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卦妃天下 >1815.第1815章 溫情
    自從連山帶着金錢鼠回來,加有金錢鼠看到會毛骨悚然的蒹葭在,院子裏熱鬧非凡。 .每日歡聲笑語不斷,讓等待的日子也變得轉瞬即逝。

    然而,十月下旬溫亭湛沒有等到這些受到調令的人來,而是等來了興華帝的口諭,興華帝的意思是,各地的官員牽扯甚廣,這案子已經懸了十年,也不在乎多等一個月。勒令十二月下旬封印之後,再召官員必須前往溫州協助調查,如此也不耽誤公幹。

    “看來,我們遲了一步。”接到口諭的嶽書意輕嘆一聲。

    這些官員可不是十年前都在溫州任職過,而是分散在各地,他們根本來不及聯名書,而沒有過半的人聯名書奏請陛下,陛下又豈會這個關頭傳達了這樣的口諭?而能夠讓分散在各地的人做出如此迅速的反應,只能是知道有哪些人的主謀動了手腳。

    “財力權利不可小覷。”連龔西政都不得不跟着嘆了一聲。

    十來人,不可能同時求財求權,每個人所求定然是不一樣,能夠同時滿足這麼多人,其還有正三品的大員,其財勢非尋常。畢竟這一場冤案已經篤定,那當年必然有人做了僞證,問心無愧的人哪裏願意背這麼一個黑鍋?沒有足夠的利益,哪裏來這份默契的沉默?

    “無妨,正如陛下所言,十多年都等了,多等一個月也無所謂。”溫亭湛倒是反應平平,並沒有什麼意外或者覺得棘手的苦惱情緒,反而有閒情雅緻對嶽書意與龔西政道,“只是可能要委屈二位大人,今年的年關恐怕要在溫州屈一番。”

    “這些年的年關都在九州各地,也別有一番滋味。”嶽書意很灑脫。

    龔西政也沒有覺得有問題:“皇命在身,若是能夠替姜家昭雪,這個年倒意義非凡。”

    “二位大人心懷寬廣,但我身兼江蘇江浙兩省,停留在溫州也是爲了姜家冤案,既然如今複審推到下月下旬,少不得年關也要耽擱在此地,那我便要怠慢二位大人。明日啓程回一趟蘇州,將蘇州事宜交代妥當。”溫亭湛含笑道,“姜家的冤案,有勞二位大人這一月多費神,若是有疑慮之處,只管尋陳大人。”

    “願爲二位大人效勞。”陳舵這個時候也連忙表態。

    “溫大人身負重任,我們自然不好叨擾。”龔西政還是很理解,而且這件事在他們來之前,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只等當年的證人,也用不他們操心什麼,他們也不好耽誤溫亭湛公幹。

    “若案情有新進展,必然傳信知會溫大人。”嶽書意自然更沒有異議。

    十一月的寒冬,冷風凜冽,細雪紛飛,一宿能夠將青磚碧瓦粉一層雪白。

    夜搖光依然穿着夏季單薄的羅裙,拗不過溫亭湛披了一件裹着貂皮領的披風:“我們今年還能夠去渤海麼?”

    十二月下旬,溫亭湛要主審姜家滅門案,可是他們兒子的生辰也在十二月下旬。

    “能,只要你想去,我們能去。”屋檐下,溫亭湛緩步走到她的身側,微微擡起頭看着飄飛的雪花。

    “可是……”

    “現如今我等着他們,下個月讓他們等等我們,既然他們一心爲朝廷效力,不願年關與家人團聚,何不成全他們?”

    溫亭湛側首,屋檐積澱的雪被一陣冷風吹散,自從月份大了之後,夜搖光不喜歡戴珠釵,她一頭的長髮用了頭繩鬆散的在後頸處束縛着,披散在身後。那紛紛揚揚飄落的雪花,將她襯托得宛如山水畫之寧靜鮮明的畫人,似乎害怕打擾到她的美好,他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放低:“我在蘇州公務繁忙,多耽擱兩日容得他們置喙?”

    “夜路走多了,總會撞鬼。你總是這麼以公謀私,當心哪日漏了陷。”嘴這樣說着,可夜搖光的眼裏卻散開着點點笑意。

    “別人或許怕,可我不怕。”溫亭湛也隨着夜搖光眉宇間染了笑意。

    夜搖光狐疑的看着他:“你這是又要自誇,你的才智舉世無雙對麼?”

    緩步走到庭院間,一身玄色便袍,披着深灰色披風的溫亭湛筆直修長如青竹的身影融入到漫天飛雪之,即便是個在飄雪之下有些模糊的背影,他依然昂然玉立。

    大雪讓世界變得沉靜,而他讓沉靜的世界多了一抹亮色與鮮活。

    院子裏開着幾棵梅樹,溫亭湛掃了一眼,伸手摺了最好看擠在一處盛放的三朵,拿着梅花走回夜搖光的身側,將梅花簪在她的髮絲之:“不是我才智絕世無雙,而是我有降妖伏魔的夫人在,哪裏會怕撞鬼?任何妖魔鬼怪,都逃不過夫人的手掌心。”

    夜搖光真的不想承認,她總是時時刻刻都能夠被溫亭湛的情話撩到心坎裏,彷彿蜜糖在心間被溫熱的氣流化開,緩緩流動到四肢百骸,她微微低着頭,抵着他的胸口:“你哪裏來的這麼多甜言蜜語?”

    雙手圈住夜搖光的腰,因爲六個月的身孕,已經不再纖細,微微用了點力,將夜搖光的身體拉了一點,夜搖光也配合他雙手圈住他的脖子,這樣他的額頭可以剛好碰她額頭,輕輕的蹭了蹭,他的聲音低柔而富有誘惑力,還透着一點驕傲:“因爲有你這麼讓我永遠讚美不完的夫人,我自然有說不完的讚美之詞。”

    任何女人,都喜歡自己心愛之人的情話,夜搖光也不能免俗。旁人說來她可能覺得噁心,但是從溫亭湛嘴裏說出來,她只會覺得幸福的氣息將她全身包裹,深冬的寒風好似三月出來,拂過她發間的梅花,溢開的芬芳,讓她有種春暖花開的錯覺。

    兩人這樣額頭抵着額頭,互相凝望着,也可以凝望許久。

    直到幼離緩步走近院子,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幼離對這樣的情景已經見怪不怪,面不改色的前:“夫人,侯爺,沈姑娘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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