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徑直走到了廳的最前面,那裏放着一個大屏幕,旁邊是個電腦。
“幹什麼?還沒被趙部長打夠?又來作死的?”
有人這麼嘀咕着。
聽的文令旭和陳南臉皮子都是一抽。
“這次過來不是找麻煩。”陳南輕咳了兩聲,說道。
“是來道歉的啊?也好,大叫都看着呢,道歉吧。”
趙大寶朗聲道。
兩個公子哥何時被人這麼嘲諷過?
但是,現在還得忍。
陳南給了文令旭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然後,陳南喊道:“陸映雪,趙晨。”
從兩人進來,陸映雪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聽到陳南的喊聲,她心裏出現擔憂。
趙晨則是無所謂的道:“就像寶哥說的,要道歉趕緊的,大家都還在喫飯呢。”
“吸……呼……”
陳南做了一次深呼吸,接着,咬了咬牙,纔將心頭要把趙晨給撕了的衝動壓下去,他說道:“我們不是來找麻煩,也不是來道歉,因爲,今天大家的飯錢不用出,算是我們道歉了,我們來……”
這是陳南今天第二次露出笑容,他手裏拿着一個U盤,臉上的笑容就更加旺盛了,“我們來是讓大家看看一件事的,同時也讓大家評評理。”
“不瞞大家說,你們看我穿的光鮮亮麗,其實……”陳南抿了抿嘴,腦袋微微上擡,好似有眼淚要出來了,而且,給人一種難以啓齒的味道來。
他這個樣子特別能勾起人的好奇心,整個回春廳都沒有人說話了,等着陳南的下文。
陸映雪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是的,她猜測出陳南要說什麼了,也猜測出陳南手裏的U盤是什麼。
陸映雪看向趙晨,好似求助一般,而趙晨剛好看向她,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雖然不明白趙晨爲何這般自信,因爲之前趙晨種種的表現,陸映雪還是選擇了相信,然而心裏的擔憂還是有的。
“咳咳。”
陳南又咳了兩聲,實在是難以啓齒啊。
“兄弟,有我呢。”文令旭拍了拍陳南的肩膀以作安慰。
“我不是個男人!”
這句話,陳南是用吼的,吼過之後,他的臉都紅了。
他知道,會有男人的嘲諷,女人的鄙夷。
然而,他等了片刻,回春廳這麼大的廳,坐了這麼多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出聲。
陳南慢慢擡起頭去看,好嗎,全部人都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怎麼回事?
陳南搞不清楚狀況了,他回頭看向文令旭,文令旭給他攤了攤手,表示也不知道。
陳南深吸一口氣,有些氣惱,雙喜藥業的員工都這麼沒同情心的?
這個世道也太冷漠了吧!
胡海舉了下手。
陳南衣服感激涕零的樣子,終於有人同情了,他都想流出眼淚了。
“這位同學,請說。”陳南的音調顫抖着,仔細聽還能聽出來哽咽的味道。
“你確實不是個男人啊。”胡海說道。
陳南楞了。
文令旭拽着陳南,問道:“他們都知道了?”
“不清楚啊。”陳南下意識回答。
  “要是他們都知道了,就沒有效果了啊。”文令旭長嘆一聲。
雙喜藥業的員工們越來越搞不清楚狀況了,一個大男人先是跑來說自己不是男人,現在又罵趙部長惡毒,他是來幹嗎的?
“你們又來找麻煩是不是?”趙大寶一下子站了起來。
陳南被吼的往後退了一步,他緩了下情緒,道:“這位大哥,之前都說了,我不是來找麻煩的。”
“誰是你大哥?”轉而,趙大寶怒了,“我草,你是罵我弟弟不是男人?”
“不是,我的意思……”陳南指了下胡海,道:“我想知道那位同學是如何知道我不是男人的。”
“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
趙大寶一屁股坐下,背靠在椅子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請說。”陳南伸了下手。
“我們趙部長打的你們屁都不敢放……”
趙晨打斷了趙大寶的話,“寶哥,你噁心我是不是?我看誰敢放屁!”
說着,趙晨捂着鼻子,生怕有人放屁一樣。
“趙部長多心了。”趙大寶道:“我的意思是在趙部長面前,他們只能像個女人似的扭扭捏捏。”
趙晨接受了趙大寶的解釋,可是,雙喜藥業的女員工不願意了,而且,旁邊一桌就是客服部的女同志,趙大寶一下子被口水所掩蓋。
“趙大寶,你給老孃說清楚了,女人怎麼了?”這個是脾氣比較火爆的。
“趙大寶,現在是男女平等的社會,收起你那大男子主義。”這個是有點兒女權的。
“哼,怪不得這麼大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就你這樣的,醜八怪都不找你。”這個當然自認爲很美的。
“呵呵,趙大寶,你也就是晚上用手操勞的命!”這個嗎……咳咳,比較直接的。
“你們別對着我叫啊,我是幫胡海翻譯他的話。”趙大寶縮了縮腦袋。
“嗯?”女性們的目光都投向了胡海。
胡海嚇了一跳,急忙說道:“寶哥,你不能禍水東引啊。”
“你敢說我說的不是你的意思?”趙大寶道。
胡海捂着頭趴在了桌子上,他只是想裝一下逼的,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趙晨!”
客服部的老大發話了,“管好你的下屬!”
“咳咳,姐姐們不用太憤怒,回頭我會好好教育教育他們的。”趙晨也被一幫子姐妹們的架勢弄的一愣一愣的。
有了趙晨這句話,女同志們這才消了火。
而臺上的兩位尷尬了。
他們是來揭露趙晨和陸映雪不爲人知的一面的,他們沒想要讓雙喜藥業內鬥啊,這個鍋他們可不背。
所以,陳南又說話了。
而且,他的眼神看向趙晨時,更加的陰毒了,“大家誤會我的意思了。”
“我真的不是個男人。”陳南嘆口氣。
“小夥子,沒比較這麼氣餒。”有人說道。
陳南搖搖頭,“叔叔,我說的是真話,早幾天我還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而我現在,永遠也擡不起頭了。”
陳南是低着頭說這句話的,他在看着某一個位置,再擡頭,一臉的淚水啊。
“對,大家沒有聽錯,我現在只是有個男人的驅殼,卻不能行男人的事,而這一切……”
陳南擡起顫巍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