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封仙紀 >第181章 爲什麼要逼我
    在化血門遵循了符陣規矩後,葉純陽難得的清閒下來。

    事實上化血門是生是死與他無關,也沒有閒心去理會,只是要掌管這藥田爲自己提供便利,多少也要表現出自己的價值的。

    而在空出更多時間後,葉純陽則時常閉關,尤其是在靈竅寶訣這門功法上勤加修行。

    自從知道這門法訣可以修成靈竅,引天地元氣入體之後,他便如着了魔一般瘋狂修煉,不單是爲了早日突破築基後期,更希望能以此開闢一條通修成法力的捷徑。

    浩浩修仙界,築基不過爲仙道之路奠定根基,只有真正修成法力之人,方可掌握神通,成爲真正的修仙者。

    葉純陽對此非常執着,只因心中有一個回返東洲的執念。

    主體被上古巨魔寄體,他總有一日要奪回來。

    不過此時,坐在煉丹房中,他微微睜開眼,從修煉中退出,神色則有些陰晴不定,似在思索着什麼。

    片刻後,他單手在靈獸袋一拍,一道藍光閃過,一頭似鯨魚般的迷你小魚怪現出身來。

    正是自廣陵洞府一役後,陷入沉睡的靈鯤。

    將此獸喚出,葉純陽凝神端詳了一會兒,眉頭微皺起來。

    “自廣陵洞府那日與玄天老祖鬥法之後,靈鯤便沉睡至今,全無靈魂波動傳出,餵養再多的育靈丹也無法將其喚醒,莫不是對此丹已有了免疫,不足以令其復原?”

    葉純陽摸着下頷,面色有些難看。

    仔細算來,靈鯤沉睡已有七八年的時間,即便當日催發真靈之血後損傷過大,餵養瞭如此之多的育靈丹也早該醒來。

    就怕當中出了什麼變故。

    雖說如今碧落仙子的危機已經解除,在這化血門中,也暫時還算安全,但畢竟亂魔域並非東洲,他不可有一時的懈怠。

    而短時間內,要突破築基後期並非易事,要在亂魔域中站穩腳跟,靈鯤便是他的倚仗,無論如何也要早日讓它醒來。

    沉思一陣,他從乾坤袋裏摸出一副卷軸仔細翻看。

    此卷記錄的是,第二座聖紋鼎上所有餵養靈寵的藥方,近段時間葉純陽將其細細整理了一番,除了育靈丹外,還有數種上品階級的古方,只是要煉成這些丹藥,無一不是藥材缺稀,即使化血門的藥田中靈草衆多,也難以湊齊。

    “據說這天崇山脈附近有許多修仙坊市,碧落仙子那老妖婆就常常下山採購藥材,興許我可以出去走一趟,看看是否能蒐集到煉製餵養靈鯤的藥材。”

    葉純陽心中計劃着。

    自來到化血門之後,他從未下過山,而且他總不能一直待在化血門中,也時候出去探一探了,也好了解一下亂魔域的真實情況。

    想了想,葉純陽選定一副“洗髓丹”的丹方,合上卷軸便走出煉丹房。

    “洗髓丹”是上品古丹,有助於妖獸洗髓伐骨,加快靈力復原,只是煉製方法與藥材遠比育靈丹更復雜得多,爲讓靈鯤早日醒來,葉純陽也只好下山打聽打聽了。

    目前化血門並無一人知道他的真實修爲,倒不是他故意隱瞞。

    而是在這短短數年間,從煉氣五層跨越到築基中期,未免太嚇人,若傳了出去,只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索性他便順水推舟,將氣息內斂。

    在符陣中留下一道音符後,趁着無人,葉純陽便御器飛出化血門。

    此前,葉純陽僅從《亂魔誌異》上,看到過有關天崇山的記載,卻並未真正見過,如今親眼見到,他才發現書上所言不過爾爾。

    真實的天崇山,遠比傳言中更爲巍峨壯觀,一片片原始森林連綿無盡,充滿荒古的氣息。

    但此山之上,多的是魔道門派,爲避免被人發現,葉純陽想了片刻後,便欲放緩速度,以神識感知四周。

    就在他剛剛收斂氣息的時候,突然一絲動靜入耳,讓他皺了皺眉頭。

    仔細看去,竟是不遠處有兩對人馬正在施法打鬥。

    雙方修爲並不高,都只在煉氣十層左右,但鬥起法來招招兇險,奪人要害,僅是這片刻之間,地上便已有了是十來具屍體。

    雖是如此,但明顯其中一方勢微,戰局呈一面倒之勢,不一會兒,那偏弱的一方就被滅了乾淨。

    不過這獲勝的一方手段殘忍,不僅將對方頭顱全部砍下,更是以化屍散毀屍滅跡,似乎不想讓人發現此事。

    葉純陽有些喫驚對方的心狠手辣。

    這時他發現取勝的一方竟有一人有些築基的氣息,但真實修爲卻又在煉氣十層。

    仔細觀察後才明白,原來此人是服過築基丹,但衝擊失敗,氣息雖提升上來,卻並未築基,之所以能一舉殲滅敵手,也是全憑此人的修爲。

    葉純陽皺了皺眉,這亂魔域勢力複雜,本着事不

    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思,他馭起神虹便要從旁飛過。

    不過,就在他御動身法之時,四周忽然一沉,一個白綾狀的法寶在下面散發虹光。

    在此寶光芒衝擊下,他竟然靈力受阻,身形墜向地面。

    葉純陽臉色一沉,此寶攻其不備,但憑他築基中期的修爲,焉能是區區一件法器能夠左右,稍微一運功便穩下身形。

    突遭此變,他自然明白髮生了什麼。

    多半是因爲自己無意中撞見他們的好事,存了滅口之心。

    想到此處,他心中萬分古怪,表面卻是不動聲色的道:“諸位攔下本人,意欲何爲?”

    “沒什麼,只是閣下運氣不太好,看見了今日這一幕,所以在下等人只好把閣下請下來一敘了。”

    那帶有築基氣息之人走上前,目光玩味的打量着葉純陽。

    此人是一位中年,一道疤痕自眼角延伸之耳邊,極其猙獰,且氣息陰冷,明顯是魔道修士,裏外都透着邪氣。

    葉純陽愣了愣,看了此人一眼後笑了起來,滿臉古怪的道:“你們想殺人滅口?”

    “嘿嘿,我們也不想如此,可惜閣下看到了不該看的,我等也只好勉爲其難的動手了。”

    刀疤中年冷笑兩聲,原本尚不確定是否能留下葉純陽,但略作觀察後,發現對方氣息薄弱。而且能夠被他的法器一下阻攔,顯然修爲也只在煉氣期。

    此番行動極其隱祕,被人撞見,便只好讓他永遠閉嘴了。

    說話間,刀疤中年已是提着白綾法器一步步走來。

    葉純陽無奈極了,亂魔域可真不失爲一個“亂”字,走着走着都能讓人給截了殺人滅口,簡直無法無天。

    這刀疤中年這法寶其實階品不高,不過區區上等法器罷了,葉純陽之所以落下,是想借機打探一番,所以才順水推舟。

    此時看這刀疤中年滿臉殺氣的上前,葉純陽暗自感嘆。

    真是世風日下,他本不想招惹事端,奈何別人不想放過自己。

    刀疤中年並不想給他任何停頓的機會,一步踏出之後,他那白綾法器驟然光芒大盛,朝着葉純陽周身圍繞起來,數十米距離內都被封鎖,沉重的靈氣,讓人壓抑到喘不過氣來。

    可是接下來,出現了震撼人心的一幕。

    只見場中一道黃光閃過,刀疤中年這白綾法器,竟在霎那間失去凌厲,化爲碎布灑落。

    刀疤中年臉上一顫,剛露出震驚之色就見那漫天碎布中葉純陽冰冷的面孔。

    可惜葉純陽同樣不給他半點思考之機,雙指凌空一點,黃芒中一柄金燦燦的光鐗帶着無可匹敵之勢,直接把他刺了個透心涼。

    “你居然是……築,築基……”

    刀疤中年睜大雙眼,艱難的吐出斷斷續續的話音,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

    葉純陽把黃金鐗一收,痛心地搖搖頭,嘆道:“我只是路過的,你們爲什麼要逼我呢……”

    砰的一聲悶響,刀疤中年再也說不出任何話語,身體直挺挺的倒地,雙眼中帶着臨死前的驚憾與恐懼。

    “噗通!噗通!噗通!”

    “前輩饒命!我等有眼不識泰山,竟攔下了前輩,還請前輩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恕我等!”

    “前輩若能放過我等,便是做牛做馬,我等也惟命是從!”

    “……”

    後面一干煉氣修士瑟瑟發抖,嚇得雙腿發軟,全都跪了下來。

    刀疤中年方纔的話,他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眼前這位看似其貌不揚的圓臉胖子,哪裏是什麼好惹的茬,分明是築基期的前輩!

    這時,他們都暗罵刀疤中年,若不是這廝自作主張攔下對方,眼下又怎會是這般局面?

    如今他死便死了,卻要連累他們一起陪葬,他們連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葉純陽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些人。

    他不知對方的來歷,也本無心參與他們的事,此番全是莫名其妙被攔路,而且對方既然已存了對他不利之心,今日若放任他們離去便等同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他無奈地噴出一口三味真火,將這十來人一口氣燒成了灰。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以葉純陽如今的修爲,要滅殺這些煉氣修士便是這般輕而易舉,而且他從不認爲自己是什麼爛好人,否則也早已活不到今日。

    未免留下後患,他索性也學了之前一干人的做法,以化屍散將刀疤中年處理掉,隨後挑起對方的乾坤袋便要離開。

    不過,當他以神識清點這乾坤袋之時,忽然某件物品,吸引了他的注意,讓他露出幾分驚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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