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他們還不知道溫亭湛和夜搖光也在此處。曹珪的人追殺過明諾,被明諾親眼所見,一旦明諾活着回來,那就是他大難臨頭之日。所以,他索性來一個一不做二不休,利用莊氏夫婦江湖人的身份,製造一場江湖仇殺,而明諾可以是受傷被莊氏夫婦相救,卻無辜捲入這場仇殺的犧牲品,做的乾淨漂亮一些,他的罪行可以洗的乾乾淨淨。
“莊莊主,是明某連累了你們。”這下明諾也是想明白其中緣由。
溫亭湛和夜搖光的蹤跡只怕沒有凡人可以追尋,那就只能是他暴露了小軒莊的存在。
“世子無需如此。”莊莊主是個大氣的人,即便是如此危急的時機,他依然沒有對明諾有絲毫的不滿,“此事與世子無關,索性今夜溫夫人前來,我們既然提前知曉了有人對我們不利,便可以做出應對之策。”
“我原本是欲將這事兒交給你。”溫亭湛目光淡漠的看着明諾,“既然他等不急要送上門,那我們便成全他們。”
“你是想要甕中捉鱉?”明諾若有所思的說着,看着溫亭湛脣邊似有非有的笑容,他皺眉道,“曹珪定然不敢用他的人來。”
這樣太容易露出馬腳。
“他的確不敢用他的人來行事,但他卻絕對不敢留下活口。”溫亭湛淡聲的說着,“我們便不需要再費心思,讓他自作自受即可。”
夜搖光也明白了溫亭湛的用意,於是道:“我們晚一日再啓程。”
“嗯。”對夜搖光點了點頭,溫亭湛對莊氏夫婦道,“莊主和夫人若是信得過溫某,就只當什麼也不知曉,一切交給溫某。”
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最後決定相信溫亭湛。
於是夜搖光將金子派着跟着莊氏夫婦,以防他們中毒,而她則是貼身帶着兩個丫頭,明諾和溫亭湛在一起。溫亭湛趁着夜色又出去一趟。
這一夜,風平浪靜的度過,第二日小軒莊依然很是平靜,夜搖光就沒有出現在大衆的眼裏,就怕小軒莊已經有了眼線。
到了夜間溫亭湛也不曾回來,而莊芷晴的面相越發的大難臨頭,夜搖光有些焦急,她都不知曉溫亭湛去了何處。
“喔喔喔!”就在夜搖光擔心溫亭湛之際,金子在飯桌之上發出了叫聲,告訴夜搖光飯菜裏有一種無色無味的迷藥。
夜搖光掌心運氣,掃過飯菜,果然浮現出一層灰色的光。她連忙對還沒有動筷子的衆人頷首:“我們依計行事。”
衆人連忙將溫亭湛白日裏祕密讓他們布包趕出來的穿着他們衣裳的假人給抱出來,把飯菜做出動過的痕跡,然後悄無聲息的從飯堂的密道口走。江湖人,就算與人無仇,也是防着被暗殺。
夜搖光一個縱身上了屋樑,她遠遠看過去,倒在飯桌上的假人因着
角度問題,又有寬大衣袍遮掩,還真的可以以假亂真,只要殺手中沒有修煉之人,感覺不到氣息問題,就絕對會上當。
他們直奔飯堂而來,飯堂被特意關上的門被踢開,從外面的角度就看到五個人歪倒在飯桌之上,全部是黑衣蒙面,見此他們毫不猶豫的衝了進來,只等他們舉起明晃晃的刀,還不等他們靠近假人,夜搖光手腕一轉,房門倏地關上,等他們被驚動轉身之時,只看到了一抹身影,就被定住了身形。
解決了這裏的人,夜搖光只憑着五行之氣就一路殺出去,幾乎讓所有放哨接應的人都沒有看清她的面目就被她給制住,也包括等在外面的領頭人,將之一一困住,才讓小軒莊的人將其全部捆在了一起。
“竟然是你!”莊氏夫婦看到領頭的人,不可思議的同時又大受打擊,“你這個禽獸!”
那領頭的人看着不過二十五六,長得不算好看,倒也濃眉大眼,倒是莊芷晴看着他的眼睛頗爲受傷,夜搖光算是看懂了什麼,但她無心去探究,她現在擔心着溫亭湛。
就在夜搖光擔心溫亭湛之時,卻不知道從昨夜就離開的溫亭湛已經騎着絕馳快馬加鞭去了省府,此刻正和省府三位一把手三司一道喝茶。
“這茶也已經喝了,不知溫大人請我三人來,到底所爲何事?”甘肅提刑按察使宋青按捺不住的問,他們被溫亭湛握着把柄逼迫而來,心裏本就有火氣,可溫亭湛倒是優哉遊哉的只知道讓他們品茶。
鬼知道,他最恨喝茶!
“算算時辰,也差不多。”溫亭湛也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我想請三位大人隨我去一趟蘭府城,看一齣戲。”
“溫允禾,你莫要欺人太甚!”都指揮使齊剛霍然站起身,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抑制着怒火看着溫亭湛。
“願不願,三位大人隨意,下官不勉強。”溫亭湛一副我很好說話的模樣。
一想到早晨溫亭湛讓人送到他們府上的東西,三人是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倒是布政使柯益是個穩得住的人:“溫大人,此去蘭州府城,只怕連夜出發,快馬加鞭也要明日晌午,不如溫大人說說是何事兒惹惱了溫大人,我們能夠盡力的自然會盡心盡力。”
“這事兒啊,還非得三位大人親自去看一看,以免有些人喊冤,有些人喊我溫某與人勾結構害。”溫亭湛說着就施施然的站起身,“聽聞三位大人的騎術都不錯,溫某特意備了三匹千里馬,三位大人願不願去憑心取捨。下官的妻子孤身一人在蘭縣,這蘭縣牛鬼蛇神太多,下官恐她夜間被嚇着,就先行一步。”
於是三人這樣眼睜睜的看着溫亭湛從他們面前走了,一想到今日白日裏他們不信邪的難得聯手派人想去幹掉溫亭湛,卻反而落了更多把柄在他手上,心裏就七上八下,尤其是站在窗戶邊看着溫亭湛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策馬而去,那一顆心更是被溫亭湛給生生的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