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卦妃天下 >1971.第1970章 明察秋毫的湛哥
    夜搖光到了屋子裏,看這佈置應該是男孩子的房間,申家有一兒一女,想來這應該是申姑娘弟弟的臥房,男孩子的屋子裏沒有姑娘家講究,這屋子裏沒有隔屏風,夜搖光一進門能夠看到躺在牀榻的申姑娘。!

    她的面色有些蒼白,生氣也越來越弱,夜搖光運氣的掌心懸在她的頭頂,五行之氣順着她的額頭注入她的身體,爲她稍微調節一下身子之後,夜搖光才準備施法爲她招魂。

    在夜搖光做法的時候,溫亭湛打量了一番屋子,轉身問:“江大人,申家公子死於何處?”

    既然申姑娘被放在這裏,也意味這裏沒有兇案發生,是最大程度減少破壞命案現場的地方,可申家公子還是死了,命案發生在深夜,申家公子竟然不是死在自己的屋子。

    “死在申姑娘的門口。”江淮與帶着溫亭湛邁出房門,指着兩間屋子相連的隔壁門口,是被匕首從身後穿胸而過,“我猜想,應當是申公子發現了兇徒闖入行兇,第一時間跑向其姐的屋子,想要提醒其姐。”

    溫亭湛搖頭:“我方纔進來之時,恰好看了宅子之外的環境,若是申公子尚且還有工夫跑來提醒申姑娘,他變有時間呼救,四周宅院相隔並不遠,據說申家和左右四鄰的關係融洽,想來只需要申公子喊一聲,必然有人前來施救。”

    “溫大人推測的沒錯,這事我也想過,我懷疑兇徒和申家關係匪淺,亦或者申家人和兇徒之間有着不可告人之祕。”江淮與頷首,“我查過整個屋子裏,沒有翻爬的痕跡,牆壁四周沒有任何踩踏痕跡,除非是江湖那等踏雪無痕的不世高手,否則不可能做到潛入宅院毫無痕跡,申家一個普通人家定然是不可能識得這樣之人,更不可能與之有過節。因而我斷定,這個兇徒是被申家從正門放進來,必然和申家關係匪淺。”

    這一點看法倒是和溫亭湛目前的初步看法一致,回頭看了還在做法的夜搖光一眼,溫亭湛道:“江大人,可否帶我去看看其他案發之處。”

    “溫大人這邊請。”江淮與自然是求之不得。

    申家九口人,死的地方都不一樣,申老爺和夫人是死在臥榻,是被人擰斷了脖子,沒有流一滴血,臥房沒有任何掙扎打鬥的痕跡,應該都死於睡夢,江淮與也適時的將兩個人死亡時間報來,這些都是仵作已經確定,那是深夜。

    溫亭湛點了點頭離開了申老爺夫婦的主屋,廚娘是死在廚房,下人應該都住在和門相連的倒座,廚娘穿戴整齊在廚房,那麼意味着廚娘當時沒有歇下,溫亭湛詳細的問了廚娘的死狀,廚娘是從背後被打暈,趴在了竈頭前,而後被匕首刺穿心臟。

    溫亭湛聽了之後目光一掃,落在了廚房外一個可以將廚房看到一清二楚的地方,那裏有一棵樹,他站在樹前,找了一個最佳的能夠隱蔽自己,又可以將廚房看得清清楚楚的視角,順着這個視角,他在地下尋到了被嚴重踩踏的痕跡,在樹幹尋到了抓痕。

    “這……”江淮與一拍腦門,“我真是不夠謹慎,既然廚娘沒歇下留在廚房,定然是在做事,做事定然是在活動,若是兇徒和她正面撞,廚娘只怕會呼喊。”

    “爲何會呼喊?”溫亭湛站起身反問一句。

    江淮與一怔:“看到兇徒呼喊不是常理……”

    沒有說完江淮與反應過來,這個兇徒是被申家人放進來,那肯定不是穿着夜行衣之類很有歹徒標誌性的裝扮,他爲何要在這裏伺機而動,而不是假借客人之名直接進了廚房尋機會將廚娘殺了,畢竟在這裏鬼鬼祟祟還容易被發現。

    “如果這兇徒穿着打扮不俗,便是廚娘不識得也會對他恭恭敬敬,他要降低廚娘的防備之心很容易,但他沒有這般做。”溫亭湛莞爾一笑,對江淮與道,“若是我所料不差,這廚娘人高馬大,還有一把子不小的力氣。”

    江淮與眼睛一瞪,很明顯溫亭湛猜的是正確,立刻虛心求教:“溫大人是從何推測?”

    “這兇徒在這裏觀察了良久,意味着他對申家很熟悉,他確定他在這裏暗觀察有充足的時間,他心思縝密,也可以說這場謀殺他蓄謀已久,他不確定他一刀下去廚娘會不會斃命,因此他在這裏尋找下手時機,先將廚娘打暈,纔可能夠萬無一失,廚娘沒有呼喊驚動旁人的時間。因此,這位廚娘在力量讓他顧忌。”溫亭湛也不吝惜,將自己的推理之道告訴江淮與,“所以,這位兇徒不是申家主人家相熟的客人,更可能是廚娘認識,並且會防備之人,他纔不敢讓廚娘看到他,一旦看到他很難有下手的機會,那麼他的身份只能是申家曾經的下人,亦或者和申家某個下人非常親密之人,當天夜裏是被申家下人偷偷放進來。”

    江淮與猶如醍醐灌頂,他一直把兇手的方向尋錯了,他以爲如此心狠手辣殺了申家一家的人必然是和申家有仇怨,身份應該旗鼓相當,至少曾經得旗鼓相當,卻從未想過申家可能是遭受下人的連累。這倒是不能怪他,自古以來下人被主家連累的屢見不鮮,可被僕人連累的主家則是少之又少。

    “溫大人當真是明察秋毫。”江淮與深深的對溫亭湛作揖,“若是有機會,當真是希望溫大人猶如賽一般,給我們這些提刑官一堂課,我們定然能夠受益匪淺。”

    江淮與說的真心實意,他是真的這樣想,但溫亭湛卻淡淡一笑沒有接話。

    這是江淮與的主場,他不能喧賓奪主,私下提點江淮與行,這點名頭他不需要去爭,江淮與能夠做到提刑按察使不是沒有真本事,不過有時候人的固有思維容易遮蔽眼睛罷了,點撥一下行,這件案子還是該由江淮與自己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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