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里啪啦打了兩個小時的字,纖羅才把死亡信息案整理成檔,仔細看看其中一些該注意的細節,包括楊冬妹對她下的鬼纏頭也都一一詳細寫了進去。
複查一遍後,纖羅把打印出來的文稿裝訂好,拿去給傅珈藍‘檢查’。
“這些是我經手的東西,別的其他細節我就不清楚了。”
“嗯。”傅珈藍應了一下,然後自顧自看纖羅寫的檔案。
很快,傅珈藍就把纖羅寫的檔案看完,全程某人都是招牌死人臉,看得纖羅心裏忐忑不已。
“啪!”
傅珈藍把文稿拍桌上,凜冽的鳳眸冷盯着纖羅,那眼裏深深的嫌棄,讓纖羅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處。
“你真的是大學生?”
“廢話!是你自己給我辦的停學手續。”
“你智商是負數嗎?一個大學生連寫個檔案都不會?你的大學是睡覺考上的嗎?”
“我怎麼啦?”纖羅瞪眼,“這不寫得挺好的嗎?”
“呵……”傅珈藍冷笑,把文稿丟纖羅跟前,大手一指,“這段,什麼叫‘詳情請問英明神武的張元隊長’還有這段,什麼叫‘我也不太清楚,那是傅珈藍的臆想,你去問他唄’你這寫的是幼兒故事嗎?檔案是爲了清楚明瞭記錄當時的事件,你這樣的檔案叫誰看?是不是完了還要去採訪你?”
傅珈藍夾帶着冷嘲熱諷把纖羅數落了一番,纖羅大氣都不敢坑一聲,硬着頭皮捱罵。敢情這傅大爺平時不是話少,而是把說話的量都拿去數落碾壓別人智商了。
“喲,這都怎麼了?傅老大怎麼那麼大火?”
剛出任務回來的張天師一打開門就聽見傅珈藍數落纖羅,雖然他們也沒少被他鄙視智商,但一段話被被罵了不下三次“你智商是負數嗎?”,這讓他還是很好奇的。龔媚媚和千月紅也一臉詫異,似是好久沒見傅珈藍那麼大火了。
傅珈藍眉頭也沒給張天師動一下,繼續數落纖羅:“還有這裏,死者的屍體情況你只用了‘慘不忍睹’來描寫,具體什麼情況都沒寫清楚,最好笑的是,你一連八個死者都用‘慘不忍睹’,你有學過語文嗎?你除了‘慘不忍睹’別的都不會嗎?還有,整個案件死亡人數你寫八個人。你智商是負數嗎?陳萍是厲鬼,她能放過那些侮辱她的人嗎?你當全世界都跟你一樣低智商嗎?”
“我又不知道!”纖羅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一臉委屈瞪着傅珈藍,“誰知道她還會幹什麼!我又沒查過!”
“你智商是負數嗎?不會問我嗎?你以爲我去西區幹什麼?17個侮辱陳萍的犯人歸案後都因各種原因死亡,這麼大的案子你會沒聽說?在西區見到我,有頭腦的人都能馬上聯想到我去西區就是調查這件事。你出生到現在,身高沒長,智商也沒長嗎?你就指着你兩個師父給你擦一輩子屁股嗎?”
傅珈藍最後一句話說得有點狠了,纖羅氣得渾身顫,強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但奈何早就滿臉淚水了。她纔來這裏的第一天,就被他罵成這樣,纖羅心裏委屈得不得了,要不是一旁的龔媚媚拉着,早就扭頭跑出去了。
“傅老大,人家纖羅一女孩子纔剛來這裏,你就這樣罵她,這有點過份了。”龔媚
“對啊,老大,女孩子要用來疼的,怎麼能這樣罵?太不懂憐香惜玉了。”張天師搖頭不贊同。
“老大,你衝動了。”千月紅竟也說傅珈藍。
被大家指責,傅珈藍收回罵人的凌厲氣勢,揉了揉眉頭,帶着幾分疲憊道:“媚姐,你帶她去洗洗臉吧。”
說着,把那份檔案像垃圾一樣扔進抽屜裏,轉眼就眼神深沉思考自己的事,那副大爺的神態,沒有半分道歉的意思。
那張毫不在乎的臭臉,氣得纖羅心肝一陣陣揪疼,脾氣一上來扭頭就跑了,龔媚媚拉都沒拉住。全程傅珈藍一個字都沒說,只是思考自己的事,冷漠得很。龔媚媚等人早就習慣了傅珈藍的怪脾氣,見傅珈藍沒有表示,龔媚媚只得追了上去。
纔剛跑出辦公室門口不遠,龔媚媚就找到坐在借閱室沙上的纖羅,旁邊還站了一個陌生的男人。男子穿着黑色長外套,二十七八左右,長得清秀白皙。
原以爲可能要到機場堵人的,卻沒想到已經被別人堵下來了。龔媚媚婉媚的眼睛眯了起來,一臉帶笑看着老好人一樣的男子。
男子正想跟纖羅搭話,見龔媚媚匆匆過來,神色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消失,復而衝着龔媚媚露出促狹的笑,就像一個憨厚的小夥子。
“你是誰?”
還不等龔媚媚問男子,纖羅就睜着通紅的眼睛問男子,神色有幾分戒備。
男子尷尬笑了笑,看了看龔媚媚,道:“我是靈異現象科研組的組員,也就是你們說的國家隊。我叫趙陽。”
“來借檔案的?”龔媚媚不動聲色站到兩人中間。
“不是,我們有單棘手案子,老大叫我過來找傅老大。”
“傅老大在裏面,你進去吧。”龔媚媚笑得妖嬈,但眼睛裏卻有若隱若現的威脅。
“那我進去了,龔小姐你安慰安慰這個姑娘吧。”趙陽摸摸頭,跟門口的祕書打了聲招呼,提步進了辦公室。
“國家隊爲什麼會找傅大爺辦案子?”纖羅帶着哭腔問。
“咱們除靈檔案庫靠着國家隊養呢,所以我們要幫他們處理解決不了的大案子。”
“我說你們怎麼那麼有錢,原來有個大財主。”纖羅吸吸鼻子。
“好啦,別說那些了,說說你爲什麼招惹傅老大?”龔媚媚輕輕拭去纖羅臉頰的殘淚,“要氣他也別拿工作當兒戲啊。”
“我沒有……”纖羅欲反駁。
“誒!”龔媚媚堵住纖羅的嘴,“就你那點小心思我還能不知道?別想着騙我。”
“誰叫他欺負我!”纖羅扁扁嘴,“只是想氣氣他而已。”
龔媚媚眼中有一絲瞭然的神色,果然如自己所料,那份亂七八糟的檔案是纖羅爲了氣傅珈藍寫的,這固然是纖羅爲了表達對傅珈藍的不滿,但未嘗不是纖羅爲了吸引傅珈藍耍的小聰明。
(感謝騰訊閱讀的書友,巴黎巷尾的櫻花,謝謝你又給了我推薦票,你真是我的鐵桿粉,兔子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