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強行嚥下喉嚨的黑血,猶豫不決道:“你是在與這紅衣女鬼對話嗎?”
然而,瑤琴教主只是瞥了他一眼,並不理睬他。
林凡面色一凜,意識到時機不對,很是識趣的閉上了嘴巴,不再出言打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直至驕陽似火,正午時分,瑤琴教主才長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都像是累壞了,擡手爲自己滿上一杯酒,一飲而盡。
同一時間,林凡也驚異的察覺到,身子似乎舒暢了不少,身上那陣痛入骨髓的詛咒之力,竟然不再抽取他的生命精氣,正在淡化下去。
“你與她談了什麼?詛咒居然弱化下去了。”他詫異的問道。
瑤琴教主搖了搖頭,輕語道:“她先前將你認作了別人,昔年她家有一卷古籍,傳承久遠,卻遭人覬覦,她那時心性單純,難免受僞君子所欺,結果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古籍遺失。”
林凡面色一怔,認真思索了一番,纔開口說道:“所以說,我一直在替人背黑鍋?”
“也可以這麼說吧。”
瑤琴教主爲自己斟酒,明眸蘊詩菁,意有所指道:“她說,你身上的氣息與那個人很像,故此她才認錯了,畢竟這些怨靈,一旦墮入黑暗,五識便會被遮蔽,憑着氣息尋仇也很正常。”
聞言,林凡立時眉頭緊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古怪之感。
按理說,每一個人的氣息波動,都是獨一無二的,除非這兩個人修行了類似的心法,亦或是血濃於水的同胞兄弟,纔有可能接近一些,否則這些怨靈,是絕不可能會認錯人的。
可惜,縱他想破了頭皮,也想不出這其中的緣由。
就在這時,瑤琴教主忽然站起來。
她玉體婀娜,身姿搖曳,一下子立在了林凡面前,居高臨下盯着他的面容,無情道:“我可以幫你拘出這縷冤魂,但也是有條件的,以後你若是有能力了,便將那冥魂之神的軀殼取出,贈予我。”
聞聽此言,林凡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這女人看似貌若天仙,心性卻是陰沉的很,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張嘴就要一具“僞神”的軀殼,這何止是獅子大開口,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打劫!
“能否換個條件?”林凡陰晴不定,試探性的問道。
瑤琴教主紅裙托地,無暇玉容上帶着淡笑,輕語道:“當然可以,交出你那赤霄紫金煉成的衣袍,我知道你有這麼一件聖品靈器,對不對?”
林凡感覺胸腔翻涌,又有一種吐血的衝動了。
他那件金絲蠶袍,可不同於普通的聖品靈器,所用的材料堪稱千載難逢,神兵閣的小矮人曾與他說過,以後若是聚齊了巨擎級的“器魂”,以及仙元之氣,是有機會成長爲帝器的。
“能不能…再換個條件?”林凡手在顫抖,心都涼了半截。
瑤琴教主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隨之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遲疑的說道:“還有一個條件,但以你目前的能力,可能辦不到…”
林凡一怔,嗤笑道:“你倒是說說看?”
瑤琴教主稍感意外,倒也沒反駁什麼,而是輕盈的坐了下來,輕語道:“過段時間,諸天萬域將舉辦百族試煉,年輕一代皆可參與,你若底氣足夠,替我煉屍教拿個前三回來,我便放過你了。”
瑤琴教主白了他一眼,風情萬種,調侃道:“修煉界的試煉,除了殺人還能有什麼,但這次試煉地點,卻是在幻魂宮之中,即便被斬殺,也只是靈體遭受重創,本體並不會隕落。”
聞言,林凡立時沉默了下來。
幻魂宮這個名字,他倒也聽說過。
許多年輕一代的天驕人傑,都喜歡踏入其中歷練,但只是靈體進入,故此並不會有隕落的風險,除非碰上一些禁術,能通過靈體粉碎真身,但機率卻是非常之小。
聽聞,各大勢力的領軍人物,都曾進入過其中磨礪己身,不乏逍遙魔莊少主楊淵,九黎皇朝獨孤戰魔這類狠人,就連林凡身邊的玄霄子,都被迫進入過幾次,受益匪淺。
林凡略微思索了一陣,卻也依然感覺不妥,犯難道:“你可說笑了,那些領軍人物,一個比一個變態,其中不乏徵天境的瘋子,即便我衝入了渡虛境,也遠遠不是他們的對手,也許還會被那些仇家圍攻。”
“你怕了嗎?”
瑤琴教主笑顏如花,有一股自然的體香在流轉,調笑道:“只要你衝入渡虛境,一切便都不是什麼問題了,因爲舉辦試煉的場所,有境界的壓制,現在的主要問題是,你能在兩個月之內突破嗎?”
“試煉在兩個月之後開始?”林凡眸光一閃,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迎着那灼熱的眼神,瑤琴教主不免又想起了那旖旎的一晚,當即面紅耳赤,羞惱道:“是又如何,若你沒把握便不要答應了,假如失敗的話,你那金袍與冥魂之神的軀殼,便都歸我了!”
玩這麼大…
林凡沒察覺到對方的情緒變化,不自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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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反正對方也只要前三的名次罷了,屆時太夜指不定也會去,憑着他們之間的交情,讓對方幫忙殺些人,湊一湊數量,應該也是可以的。
半響,他一咬牙,陰晴不定道:“好,我答應了!”
林凡並不知曉,他這如意算盤,根本是打錯了地方。
百族試煉,並不是荒地古界之中的小打小鬧,到了這試煉開始之時,放眼這諸天萬域,凡是有頭有臉的古老種族,幾乎都會派遣年輕後輩來參與。
屆時,天驕齊出,萬雄爭鋒,縱是太夜這絕頂妖孽,也會感到一種強大的壓力,不得不認真面對,因爲奇人隱世太多了,指不定哪裏就跑出一匹籍籍無名的黑馬,過五關斬六將,殺了數不盡的天驕人傑。
在境界被壓制的情況下,法術的優劣,與戰鬥的技巧,反倒成爲了更重要的東西,這其中所包涵的事情實在是太複雜了,誰能笑到最後,真的很難說得清楚。
“那我便放心了。”瑤琴教主秀髮披散,纖手持酒壺,親自爲林凡滿上了一杯酒,從她的神態舉止上來看,她似乎很是滿意這樣的結果。
望着這一幕,林凡不禁大呼受騙,頓時回過了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