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有能耐,也可滅了我元家一族。”元鼎輕蔑的說道,“真想不到虛谷這等冷漠之人,竟然養出個悲天憫人之女,你少不更事,今日的衝動之舉我便不與你計較,須知這世間從來是強者爲尊,能者生存。自己軟弱無能,就不能怨怪旁人持強凌弱。”
“不與我計較你不是已經對我動過一次手了麼”夜搖光冷笑。
夜搖光的話讓元奕身子一僵,讓溫亭湛目光一冷。
元鼎卻爽朗的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倒是聰明又敏銳,沒錯,是我動的手。不過老夫卻沒有取你性命的心,至少現如今還不是時候。”
說着元鼎的身影就消失不見,隨着他的身影消失,元奕周身的火焰也消失,而朵琪瑪也已經消失,夜搖光閉了閉眼沒有說話,她方纔其實也沒有想過救朵琪瑪,只不過有些看不下去,但到底這是元家和黑巫族的恩怨,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你是如何知曉”元奕走到夜搖光的面前,低聲問道。
“你腦子抽了,纔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在我出手幫你的情況下要我的命”夜搖光白了元奕一眼,當時她引雷之後,就覺得有些奇怪,元奕抽哪門子風,就算再痛恨她,再想要她死,也不至於用這樣的辦法。後來,元奕衝破雷之靈之時,氣力明顯高於他的修爲,那麼近的距離,夜搖光自然也是能夠感覺到。
現在想來,應該是元奕那時候準進入鬼城,並且試過雷之靈之後,和元鼎通過他們元家的祕術聯繫上了,至於元鼎又是抽了哪門子風,夜搖光就不得而知。
“雷靈珠”就在這時候,大殿傳來一陣驚呼聲。
夜搖光轉身循聲而望,就見到大殿的中央,竟然緩緩升起了一方石臺,石臺約莫有半人高,長長的彷彿一張石牀,石牀的正中間,懸空着的就是雷靈珠,黑紫色的珠子,四周牽動着電光,它一出現大殿都明亮了起來。
衆人都不由靠攏上去,就連元奕那些受傷的下屬也是互相攙扶着走上前。
夜搖光看着那顆除了顏色和波動的力量以外,幾乎和紫靈珠一模一樣的雷靈珠,它的出現在讓夜搖光懷裏的紫靈珠都有些躁動,彷彿是遇上了同類,想要奔出來一較高低,讓雷靈珠知道誰纔是王,夜搖光費了好大的勁兒纔將它給壓下去。
元家這麼多人都在,元氏一族爲了雷靈珠都能夠滅了黑巫族,雖然元鼎和元奕沒有幹出元國師那些事情,但想到元鼎方纔的話,夜搖光覺得她身懷紫靈珠的事情,千萬不能讓元家的人知道。
就在夜搖光壓制蠢蠢欲動的紫靈珠時,元奕已經伸出手,他包裹着雄厚五行之氣的穿透了層層雷電之光,握住了紫靈珠,就在他奮力要將紫靈珠一把抓下來時,異變突生。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雷聲彷彿從遠處越來越近,看着那縈繞在雷靈珠周圍蒼白的電光一點點變成豔麗的血紅色,元奕帶來的一位老者在血紅色的雷光之中臉色卻蒼白得可怕:“這是這是渡雷劫”
夜搖光驚異無比,元奕哪裏到了渡劫期而他們這裏也沒有人渡劫,難得元鼎的神識仍然在元奕的身上夜搖光仔細端詳,看着也不像,那這雷劫從何而來
就在衆人百思不得其解,雷電之光越發的鮮明,高空的雷聲也越發逼近之時,溫亭湛拉住了夜搖光的手,用眼神示意她看向雷靈珠下方的牀一般大小的石臺。
石臺緩緩的出現了龜裂的跡象,隨着雷電之光越發的密集,大殿開始搖晃起來,而那石臺的上方在一聲驚雷之中怦然一聲炸裂,衆人這纔看到那石臺竟然是一副石棺,而石棺之中雙手交疊於胸,安然入睡這一個烏髮女子。
“是她”一看到這個女子的容顏,桑姬朽的面色就一變,“她就是盜走我族祕法的女人”
桑姬朽這個年紀自然是沒有見過這個女人的本尊,但是因爲丟失的是寨子裏至關重要的祕法,當年桑姬朽的師祖將之容貌繪製下來,所有寨子裏有資格外出歷練之人,都要將她的容顏熟記於心,一旦發現她的下落,必然要傳訊給寨子裏,以便他們追回遺失的祕法,所以桑姬朽一眼便將之認出來。
在左記的記憶裏也有這個人,耀星也是有印象。
夜搖光看着原本安安靜靜宛如睡着的人,突然在手指,眼睫毛都顫了顫,這絕對不是不是大殿搖晃而產生的錯覺,而是整個女人當真有甦醒的跡象:“難道要渡劫的是她”
可她不是修煉之人啊,就算後來她盜走了苗族的祕法,修煉出來了些門道,但也不可能僅憑一本祕法,就變得如此非比尋常,竟然能夠封印她的神魂,等待渡劫之日,短短七八十年,她就從一介凡人成爲了渡劫期的修煉之人
夜搖光不相信,而且之前遇上的那些東西,都是半成品,她連制蠱一道都沒有摸透,哪裏來的這種本事
“是朵琪瑪。”溫亭湛低沉的在夜搖光耳邊說道。
夜搖光驚愕的看着他,他對着夜搖光篤定的點了點頭,朵琪瑪乃是黑巫族的後人,她可以從元國師的手裏逃出來,還盜走了雷靈珠,她說過了她尋到了一個和她十分契合的人養在這裏,等待着一個重生的機會。
她尋找的人應該就是躺在石棺裏面的女子,而被元鼎殺死的也許並不是朵琪瑪的全部神魂。
這樣就解釋了爲何朵琪瑪那樣的修爲,會被她和溫亭湛的陰陽雙珠所牽制,不惜用了巫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