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

    “纖羅,說說方位安排吧。”無空插話,“今天的極陰之時快到了。”

    “好,我就簡單說說。這次,我安排了三個陣法,分別是招魂陣、鎖魂陣和鬼門陣。招魂陣法,分四個方位,這四個方位由四位師兄分別去守。招魂陣法屬陰性,所以第二個鎖魂陣我選了金火鎖魂陣,金火在金木水火土中,屬陽性的元素,可以跟招魂陣相補不足。鎖魂陣只有兩個方位,其中金位和招魂陣中的西方方位相疊相通,二師兄可以同時守,另一個火位就讓小師弟來守。”

    “二師兄同守兩位,會不會太喫力了?”小師弟打斷纖羅,面色擔憂。

    “是勉強了點,可是我們師兄弟裏,只有二師兄的靈力最高,這也是沒辦法。師父和禿頭師父還有我要守第三個陣,這是無奈之中最好的了。”

    “老和尚就沒有得力的弟子嗎?真沒用。”小師弟撇嘴,滿臉嫌棄地看着無空。

    無空笑了笑,雙手合十,不予迴應。纖羅一巴掌拍在小師弟後腦勺,涼涼道:“老孃是禿頭師父的閉門弟子,你不知道嗎?”

    “對不起,我錯了。”小師弟咂咂嘴,連忙躲在大師兄身後。

    二師兄殿崖拍拍小師弟弭平的肩膀,冷硬的臉露出一抹笑,安撫道:“師兄能撐住。”

    小師弟張嘴還欲說什麼,一道妖豔的女聲打斷他的話。

    “既然人力不夠,便由我來罷。”

    只見,一個身着紅色連衣裙的美女朝他們緩步而來,身材曼妙,妝容豔麗,渾身上下帶着滲到骨子裏的妖媚。

    “你來幹什麼?”纖羅瞪眼。

    “我來證明清白啊。”來者正是龔媚媚,見纖羅瞪她,便拋了個媚眼過去。

    纖羅心中惡寒,跳離她三丈遠。

    “她是誰?”小師弟小聲問。

    “陰陽師,龔媚媚。”三師兄笑眼微眯,話語不陰不陽。

    “居然是她……”小師弟詫然。

    “證什麼清白?”纖羅心虛地四處看了看,沒有看到傅珈藍的身影。

    “呵呵……”龔媚媚嬌笑,“你前個說我是下咒的人,今個找到兇手了,我當然要來幫你一把,以示清白。”

    纖羅呼吸一緊,怯怯道:“那傅珈藍他……”

    “放心吧。這種小場面,他尊駕不會過來的。”

    小場面?纖羅眉頭一挑,心裏的那點不安分消失無蹤,傲氣一起,帶着幾分冷意道:“既然是小場面,那你就仔細看清楚了。我道家的混合陣法,不是隨便能看到的。”

    龔媚媚笑而不語,妖嬈的眼裏閃着精光。龍纖羅,青雲道人唯一的女弟子,是當年世界十大高等靈能者龍青雲遺孤,不到二十歲就精通道家除靈術法,同時也是高僧無空的閉門佛教弟子,傳言一出生就開了天眼。

    “能讓傅老大親自趕過來調查的人,相信不會讓我失望。”龔媚媚暗道。

    “好了,極陰之時將到。我們各自歸位。龔

    小姐,你既然願意幫忙,那就去守我二師兄的方位吧。禿頭師父前幾日大耗了靈力,二師兄就跟禿頭師父一起守鬼門陣的破字方位,師父就守關字方位。”纖羅作最後的安排和調動,“聽明白就各自歸陣。”

    纖羅話落,衆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按纖羅安排到各自的方位去。龔媚媚挑眉看了纖羅一眼,含着玩味的笑,扭着水蛇腰走向廣場中央那個巨型的陣法圖。

    無空瞥了一眼那妖豔的身影,眼中帶着猜疑和擔憂。青雲道人拍拍無空肩膀,搖搖頭,眼神傳遞着什麼。最終,兩人無奈嘆息一聲,並肩而走。

    “我幹些什麼?”張元討要自己的任務。

    “你站在這裏看着吧。”纖羅淡淡一句,轉身往陣法最中央的位置而去。

    張元張張嘴想要叫住纖羅,但話卻不知從何開口。他在纖羅的眼裏看到了哀傷和不忍,想安慰卻覺多餘,而心裏壓着的問題也沒問出來。

    衆人歸位,每人都拿着自己的拿手法器,神情肅穆守着自己的方位。招魂陣的陣守是大師兄,大師兄的法器是一支銀棒,棒長一米有餘,拳頭粗細,棒身刻滿饕餮紋,是清心觀收藏兩百餘年的寶器,以噬魂爲長,名曰冥喰。

    冥喰噬魂,能讓招魂陣額外增加噬魂的功效,如此能削弱陳萍怨靈的靈力。

    靜壇寺的僧人圍成一圈盤膝而坐,把整個混合陣法圍住。僧人們雙手合十,閉目靜思,蓄勢只等纖羅命令。

    纖羅擡頭看了看天,月光已經被烏雲屏住,只餘下幾條光線,如此襯托下,顯得氣氛更加詭異。

    忽而,肌膚傳來一陣涼意,讓在場衆人乃至觀景臺的人都縮了縮手,廣場的氣溫下降了!

    閉月降溫,極陰之時到了!

    纖羅咻地抽出自己的銀劍,當天一指,高聲道:“誦經!”

    強有力的聲音在空蕩的廣場迴響,不消片刻,原本針落可聞的廣場充滿了“嗡嗡”的誦經聲,誦經聲帶着一股強大的力量傳遍購物廣場的每個角落。

    張元見除靈已經開始,退後十米,躲在一面屏風後面,探出臉盯緊陣法。這屏風是靜壇寺法物,上面用硃砂寫着金剛經,怕殃及張元和一干警員,纖羅特意擺的。

    靜壇寺的僧人雖然靈能力低微,但一百二十八位僧人齊齊吟誦金剛經,其間的力量卻是不可小覷。溫純精厚的佛光四散而去,度着方圓十里的幽魂,包括深藏某處的陳萍。

    經文尚未誦及三分一,廣場的溫度就急劇下降起來,接着各種奇奇怪怪的吼叫和哭聲此起彼伏,尖酸刺耳讓人不寒而慄。叫聲混雜陰森,悽悽慘慘,若不是事先知道,張元都要以爲自己誤闖了地獄。

    最後仿若失控了一樣,叫聲越尖刻凌厲,撕裂耳膜的高音震得耳朵疼,把昏黃的路燈一一震碎。

    玻璃的碎裂聲很大,直直傳進觀景臺,眼見中心臺瞬間陷進黑暗裏,觀景臺的人驚呼一聲,蜂擁擠在窗臺看着中心臺的情況。

    路燈被震成碎片,周遭的一切暗了下來,纖羅等人並沒有受此影響,甚至已經預先猜到。無空把擱放在身邊的一個半人大的木匣打開,拿出一尊蓋着紅布尖尖長長的物件。無空把上面的布掀開,一瞬間原本黑漆漆的中心臺被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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