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哥兒現在可有危險”溫亭湛側首問金子。
金子立刻搖頭,還解釋了一下:“他的神智被封鎖,應該是老妖道害怕把他嚇瘋,老妖道不但想要他的血來祭邪器,還想用他的精魄給邪器上封,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
這話倒是讓溫亭湛心裏稍微好受一點,他還擔心經歷了這件事情,榮尋就算被救回來,也會心裏落下永遠無法抹去的陰影,成爲他一生的噩夢。
“白野道尊勞你和搖搖守在此處片刻。”溫亭湛對白野道。
“此地並無危險,你若須得離開只管去,我留在這裏等你們。”白野點頭,別看這無窮萬惡之樹很可怕,但其實根本沒有問世,還沒徹底的長成,現在就是要防着有喪心病狂之人,將這裏破壞,把這些怨靈惡靈放出來。
對白野一拱手錶示謝意,溫亭湛側首對夜搖光道:“搖搖,我讓金子帶我去榮家。”
“去榮家幹什麼”夜搖光一把抓住溫亭湛。
“這事因大魚而起,我們既然無法,就先讓榮家來想辦法。”溫亭湛安撫着夜搖光,“你今日消耗的修爲過多,臉色已經不太好,你在這裏調息,我快去快回。”
“如果榮家根本不管,亦或者那條大魚根本不願出手,也可能它直接將這些惡靈放出來”夜搖光想到了無數種可能。
“前面兩種可能,等到事到臨頭我們在做計較。”溫亭湛握着夜搖光的手,“最後一種可能不會,釋放出這麼多惡靈,必然會造下無可挽回的罪孽。它若是不懼罪孽,就不是今日這般躲躲藏藏,早就與我們正面交鋒。”
夜搖光這才冷靜下來:“你去吧。”
儘管她和想和溫亭湛一塊兒去,但是她知道溫亭湛並不想他們一道去,實在是她現在狀態不好,的確需要調養內息。
目送着溫亭湛和金子離開,夜搖光纔對着白野道:“白野道尊,我調息片刻。”
“在這裏調息”白野方纔聽到溫亭湛說,沒有開口,是因爲他認爲溫亭湛是凡人不懂。
這裏充滿着陰煞之氣,夜搖光在這裏調息,這是不要命了麼
“道尊別擔心,我不會引動這四周的五行之氣。”夜搖光解釋了一句,就在白野將信將疑的目光下,尋了一個地方盤膝而坐,她的手串裏儲存着充足的五行之氣,直接將之引入身體裏就是。
看到夜搖光盤膝而坐,的確沒有引動四周的五行之氣,只是手腕間有大量的五行之氣往身體裏涌動,白野都有點羨慕,芥子是不可能儲存五行之氣,到目前爲止他還沒有見過能夠存儲供金丹期以上修爲需求的法寶。
有承載五行之氣的法寶,要麼就是原本具備五行之氣,但是這種東西就是用一點少一點,是不可以重複利用。可以填充
的都是承受量會比較低,夜搖光這個很明顯是不一樣。
白野的心思夜搖光自然是不知道,夜搖光專心調息的時候,溫亭湛已經被金子帶着火速的回到了蘇家,在天微亮的時候,落在蘇家的大門口。
原本想要敲門正大光明進入的溫亭湛想了想,就讓金子帶着他潛入了進去,直奔了榮國公的書房,這裏溫亭湛來過,自然是熟門熟路。
溫亭湛只等了一刻鐘,天剛剛亮的時候,榮國公就推門而入,看到溫亭湛明顯愣愣。
“明睿候這不告而入,是否有失妥當”榮國公縱然知道溫亭湛肯定是有非同尋常的事情,但看到溫亭湛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自己的書房,心裏還是很不舒服。
“人命關天,晚輩也只能事急從權。”溫亭湛淡聲道。
榮國公也不是斤斤計較之人,便問道:“請直言。”
“想來國公爺也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那晚輩也就不拐彎抹角。”如果是旁人,溫亭湛或許還會措辭婉轉一些,換了榮國公,溫亭湛覺得這些事兒對他來說應該不會特別匪夷所思,畢竟他和大魚可是淵源深厚,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榮國公。
榮國公的臉色鐵青一片。
溫亭湛繼續道:“並非晚輩推卸責任,而是從一開始那妖道的目標就是尋哥兒,而這妖道乃是貴府身後的那位大仙引來。”
原本溫亭湛一直想不明白,按照推理來看,那傀儡是在謝立消失之前就通過謝立之手潛伏了他們的院子裏,那時候他們的兩個孩子都還在,所以老妖道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傷害他的兩個骨肉或者榮尋,可既然沒有打算傷害他們三人,爲何就偏偏將榮尋費力帶走
而且還要製造出一個榮尋已經死的假象,難道就爲了刺激一下夜搖光
這似乎有些牽強,直到看到無窮萬惡之樹,再聽到榮尋的作用之後。溫亭湛才徹底想明白,他並不是因爲忌憚大魚,也許在老妖道看來榮尋在大魚的眼裏並沒有多重要,所以他抓榮尋抓得心安理得,也不是夜搖光所想的那般,用榮尋來反制大魚。
而是,很早以前他就盯上了榮尋,他需要利用榮尋。
“若真要追究過錯,尋哥兒現如今的處境,晚輩只有看顧不利之責。”畢竟榮尋是從他的手中丟失。
可這個看顧不利之責,溫亭湛原本是沒有打算帶榮尋去百舸爭流,當初拒絕的理由就是擔心保護不周。是榮家請求,榮家也已經表示,讓溫亭湛放心,就算真有萬一,榮家也不追究。
這樣一算,這件事溫亭湛可以理直氣壯的說,他沒有任何責任都不爲過。
榮國公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就憤而拂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