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當地師的那些年 >第002章:一條手臂
    喫完飯,我就跟趙、錢兩人就朝着後山走去,我也記得上次這裏確實有個不錯的穴位。

    風水,講究的是一個聚風藏水,風颳來不漏,水流來不走,是爲好穴。

    我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便是一個正宗的“金蟬脫殼”穴。

    從這裏朝着四面八方搖眼望去,四面環山,聚風又聚水,唯一個缺口就是在我現在的這個地方,屬於風口,靈氣匯聚之地,雖不是大穴寶地,但能保後世子孫安穩。

    “趙錢哥,把石灰粉拿給我一下吧,我標記一下,免得以後弄錯。”

    聽完我說的話之後,趙錢有點驚訝的看着我,右腳不確定的踩了踩地面:“十三,你確定不是逗着哥哥玩呢?這個地方,荒無人煙的,以前種莊稼都沒人要呢,往這埋人?”

    “你叫我來,到底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解釋起來很長,裏面的知識估計他們也聽不明白,那還不如直接不說,還免得浪費口水。

    錢大予眼睛一瞪,剛準備走過來,就被趙錢給攔住了,朝他使了個眼色,這才作罷。

    爺爺曾經跟我說過,地師這個行業,本來就是喫陰間飯,泄露天機的事情,所以每次幫人看地,都會比正統穴位,還要偏離那麼點地方。

    爲什麼大多數算命的都是瞎子?倒不是爲了裝深沉,而是職業使然而已。

    回到家裏之後,看着大祥的棺材,我總感覺那裏有點奇怪,想了想,計上心來。

    “今天晚上我來守夜,祭文,你們就回去吧。”我朝着他們宣佈道,心裏卻琢磨不定。

    “絕對不行!”趙錢和大祥媳婦還沒說話,錢大予就神情激動了起來。

    這一下,讓我心裏更加覺得他們有鬼,也更確定了今晚我要開棺的想法。

    這個藉口他們也反駁不了,因爲在我們這裏,本來就有這麼一個習俗規定。

    地師,在死人入葬的前一天晚上,可以守夜與祭文。

    最後趙錢把大祥媳婦和錢大予鬼鬼祟祟的拉到一邊,說了起來。

    他們也沒談多久,很快就來告訴了我,說事情可以,但是大祥已經入棺,能少點人靠近,就少點人靠近,我想了想,就答應了他們,我是平常人嗎?

    很顯然並不是的,那我還懼畏什麼?

    當天晚上,再所有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時候,爲了避免待會開棺的時候被人打擾,我有拿着手機玩了幾局遊戲,等到最後的時候,已經是午夜兩點了。

    “就是現在了。”我默默的說了句,然後跑出來看了看,確定了沒人。

    站在大祥的遺像面前,先是點了三炷香,拜了拜:“祥叔,真是不好意思,這尋墓點穴,關係到後世子孫,所以不得不穩重,這次開棺,還請你不要怪我。”

    話一說完,明明四處的窗戶、門都是關的,但是一陣陰風吹了過來。

    我打了個哆嗦,心裏更是慎得慌,等了幾分鐘,我一看敬的香,差點把我嚇尿了。

    活人最害怕三長兩短,死人最害怕兩短一長,而在我眼前的香,恰好是兩短一長。

    現在擺在我面前只有兩個選擇,開棺,還是不開棺。

    但是隨着我這麼朝着棺材看去,之前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來了。

    “我知道了!”一拍手,我終於想明白這棺材哪裏不對勁了。

    大祥身高只有一米六七左右,而這口棺材卻只有一米六二的樣子,就算大祥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做一口這樣的棺材,反更像是一口爲女人定做的……

    我被我心裏的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深呼吸了口氣,準備開棺。

    棺材按照規矩,訂了七根釘子,等我一一撬開之後,往裏一看。

    “這是誰?不是大祥!”我被我眼前看到的一幕給嚇到了。

    哪裏是什麼大祥叔,裏面竟然是一個四肢不全的女人,還穿着新婚的衣服。

    大紅色,新婚之夜死的,細想之下我才知道,自己已經被趙錢他們給坑了。

    這女屍看起來也就只有二十歲出頭的樣子,眼睛安靜的閉着,一張臉蛋顯得那麼漂亮。

    唯一美中不

    足的就是,她的一條手臂已經沒有了,而是一張紙糊的假手。

    爺爺叮囑我的三不接重新在我耳旁想起,我的後背冷汗直冒,嚥了下口水。

    現在的我不知所措,最後還是決定重新把棺材蓋上,不然還沒把她葬了,我自己就因爲知道的太多,被趙錢兩兄弟給咋樣了,那就有我哭的。

    不管絕美女屍正看着我充滿笑意的眼神,匆匆忙忙的把棺材蓋上……

    等等,剛纔,她是睜開眼睛的?

    我不敢去看這個棺材了,更不想不到我第一次相地會發生這種事兒。

    這個晚上我就那麼坐在門口,死死的看着那具棺材,生怕從裏面蹦出個啥。

    天一亮,等趙錢他們過來的時候,我就藉着家裏有急事,就匆忙跑走了。

    當然,趙錢也把那最後一萬塊錢給了我。只是我現在哪還有心思在這個錢上面?

    去找爺爺,問問爺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地已經相完,祭文也祭了,守夜也守了。

    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留着我,何況他們本身心裏就有鬼。

    回到白石村後,我立馬就去找爺爺,但是老村長的兒子告訴,爺爺並不在。

    這下我可是徹底的慌了,茫然不知所措,只好先回到家裏。

    這一等,果然第三天就等出事情了。

    記得那天下午,太陽剛下山,紫竹村就有人來我這借點東西。

    在給他拿東西的時候,我試探性的問道:“大伯,怎麼紫竹村又有人去世了?”

    “什麼叫又?去世的人是趙家,你快把我弄好,那邊還等着用呢。”

    這大伯說得非常焦急,而我心裏也跟着咯噔的一下,好像抓到了什麼。

    “前兩天不是釀蛇酒的大祥死了麼?”我裝作隨口一提。

    我這一說完,那人好像看鬼似的看着我:“十三,大祥已經死了快一個多月了。”

    聽到他說的這個話,我臉色猛地變得煞白,手裏的杯子“砰”的醫生摔的七零八落。

    大伯被我這舉動嚇了一大跳,右手在我眼前揮了揮:“十三,你怎麼了?還好吧?”

    “噢,我沒事兒,只是最近喫壞肚子,有點難受。”我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了過去。

    知道了這個事情,心裏頭就跟壓着塊大石頭一樣的壓抑,天一黑,就直接關門了。

    但是等我剛一關門,外面就響起一陣很有節奏感的敲門聲,忽高忽低。

    “誰啊?大晚上的。”問了一聲,然後我就走過去把門給打開了。

    一打開門,我就看到了渾身溼漉漉的趙錢,頭上還在滴着水,就這麼站了一下,周圍已經溼了很大一片了,就跟在池子裏剛出來似的,十分的詭異。

    趙錢先是對我咧嘴笑了笑,我還看到他嘴裏有幾根水草:“十三,明晚我來接你。”

    因爲之前的事情,被他們狠狠的擺了一道,所以語氣也絲毫不留情:“幹嘛?接我去哪?”

    “我明晚來接你,明晚來接你……”趙錢陰笑着,聲好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似的。

    接着,一道陰風颳了過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再一擡頭的時候,趙錢已經不在了。

    “大晚上的裝神弄鬼,簡直就是神經病。”我嘀咕的罵了句,就重新把門關上了。

    到了第二天,那大伯把東西送回來了時候,我們又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要不是趙家錢給的挺多,誰願意去給那混混幫忙辦喪事兒?惡有惡報……”

    聽到那大伯說到這麼一句,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我心裏頭:“死掉的是趙錢?”

    “是啊,那混混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死在自己家那口井裏面,今天有人挑水的時候發現的,撈出來屍體都被泡白了,別提有多噁心了……”那大伯一臉古怪的回答道。

    我深呼吸了口氣,強使自己冷靜一下:“不可能吧?昨晚我還看到他了。”

    “真的假的?”大伯停下手裏的忙活,嚥了下口水看着我:“十三,你不會撞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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