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一顆的功德星光飛離出來之後,夜搖光用指尖拖着它,低頭看着一襲大紅喜袍哭花了她新娘妝的秋小碗,輕聲嘆了一口氣,夜搖光從芥子之中取出一塊普通的玉佩,拖着功德星光的指尖五行之氣一繞,將功德星光環住,輕輕一彈。
那功德星光就投入了玉佩之中,那質地普通的玉佩在夜搖光將功德鎖住之後,就好似有一圈圈光從中心向四周盪開,很快這塊玉佩就變得瑩潤如玉。
摩挲了一番玉佩,夜搖光將之遞給秋小碗:“這裏面有一點你相公的氣息,這將是他在人世間留下的最後一點念想,你將它戴在身上,必能佑你逢凶化吉。”
秋小碗的手顫抖的剪斷月華,從夜空之中伸過來,將之捧在手中,捂在心口,忍不住淚如雨下。
夜搖光讓金子將她送回去,纔去了魅的墳地,直接告知了一聲:“我要動墳了。”
話音一落,還不等魅有所迴應更別說準備,夜搖光運足氣的五行之氣一掌擊在之前就因爲開蔣毅珉的棺被挖出的深坑裏,一下子塵土在坑中四濺開來,很快一塊厚實的地板就炸開,露出了一條通道。
“啊啊啊,你個粗俗的女人,你也不怕我的棺頂有西域火龍油,將我的墳地燒壞了你賠得起嗎?還有我的屍身!”魅瞬間崩潰的嚎叫起來。
夜搖光充耳不聞,拉着溫亭湛,就朝着炸開的通道走下去,有沒有西域火龍油她上次就試過了,她又不傻,一個大男人這樣咋咋呼呼,夜搖光真是看不上。
走到下方,才發現這個墓穴還真不小,粗略掃了一眼,怎麼着也應該有五六十平米,而且四周都是用極好的材質堆砌出來的石壁,石壁上還精雕細琢了古樸繁複的花紋,正中間聽着棺槨,棺槨的正上方一顆夜明珠很是醒目,這顆夜明珠已經不是普通的夜明珠,而是一顆縈繞滿幽月之精華的法寶。
四周靠着牆有不少陪葬品,還造了不少陶俑守護,夜搖光隨手拿起一件銅器,上面的落款竟然是商朝!
“丫的,你都死了快三千年了!”夜搖光都忍不住了,知道這傢伙老,但是也沒有想到這傢伙竟然這麼老,老的比魔君還老!
“我、我、我弱冠之年去世,我才二十!”魅打死不承認他是近三千年前的人。
夜搖光才懶得和他爭辯這個,她掃了一眼陪葬品:“嘖嘖嘖,這麼多好東西,想必生在富貴人家吧。”
“不記得了。”魅陰沉的聲音有些悶,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誰,自己曾經叫什麼名字,自己死之前到底是什麼身份,甚至不知道自己死的時候多少歲,弱冠之年去世,也是很早以前這座山還沒有泥石
流滑坡,他的墳墓還沒有被淹沒的時候看到的石碑上的記載。
“給你給你,你快點放我出去。”這些東西對於魅而言根本沒有用,他出去了又不需要衣食住行,錢財對它而言真的是身外物,“不過那顆夜明珠你給我留着,我也附着在其中修行。”
“行。”夜搖光也沒有對那顆夜明珠起惦記之心,她手一揮,一箱子陪葬品全部都進入了她的芥子裏,原本想着連功德光環都給了秋小碗,這一趟只怕是一點好處都撈不到,沒有想到柳暗花明,在這裏撈了這麼大一票,她一邊收一邊忍不住笑得跟偷了大米的老鼠一般對溫亭湛道,“阿湛,發財了,發財了!”
溫亭湛寵溺的看着夜搖光笑着,將她略微凌亂的碎髮撩開。
到了今時今日,其實他們真的不缺錢,但她依然因爲撿了便宜而開心不已,那份真實是永遠不會隨着財富的堆積而改變。也就說明,任由千帆過盡,她初心永純。
“喂,你這個貪財的女人,錢財都給你了,你快放我出來!”魅的聲音透着一點嫌棄,雖然他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但是在他的印象中女子應該溫柔嫺靜,即便修煉的女修士特殊,但也不應該像夜搖光這種又粗俗又貪財。
還有她的丈夫,明明看着一舉一動都是個矜貴的貴族,但卻偏偏對着這樣一個女人一直目光專注,眼含柔情,真是傻的可以,這種女人也當掌中寶。
好在夜搖光聽不到魅的心聲,否則一定燒幾張符,傷不了它燙也要把它燙一頓。白了棺材的方向一眼,夜搖光取出羅盤,在墓穴之中將生位選出來,用三枚祥符通寶將位置固定起來,讓溫亭湛踏進去,恰好這個時候送了秋小碗回去的金子跳下來,夜搖光伸手接住它,轉手就將它塞到溫亭湛的懷裏。
“守護好阿湛。”
丟下一句叮囑,夜搖光就捧着羅盤走到了棺槨前,看着羅盤圍繞着棺槨走了一圈,確定了格局和方位纔好下手。
“喂喂喂,我說你這個自尋麻煩的女人,你爲何不去動太陽之地,毀了太陽之地,我自然是能夠自己掙脫,放着簡單的法子不用,非要來動我這裏。”魅有些不解,真想低咒一聲蠢女人。
“我救你,你還要對我救你的方法挑三揀四,你敢再多廢話一句,就給我一輩子守在這裏吧!”夜搖光冷哼一聲。
本來就是……
這句反駁之言,魅到底是生生的嚥了下去,因爲它知道夜搖光恨不得有理由將它永遠關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