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正門有一棵枯樹。”傅珈藍很快就領悟到纖羅想要表達什麼。在風水學上,宅居正門不能有大樹擋着,否則就會聚陰少陽,時間一長自然而然就會變成凶宅。
“我覺得,這所古堡還沒燒燬前就已經是凶宅,而古堡傳說裏的慘案可能有什麼蹊蹺。”
“有道理。”傅珈藍認同纖羅的觀點,“聚陰固本,加上有怨靈困據,這很有可能就是陰域形成的條件。”
“可是要按你們兩個的說法,既然古堡是聚陰地,那麼整個古堡都應該是破敗潮溼的,那爲什麼一樓會光鮮亮麗呢?如果一樓的光鮮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那爲又何要把二樓弄得跟一樓截然不同?古堡怨靈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張天師提出疑問。
這幾個點纖羅也想不明白,目露詢問希望傅珈藍能解答。
傅珈藍撣了撣一張沙發上的灰塵,看清了沙發上年代久遠的血跡,才道:“我猜,這些疑點可能是因爲古堡的主人是地縛靈。”
“地縛靈?”纖羅皺眉,地縛靈是弱靈中的一種,這殺人古堡的霸主如果是地縛靈,那麼這件事就好玩了。
“年代久遠的地縛靈我不是沒見過,幾百上千年的靈力也不過爾爾,這古堡殺人無數,怎麼可能是一隻地縛靈操控的呢?”
“那只是我的猜想,是不是我們繼續調查就知道了。”對於大家的質疑,傅珈藍沒有多加解釋,也沒有因爲大家的質疑而生氣。
傅珈藍從不會無的放矢,雖然他沒有說足夠的理由,但纖羅相信他自有他的道理。
跟在一樓時一樣,傅珈藍一行人把二樓的每一個角落都認真檢查了一遍,並且在一間房裏發現了八具已經乾癟的乾屍。乾屍的衣服還完整,面目猙獰,死前應該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屍體被蜘蛛網覆蓋,死去多年。
“我艹,又是乾屍……”當初的乾屍案,張天師印象深刻。
無視厚重的灰塵,傅珈藍戴上手套,扒開雜亂無章的蜘蛛網,面不改色翻找屍體身上的遺物。翻翻撿撿了好一會,傅珈藍才收手。
“這幾個人是八十年代的失蹤者,死亡時間30年左右。”傅珈藍摘下手套,解說他的發現。
“你什麼時候會驗屍了?”張天師跟傅珈藍打小認識,沒聽說他會驗屍。
“來之前我瞭解過近五十年來一些冒險服飾的品牌,看過他們五十年來每十年的具體服裝廓型和款式,自然能判斷。”傅珈藍漫不經心撇了張天師一眼,眼裏帶有鄙夷。
“呃……”張天師摸摸鼻子,傅珈藍利用死者服飾推敲死亡年代已經爐火純青。
傅珈藍檢查完後纖羅也蹲下瞄了瞄這幾具乾屍,她看不見乾屍的顏色,所以這幾句乾屍毋庸置疑是真的,而且這
“他們是被嚇死的?”纖羅用食指戳了戳乾癟的屍體,帶着不確定扭頭問傅珈藍。
“看臉像。”
什麼叫看臉像?纖羅惡寒,這都死了幾十年了,臉只剩下三個黑漆漆的洞,能看出個球?
兩人正說話的間隙,在身後的千月紅忽得臉色大變,緊急喊道:“有乾屍過來了!”
話落,傅珈藍飛竄起來,幾步將房間的門關上,接着門就發出被硬物撞擊的悶響。
“小心地面!”纖羅輕喝,抽出銀劍一劍砍斷一具乾屍的腦袋。
此時,房間裏躺着的乾屍都坐起身,乾癟如樹幹的身軀伸着爪子往幾人爬去,而被纖羅斷頭的乾屍也沒有因爲失去首級而停止行動。
龔媚媚抽出白符,把纖羅幾人推到身後,咬破手指凌空畫八卦陣,纖手夾着符往前一推,白符過陣法而去,憑空拉長像蛇一樣蜿蜒伸長,一圈一圈把乾屍纏繞住。待把乾屍包成蠶繭,白符忽得變黑,張開無形的口貪婪地吸食乾屍體內的靈力,只一眨眼就把乾屍吸成灰。
乾屍化灰,白符如靈活的白練翻轉幾圈回到龔媚媚手上,龔媚媚吐納一口氣,將靈力往體內回抽,變黑的白符瞬間潔白如初,接着她再調息平復體內的力量。
門外的撞擊越漸用力,破舊的大門顯然已經無法抵擋,傅珈藍和張天師分附在門的兩邊,纖羅和千月紅相視一眼,默契地守在兩人身後。千月紅更是一心兩用,感知着門外乾屍的動作。
“媚姐,這些乾屍是鬱積在屍體裏不肯離去的怨魂嗎?”纖羅方纔見龔媚媚用白符煉化乾屍,心裏隱隱有個猜測,但卻不太肯定。
“不是,雖然是怨魂,但是行動力和靈敏度太高,不像是留戀世間而成的乾屍,倒像是有人控制的。”
“你是說這些乾屍是煉出來的?”張天師滿臉詫異,回頭看着龔媚媚。
“我也是這麼想的。”纖羅也贊同龔媚媚的觀點。
“怨靈所成的乾屍,往往是聞血而動,這一次我們在沒有受傷前提下,他們卻攻擊我們,憑這點足可見,這些乾屍確實大有來頭。”傅珈藍直擊重點。
“難不成,這個古堡是有主的?”張天師惴惴道,“不會是有什麼高人在這吧?還專門設了結界?”
纖羅白了張天師一眼,道:“你是不是被高人和結界禍害過?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哼,你厲害,我可聽說了,你小時候也是被困在結界裏養的主,我就不信你沒怨過。”張天師撇撇嘴。
“那也不像你這麼沒出息……”
“閉嘴。”傅珈藍冷言打斷兩人的話,無波無浪的眸子輕輕掃了纖羅一眼,雖然裏面什麼情緒都沒有,但纖羅愣是被嚇得打了個冷顫。
千月紅垂下眼簾,對張羅二人有股無力感,真不知兩人是真的心大,還是爲了掩飾內心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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