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貨員小姐有些難過地點點頭：“是的，很多顧客要求降價，但是沒有老闆您的批准我們不敢擅自降價。這兩天，除了一些老客戶之前預定的，沒有賣出新的。還有很多顧客取消預定了……”
售貨員小姐越說聲音越低，顯得失落極了。她們售貨員的績效工資完全跟賣出多少掛鉤，這下，這個月的工資又泡湯了，靠一個月八百的基本工資在B山市哪夠活啊！
李一凡不是不明白這些員工的心思，當初人手嚴重不足，招了兩個售貨員。現在生意不行，不能怪人家姑娘不是。想到這兒，李一凡出聲安慰道：“這樣吧，你們放手賣。這個月的工資無論你賣多少，最低都是三千元！”
“真的？！”幾個小姑娘的眼睛亮了，像看着救命英雄一樣崇拜地看着李一凡！
“當然！”李一凡點點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說到做到！”
“喲嘿！又在跟小姑娘逗趣啊？”店門突然被打開，一股香氣飄了進來，高跟鞋啪嗒啪嗒地快速踩着，陳語帶着一絲酸酸的醋意突然出現。
“你怎麼過來了？”李一凡有些愣。
陳語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我跟那些把朋友丟下自己跑路的人可不一樣，我一聽說你這邊有事就立刻趕過來了，誰像你，不過就跟你的另一枚桃花犯了點火藥味就跟屁股着火一樣溜得賊快！我說你忙着去趕屍嗎？！我跟人家還沒有打架呢！”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我看你們兩個也夠了……”
“哼！”
李一凡自知理虧，不再吭聲。
陳語在店裏轉悠了一會兒，發現一個客人都沒有進來，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一把拉起李一凡：“走，我們去別的店裏看看去！”
這是個好主意！
李一凡隨便找了個帽子戴上，去別的店裏轉悠。
櫃檯裏到處都是擺的藍色逍遙丸，儼然有種全靠藍色小要飯喫飯過生活的意思。這生產速度也太快了吧，從偷走他的草藥到現在纔多久，竟然能製造出這麼多的藍色逍遙丸，就跟電腦複製文字一樣，也太誇張了吧？
“小姐，”拉着李一凡過來的陳語看出了李一凡的心思，知道這個臉皮薄的傢伙不好意思開口問詢，立刻自告奮勇地跑到一個櫃檯跟前，喚來一個售貨員：“這個真的是報紙上寫的那種神藥，藍色逍遙丸嗎？！”
“當然是真的！”售貨員一臉自豪：“全市只有我們連鎖店有這種新型的藍色逍遙丸賣！”
陳語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可是我前幾天還在報紙上說要一萬一顆呢，我前幾天還準備去那個什麼、什麼無名藥房去買來着——”
“對，對，”一旁聽到的路人聽到無名藥房幾個字之後也急忙湊了上來：“我也是！也是準備去無名藥房去買這個藍色逍遙丸的，去了幾次幾次都是斷貨，也懶得等了！”
陳語急忙接過話頭，添了把火：“沒錯兒，我也聽說經常斷貨！不知道什麼原因！而且價格還那麼貴，你這兒怎麼賣的這麼便宜？是真的嗎？”
“咱們這個連鎖藥店你還怕什麼！都開了好多年了，從來不賣假藥！這藍色逍遙丸啊，是咱們老闆請了一個國際上的醫療團隊在基礎的藍色逍遙丸上研發出來的，比那個一萬多一顆的要好多了！”售貨員小姐十分篤定！
末了，還加了一句：“你別看無名藥房把那個藍色逍遙丸賣的那麼貴，其實可暴利了！我們是做這一行的所以很瞭解，聽說那個人現在賺得各種飛起，連車都換成了一輛高級的寶馬車，一下子就從一個農村小子變成了一個腰纏萬貫的大老闆！”
“可不是嘛，我也聽說了……”
“這又咋了，你還不讓人家有錢？”陳語一臉黑線。人的嫉妒心有時候真可怕，好好做生意都能被人看做是得到許多的不義之財：“賺錢的人多了去了，你不能因爲人家比你賺得多就嫉妒人家吧，我看這家連鎖藥店的老闆開的車也很好啊，好像是賓利！一輛抵得上人家好幾輛呢！”
售貨員小姐很不滿地翻了個白眼，故作神祕地搖搖頭：“這你就不懂了吧！咱們老闆辛辛苦苦賺了那麼多
年的錢不過才賺了這麼些，這小子才掙幾天？而且啊，聽說炒作的手段特別厲害呢，明明就是他高價賣出去的藥丸，非把石鵬子扣在咱們老闆頭上！還弄了個什麼回購的消息，好多人受了那恩惠，都以爲是天上掉餡餅呢！誰知道只要買了那一萬一顆的藥丸就是掉陷阱了！”
“當然有用！這兒不是有很多人昨晚已經試過了嗎，都是活生生的廣告啊！別聽那些貴就是好，好就是貴什麼的鬼話了！咱們這兒的藍色小藥丸纔是真正的最好的藍色逍遙丸，保你一個晚上重新找回男人雄風！”售貨員小姐笑容扭曲，臉上的粉都快被笑裂！
陳語沒想到售貨員小姐居然大白天睜着眼睛說瞎話胡編亂造，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李一凡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好心竟然在周先山的利用之下，變成了“炒作”！
“我買兩顆！”陳語急忙掏出兩張紅鈔票。
“好咧，正好現在咱們藥房做活動，買二送一！美女你真是趕上好時候了！”售貨員小姐笑得比結婚還要甜，咧着嘴笑，一邊麻利地給陳語拿出三顆逍遙丸，隨隨便便地用一個小袋子裝好遞給陳語。
“都沒有正規的包裝盒嗎？”陳語瞪大了眼睛。這包裝袋，感覺一下子像是回到了二十年前！
售貨員小姐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總共就兩百塊錢，就是咱老闆爲了回饋這麼多年的廣大客戶弄的一次促銷活動，跟本沒有要賺錢的意思，但是也不能讓咱們老闆太虧本不是！所以就沒有特意用正規的盒子，用的普通的袋子而已。”
……
陳語有些無語，滿臉黑線地拎着袋子，拉着李一凡回到無名藥房。
李一凡腦子裏閃過無數的片段，思緒萬千。呵，在利益面前，情誼又算個什麼？對於普通的老百姓來說，還是錢最實在，價格稍微一降低，不論你周先山之前是如何騙人的，都會一筆勾銷！而他李一凡，無論之前做了多麼多的好事，在謠言面前，仍舊是不堪一擊。
這就是現實！
直到這個時候，李一凡才真正地體會到夏老先生之前跟他說過的，不能委屈了自己是個什麼意思。想必夏老先生在創業初期，壯志滿懷的時候也被這樣澆過一大盆的冷水吧。
“一凡，你看看這藥假不假？”回到店裏，陳語急忙把手裏的新型藍色逍遙丸倒在桌子上。
李一凡只是掃了一眼，就知道這個所謂的“新型藍色逍遙丸”不過是草藥泡出來的水加了別的東西而已，有偉哥，有普通的維生素C，至於藍穀子的成分，那實在是少的可憐，應該是將從自己藥草園裏偷走的那株藍穀子泡在水裏，每顆藥過了一遍水製作而來的吧……
呵呵，難怪只賣一百塊。
這種破藥丸，在他李一凡看來，連一塊錢都不值！
“藥是假的。”李一凡淡淡地說道。
“什麼！果然不出我所料，藥丸是假的！”陳語立刻跳了起來，抓起那幾顆逍遙丸就往門外走。
“你做什麼去？”李一凡急忙拉住陳語。
陳語很不爽：“當然是去告訴那些傢伙，這個人賣的藍色逍遙丸是假的啊，一點都不值一百塊，這麼受騙不如直接在你這兒買真正的藍色逍遙丸！替你討回公道！你看外面都把你傳成什麼樣的人了！你也不生氣！”
陳語一心一意爲李一凡好，別人誇李一凡，她高興，別人說李一凡的不好，她比李一凡自己還要生氣！之前的幾任男朋友沒有一個是這樣的，恐怕只有李一凡這樣又帥又有能力的男子漢，才能真正俘獲她的心吧。
“你現在去說了也沒用，”李一凡搖搖頭，示意陳語冷靜下來：“它這顆假的藍色逍遙丸裏面，只有一點點真的藍色逍遙丸的成分，其餘的大部分是偉哥和維生素C的成分在裏面。但是，僅僅有那一點點的真藥成分也是很管用的。”
“效果差不多嗎？”陳語追問道。
“當然不是效果差不多，只是暫時的，比如他這顆藥丸可以支撐三天，這三天時間內，患者真的就像病好了一樣，但是三天之後是什麼樣子就難說了，而且這當中還使用了偉哥，量還不小，很有可能會有副作用。”李一凡皺緊了眉頭，這個問題纔是最棘手的。偉哥有一個很不好的副作用，那就是會產生依賴性，有了依賴性，很多人只能一輩子都靠這個藥丸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