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卦妃天下 >1802.第1802章 待產之期
    滿杯的酒,在月華與燭光之下泛着光,溫亭湛動作自然的仰頭一飲而盡。 .

    “好!”衆人的情緒立刻被感染,陳舵也端起酒杯,“早聽聞侯爺清正廉明,公允自持,能夠與侯爺共事,是我等之福。定當遵循侯爺教誨,同心協力,爲百姓共謀福祉。”

    說完,陳舵也是一飲而盡,所有人都是端起酒杯,朝着溫亭湛一敬,齊聲道:“遵侯爺教誨,同心協力,爲百姓共謀福祉。”

    這一杯酒這樣愉快的喝下,氣氛一下也活躍了起來。

    “本官從今兒起便是你們的同僚,我們都是江浙官員,起侯爺本官更喜歡你們稱本官爲溫大人。”溫亭湛淡淡的糾正之後道:“陳大人費心備下如此多好酒好菜,站着豈不是浪費。”

    言罷,他自己在夜搖光的旁邊坐了下來,陳舵也招待着衆人:“諸位請坐。”

    坐下去之後,鐘鼓之聲便響起,陳家安排的助興節目搬了來。能夠和溫亭湛坐在一個桌子的,都是江浙官圈的核心人員,提刑按察使陳舵極其夫人,江浙都指揮使獨自前來,江浙提督學政也是攜夫人同出席……坐在最末端的乃是溫州知府攜夫人前來。

    “溫大人,對於大人在青海之時,對青海各大書院乃至學子的激勵和影響,劉某深感欽佩,慕溫大人學風甚久,溫大人尚未至溫州之前,便對江浙頒佈了一系列意義重大的政令,劉某看了也是肅然起敬。劉某一直想知曉溫大人對江浙的書院及學子有何指教?”提督學政劉涵是個剛剛到了四旬的儒雅男子,留着山羊鬍,說話很有涵養。

    “劉大人從敷書院山長,到國子監司業再到江浙提督學政,一生都和教學相伴。且劉大人祖籍杭州,自小在江南長大,對於江南的學風定然是瞭然於心,有劉大人在,不需要本官獻醜。”溫亭湛謙遜的說道。

    “劉某也是恐一葉障目,雖則劉某一生鑽研教學,但溫大人在當世學子心威望前無來者,劉某想不論是江浙學子,還是江蘇學子都想瞻仰溫大人的風采。因此劉某和江蘇提督學政私下商議,欲在來年三月,春暖花開之際,舉辦一場江南學會,囊括江南各地優秀學子,自然其他書院也可以舉薦一二人,到時候想請溫大人主道,激勵一番各地學子。”

    “學子便是朝廷的將來,是天下的築基石,這也是爲朝廷出力。承蒙兩位學政大人推舉,本官自然是欣然前往。”溫亭湛很好說話的答應了,還不等劉涵高興,他又接着道,“來年三月本官定然分身無暇,若是可以,有勞大人將之定在五月如何?”

    “五月便與瀛天書院的賽相沖……”劉涵有些遲疑。

    “那不妨改在秋佳節前後,借農忙之假,也不耽誤學生的課業。”溫亭湛又將之往後推。

    劉涵仔細窺了窺溫亭湛的臉色,他有些懷疑這到底是不是溫亭湛的推托之詞,他是此打住,還是接下這句話?

    在他猶豫之際,一旁陳舵作爲東道主,自然是要活絡氣氛,但他又不是一個圓潤之人,於是他直接問了出來:“敢問溫大人,不知爲何來年三月大人無暇分身?”

    溫亭湛將手挑好刺的魚肉放到夜搖光的碗裏:“來年三月正是內子待產之期。”

    “咳咳!”正喝着燕窩粥的夜搖光不慎被嗆到,她一直在默默的喫東西,這傢伙能不能不要把目光都引到她的身,好在四周歌舞不歇,應該只有這桌的人聽到。

    “慢些喫。”溫亭湛溫柔的順着她的後背,又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好似四周的人都是空氣。

    一桌的人都是呆了,他們想過很多理由,如溫亭湛新任,如溫亭湛身兼兩省,如溫亭湛早有別的爲國爲民的計劃,雖然陳舵問的有些沒有技術含量,但溫亭湛隨便說說能夠將話題圓過去,可惜溫亭湛當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他這麼理直氣壯的將真實的理由說了出來。

    他夫人待產?那可是整個天下學子的聚首,都等着聽他發言的學會,他自己也說學子於國於民多麼總要,轉頭這學會都不他夫人生孩子重要了?

    哪個女人不生孩子?女人生孩子有男人什麼事兒?

    劉涵也是個熱衷於教育事業的人,他心裏有些不舒服,他覺得溫亭湛不夠尊重教學,配不那麼多學子對他的敬仰和推崇,他是個不喜歡噎着藏着的人,直接拉下臉:“溫大人,如你這般言,在你心朝廷的將來,萬千學子都及不你夫人產子麼?”

    這下主桌的氣氛徹底的不對勁起來,讓旁邊的人也張望了過來。

    溫亭湛慢條斯理的給夜搖光順了氣,在他沒有開口之前,夜搖光在桌子下面拉了拉他的衣襬:“適可而止,咱們低調點。”

    彷彿沒有聽到妻子神識傳音,溫亭湛溫柔的看了妻子一樣,溫亭湛語氣不變,依然保持着幽蘭一般清雅的風度:“自然。”

    “你——”劉涵豁然站起身,那份儒雅再也維持不住,不可置信又隱含着怒意看着溫亭湛。

    這一番變故打斷了正間的歌舞,也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溫亭湛去依然雲淡風輕:“不安小家,何以服大家?我們生來,是先爲人子女,爲人兄弟還是先爲君之臣?是先爲學子,還是先爲師表?是先爲生計,還是爲天下計?既然心放不下,何不坦坦蕩蕩直言,爲何要遮遮掩掩虛言?溫某便是擔憂妻子產子,因而無暇他顧。溫某敢於直言,劉大人覺着本官不重學子。恰恰相反,本官正是看重他們,纔不願顧左右而敷衍,願以一顆最真之心面對他們。不負他們的熱忱,不負他們的期盼。不爲則已,爲則要盡心盡力,全心全意。而非兩面三刀,爲着虛名而走個過場,這也是本官對天下學子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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