凡,單憑外力很難將之摧。
“準備好了嗎?”
司徒武庚負手而立,神情清冷而又孤傲,頓時引起了陣陣花癡般的吶喊聲,雖然說不上有多麼英武,但卻具有一種陰柔的美感,許多女性學徒正喜歡這樣的男子。
“我…我還沒準備好…我不想跟你交手…”林凡故作驚悚狀,整個人戰戰兢兢,聲音不斷的顫抖,簡直就是一副嚇壞了的模樣。
“那可由不得你了!”司徒武庚步伐沉穩,獰笑連連,連別在腰間的紫色佩劍都未拔出,龍騰虎躍般衝了過來。
“轟!”
他的一雙拳頭裹有一層淡淡的光芒,猛的錘擊在了林凡的小腹上,頓時爆出了一股強烈的氣勁,震盪向了四面八方,將地面的塵土都迸得震顫了一下,這是一股能夠粉碎巨巖的狂力。
“啊!”
然而,身爲當事人的林凡,除了一臉的痛苦之色,以及象徵性的痛呼一聲以外,身形卻是穩如泰山,未被撼動絲毫,除了誇張的表演之外,沒有任何身受重傷應該有的樣子。
“………………”
這一刻,所有的助威聲都消失了,全場鴉雀無聲,很多人都瞳孔驟縮,一瞬不瞬的望着場上,不知爲何會造化這樣一種局面。
尷尬了,這種攻勢我應該飛出去的,唉,最近演技有所下降啊。
林凡心中一陣感嘆,強行逼着自己流出了一絲鮮血。
而後,他整個人像是遭受了重擊一般,突然倒飛了出去,腳下卻是迸發出了一陣無形的罡風,如大呂黃鐘席捲而出,狠狠的撞擊在了司徒武庚身上,令之胸口處的骨骼都斷了十幾根,發出一陣慘叫聲,直接痛得癱軟了下去,失去了意識。
這一刻,全場都沸騰了。
“這不可能!!”
“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但此人的反射條弧也太長了,拳頭都已經打在了他的身上,直到過了有近十息的時間,他才飛了出去…”
林凡掙扎着爬起,坐在地面上,不斷的大口咳血,聲音卻是非常之大,如天雷在轟鳴,響徹在了四面八方。
“啊…此人好強,若非我修有“不死神教”的“無上反噬神功”,今日必輸無疑!”
此話一出,衆人譁然。
“不死神教?是北域那個新晉的大勢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