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很少這麼煽情,並且對着金子,她一直低着頭忙活,等待着金子的回答。
可是半晌金子都沒有任何反應,她皺了皺眉就擡起頭,對上滿臉淚痕的金子。
夜搖光:
金子摸了摸眼淚:“師傅,你說吧,你要我做什麼,就爲了你方纔那番話,我做什麼都願意”
夜搖光:
努力剋制住自己的洪荒之力,夜搖光深呼吸,再深呼吸,終於平復了要爆炸的小宇宙。
真的不能怪她,不能怪她,而是金子這樣的你對它再好都是白搭。這一瞬間,夜搖光覺得自己是腦子犯抽了,纔會和金子剖白,擔心它昨晚就那麼被麒麟扔出幻境,早上起來又不見身影,是心裏受了傷。
去特麼的受傷,這廝根本就是粗神經。
夜搖光露出陰測測的笑容:“做什麼都願意是吧”
金子嚥了咽口水,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期期艾艾的喊了一聲:“師傅”
“師傅也不要你上刀山下火海,這樣吧,今天五條魚喫完,三年沒有紅燒魚。”夜搖光衝着金子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金子哇的一聲就哭出聲來,就差撒潑打滾,夜搖光才懶得理它,這會兒哭得可比剛纔感動哭得真心實意多了,夜搖光冷笑一聲,就繼續做早餐,做好他們的之後,就開始非常用心的做紅燒魚,這大概是夜搖光最認真的做紅燒魚,那滋味絕對是喫一次就忘不了的美。
越是這般,才越發如刀一般扎入金子的心口,一想到這麼美味的紅燒魚三年都喫不到,它的心,頓覺生無可戀。
“金子,你怎麼了”溫桃蓁看着以往喫紅燒魚,喫得特別歡實的金子,突然就不吃了,彷彿失去了味覺,就從它的面前拖了一盤紅燒魚,“金子,你是不是生病了”
金子瞪大眼睛看着被溫桃蓁拖走的一盤紅燒魚,到了溫亭湛的面前,只聽她甜甜糯糯的聲音:“爹爹,金子一定是昨天受了傷,沒胃口,孃親說不能浪費糧食,我們幫它喫吧。”
金子的聲音卡在喉頭,那種窒息感,讓它一時間發不出聲音。
我不是,我沒有,我想喫
溫亭湛人精一般的人,如何不知道金子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不是因爲沒胃口
想到金子之前的奮戰,以及今日妻子特意提到金子,並且一點不猶豫答應它五條魚,溫亭湛玲瓏心思,估摸着猜到了夜搖光對金子說了些什麼,一定是粗神經的金子把好好的優勢搞成了劣勢,三言兩語又激怒了夜搖光。
夜搖光必然又是斷了它的口糧,它纔會這麼依依不捨,溫亭湛就很好心的將魚還給了它,並且第一次教訓溫桃蓁:“桃桃,魚是孃親給金子的,就是金子的所有物,你那之前可有詢問過金子的意願”
葉蓁還好,桃桃的話金子和所有人一樣寵着她,四歲的小姑娘就恃寵而驕,對金子就越發的隨意起來,金子好歹也是他們的長輩,並且一直照顧他們,溫亭湛希望從現在開始他們能懂得尊重金子。
溫桃蓁突然有些困惑,但是仔細聽了父親的話,她也覺得自己不對,立刻和金子道歉:“對不住,金子,原諒桃桃。”
自己帶大的小姑娘,這麼真誠的雙眼溼漉漉的望着自己,金子的心都融化了:“桃桃最好,桃桃沒有錯,金子給你魚。”
然後粗神經金子就這麼把一條魚大大方方的給了溫桃蓁。
夜搖光:
溫亭湛:
不怪他們,他們努力了,從溫桃蓁拔金子毛開始,夜搖光就嚴厲的訓斥過,可金子如果不容忍,溫桃蓁怎麼可能拔得到它的毛金子寵溫桃蓁一點不比溫亭湛弱
夜搖光又是一陣冷笑,既然它要這麼寵着,那後果也自己擋着
“桃桃,日後不論是對誰,孃親都希望你要學會尊重。”夜搖光只管把女兒的品行上糾正好,至於金子自己要這麼寵着這個小姑娘,日後對它無法無天,那是它自找的
“知道了孃親。”溫桃蓁乖乖的點頭,然後眼巴巴的看着魚,“我可以喫麼”
其實她早上不愛喫油膩之物,但這次的魚真的好香,她完全忍不住誘惑。
夜搖光看了金子一眼,發現它竟然一點都不肉疼,反而更疼惜溫桃蓁:“既然是金子給你,你自然可以喫,讓你爹幫你挑刺。”
說完,夜搖光就埋頭用早膳,再也不搭理這一個願打一個願愛的一人一猴。
喫完早膳,夜搖光打算去琅霄真君商議何時上山,冥祭已經到來,五十名宗門弟子也已經籌集好,裝扮成了地方軍。
可她纔剛剛走出營帳,就看到明諾迎面急忙忙的朝着他們而來,眉目一斂,等到明諾走到近前便問:“發生了何事”
“孔峒失蹤。”明諾面色凝重,“昨夜他明明回了營帳,營帳外有人看守,並未見他出來,但它卻無故失蹤。”
夜搖光和溫亭湛對視了一眼,兩人迅速的去了孔峒的營帳,牀榻上的被子是覆蓋的樣子,如果孔峒自己要走,沒必要把被子弄成這個樣子,若是他睡了起身,被子應該是掀開狀,他更像是突然從被子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