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凡神情一恍惚,忽然想起就在那個名叫付國泰的小偷要水喝的時候,傻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說過一句話:“你以爲你能裝啊,你倒是裝個傻子給我瞧瞧,像我一樣裝二十年的傻子嗎?”
也即是說,傻根就是在說自己根本不傻嗎?
這算是什麼情況,而且看傻根現在的樣子,還有剛纔警察來的時候的樣子,可以完全確定,這兩個人完全就不像是傻根,雖然從外表上看他們是同一個人,可是他們表現出來的思想、語言、行動都是不一樣的。
李一凡前不久剛剛看過一本書,名叫《二十四重人格》,該不會,這個傻根也是多重人格的典型代表?李一凡的心裏突然有了這樣的一個想法。
根據人格理論,分出來的人格是和人格的本身是完全不一樣的,但是有一個特點,分出來的人格一定比人格的本身要強大、更加完善,目的就是爲了保護人格本身。
看來這個想法也不一定是不成立的,至少在李一凡看來,這個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
但是他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想這些東西,他現在最關注的就是家裏的那些中藥材。
傻根似乎對剛纔的問題一直很有興趣一樣,“我覺得,至少我爸媽對我都是好的,雖然我是一個傻子,我自己也已經承認了自己是個傻子,但是我還是可以感覺到自己很幸福。”
啊,這樣啊,你自己覺得自己過得好就可以了。
傻根突然回過頭,問胡粉粉:“粉粉妹子,那你呢,村長伯伯對你好不好啊?”
這下胡粉粉是很尷尬的,剛纔她跑出來的時候,傻根明明就是在她家裏的,傻根也知道她爲什麼要跑出來,現在突然這麼問她,這不是明顯就是讓胡粉粉拉不下臉來嗎?況且胡粉粉也是因爲傻根的原因間接誤會了她的父母。
“我哦?我爸爸對我不好,一點都不好。嗚嗚。”胡粉粉說着說着就小聲哭了起來。
“粉粉妹妹,怎麼說話的,村長叔叔怎麼可能對你不好呢,你可是村長叔叔最寶貝的小女兒啊,我們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村長這麼心疼你,這麼寵溺你,怎麼會對你不好呢?”李一凡安慰胡粉粉。
結果胡粉粉哭得更加厲害了:“嗚嗚,一凡哥哥,你們,你們只看到了表面的,其實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嗚嗚,其實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看到的都是表面現象。嗚嗚,嗚嗚嗚。”
這是什麼意思?要是村長對胡粉粉不好,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啊,胡粉粉不是村長親生的嗎?這個可能性就更低了,再說,胡粉粉從小到大,因爲自己是村長家的孩子,本來就受到村裏人的喜愛,大家都是把胡粉粉當然自己家的小寶貝一樣的,怎麼能說村長不愛她呢?
但是從一開始到現在,胡粉粉一直都是哭哭鬧鬧的,就在村口的時候,胡粉粉還哭着說村長是大壞蛋,這些李一凡還記得很清楚呢。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又或者說,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村長和胡粉粉父女之間產生了什麼誤會。
“粉粉妹妹,你先別哭啊,村長肯定是最愛你的呀,難不成村長不愛你,還要去愛別人家的孩子不成?”李一凡安慰胡粉粉。
張三家的兒子,就是方圓十里出了名的惡霸嗎?村長怎麼會認識這個人的,再說了,又不是在同一個村子裏,這是什麼情況。
李一凡心裏對胡粉粉說的話還是有一點兒疑問的。
“粉粉妹妹,那個張村雖然也算是我們的鄰村,但是距離我們這兒還是有一點兒距離的,村長怎麼會認識張村的人呢?”李一凡問。
“嗚嗚,嗚嗚,張村本來就是靠近山林的,那個張村的張三,因爲砍伐樹木做木材生意,現在好像已經發家致富了,他有了錢之後就開始拉票,我聽說他拉票的時候選票都到了八十塊錢一張呢!然後他們村裏的人就全部選他了。”胡粉粉說。
不是吧,選票八十塊錢一張,八十塊錢,在物價相對低廉的農村,就已經不算是小錢了,一個村裏算四百個選民,去賄賂選民的話,光是這些賄賂錢就要三萬二了,這麼一算,感覺這個張村的張三確實稱得上是個土財主了。
“然後那個張三就賄賂選民自己當上了村幹部嗎?”李一凡問。
要是這種人當
上了村幹部那還得了,這不是擺明了會加大山林開發力度,繼續砍伐森林嗎?這樣下去,早晚是要破壞環境的,說不定哪天天降暴雨,來個泥石流、山體滑坡、山洪爆發,這羣人等着哭去吧,別到時候殃及我們幸福村就好。
“對啊,那個張三現在就當上了村支書,然後他有一個妹夫,也是用這種類似的拉票的方法,當上了村長,現在聽說整個張村就是他們家的天下了。”胡粉粉說。
看樣子這些話應該是胡粉粉從村長嘴裏聽到的,還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可是這和張三的兒子又有什麼關係呢?怎麼扯也扯不進去,半杆子打不到一起的兩件事情,不能因爲張三當了隔壁村的村支書,胡村長就要認他兒子當乾兒子吧?
“所以胡叔叔就認了那個張三的兒子當乾兒子嗎?”李一凡好奇地問胡粉粉。只有這個原因了啊,要不然胡粉粉怎麼可能會說村長不愛她了,愛隔壁張三家的兒子了。
“嗚嗚,嗚嗚,一凡哥,我爸爸是大壞蛋,嗚嗚,我爸爸是大壞蛋啊。”胡粉粉放聲大哭起來。
“粉粉妹子,你千萬別哭啊,你可別哭。有什麼事情咱們好好說呀,要是你覺得自己心裏委屈,那你就更加應該告訴我們了啊,說不來,也許你心裏就會好受一點了。”傻根說。
“嗚嗚,嗚嗚,我爸爸,我爸爸要我嫁給那個張三的兒子!嗚嗚,嗚嗚,我爸爸是個大壞蛋,我爸爸是個大壞蛋啊!嗚嗚,嗚嗚,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胡粉粉哭着說。
李一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感到很震驚的,不過更多的是懷疑村長的眼光。
隔壁張村張三家的兒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方圓十里的村民都是知道的,幾步就是一個喫喝嫖賭抽“五行俱全”的敗家子,村裏有幾個和張三家的兒子一起上學的人。那些人都表示:“這貨,真心不是個好東西啊,和老師頂嘴、對罵、打老師、打校長,躲在女廁所裏抽菸,偷窺,幾乎是什麼樣的壞事都做過了,只有你們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