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正言完全失去了希望,他的眼裏沒有了色彩。
整個人失魂落魄一樣。
不是因爲下跪。
下跪是爲了他老婆,爲了老婆他命都可以不要。
而是因爲拿不到董家的小陰陽丹,那麼,希望何在?
雖然,小陰陽丹只是續命治不了根本,但是,也是希望啊。
董萬春言詞確確。
“小陰陽丹沒有希望了,你害死了我三嬸!”
趙一川對着趙晨怒吼一聲。
他用的稱呼是我三嬸而不是你媽!
可見,趙一川對趙晨是多麼不滿意。
趙晨冷眼看他。
趙穎急忙過來,“小晨……”
她咬着嘴脣,神情悲慟。
“你也覺得我在害咱媽?”趙晨問趙穎。
趙穎依舊咬着嘴脣,她沒有回話。
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趙巍青、趙巍修,還有趙正言的神情,趙晨都一一看在眼裏。
“你們都覺得我在害我媽?”
趙晨深吸了一口氣,“或許,你們是這麼想的……”
“你們想着,我在報復,但是……”
趙晨的聲音壓的極底,“我是怨氣,怨氣還很重,但也沒有達到害自己媽媽的份上!”
“小晨。”
趙正言嘆息一聲:“這幾天你媽很高興,我也看的出來,你對你媽的感情,可是,你不明白你媽的病症,你不明白小陰陽丹意味着什麼。”
“我不明白?”趙晨眼睛一睜。
“你不明白!”
趙一川喝道:“只有董家的小陰陽丹可以救治三嬸,你把這個希望給毀了,毀的無比徹底!三叔下跪是爲了什麼?”
“三叔鐵骨錚錚,何曾給人下跪過?”
趙一川臉紅脖子粗的,“可是,三叔下跪了,爲了小陰陽丹,還爲了你,甚至三叔可以不要性命,你都做了什麼?”
“你做了什麼啊!”
“哈哈哈。”
趙一川大笑起來,“你一直在破壞,破壞和董家之間的關係,你放着大話,讓董家所有人給你下跪,你是爽了,可之後呢?”
“三嬸的病怎麼辦?三嬸有可能一個月都撐不過了!”
“還有元旦之夜,是生死不論,你明白是什麼意思嗎?”
“你都不明白!”
“一川。”趙巍修喊了一聲。
“哼!”
趙一川甩了一下手臂,他看向別處,似乎多看趙晨一眼都讓他心裏厭惡的不行。
趙巍青看着山下,他的神情肅然,而眼裏滿滿的都是心事。
他是一家之主,他要想着以後的太多的事情了。
他的形象沒有之前施展功法時候那般的高大了。
此時的他就是一個老人,如臨遲暮。
整個趙家除了趙晨的父母和姐以外,也就趙巍修對趙晨有好感。
可是,此刻,他不得不要搖頭。
他說道:“小晨,一川的話雖然難聽,但都是事實。”
“你們似乎都不相信我說的話。”趙晨道。
“哦?”趙巍修詫異了一下。
“相信你什麼?”
趙一川又叫了,“是相信你能讓讓董家所有人跪在面前呢,還是相信你能夠救三嬸?”
“你明白董家的實力嗎?”
“董家是三大家中實力最強的,他們雖然修煉晚,可是,他們有丹藥,丹藥能讓他們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還是他們有丹藥,他們的人脈廣闊到你不能夠去想象!你如何讓人家跪在你的面前?”
“我媽的病我來治。”趙晨如此說道。
他沒有說讓董家人下跪的事情,因爲,這是他發下來的誓言,始終是要完成的,說與不說倒也沒什麼。
******病他必須要治,還是眼下最急的事情。
“小晨,你會煉丹?”
或許是希望破滅的原因,也或許是作爲父親的原因。
趙正言帶着期待的問趙晨。
“三叔……”
趙一川聲音拉的老長,“他多大啊?他能夠修煉都實屬難得了,他還指望他能煉製小陰陽丹啊?在董家,也只是少數幾個人可以煉製啊,我的三叔!”
“駐顏膏是小晨弄出來的。”
聽到趙穎這麼一說,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趙穎說道:“小晨,你還記得嗎,我在江南市索要駐顏膏,其實,我是想要籌集大量的金錢和資源,爲了換得小陰陽丹。”
“爺爺、二爺爺、爸、一川哥,小晨在醫學上確實有造詣的。”
趙一川竟然沒有在反駁,他看向趙晨,其餘的人也都看向了趙晨。
趙晨說道:“我不能煉製小陰陽丹。”
聞言,現場的氣氛變得令人難受。
趙晨毫不在意的說道:“小陰陽丹算什麼,只是續命而已,我要的不是給我媽續命,我的是根治我媽的病。”
“你拿什麼根治?”趙一川忍不住道。
“幻靈丹!”趙晨說道。
“幻靈丹……”
顯然,在場的人都沒有聽說過。
他們的眼裏滿滿的全是疑惑。
“我能救治我媽,我一定可以。”
趙晨對趙正言說了一句後,他朝着山下走。
他說話時候充滿了自信,他留給幾人的背影也是充滿了自信。
恍惚間,幾人竟然生出或許他真的可以的想法。
不過,這個想法一閃而逝。
“小晨……看起來是知道錯了,他不知道敏敏的病症到底嚴重到什麼程度,哎,算了,都別說他了,這麼多年,他太不容易了。”
久久不說話的趙巍青如此說道。
然後,他來到了趙正言的面前,拍了拍趙正言的肩膀。
“爹……”
這一刻,趙正言鼻子酸楚,他整個人顯得一點兒精氣神也沒有。
希望斷送了啊。
“穎穎的外公聯繫到了一個煉丹師,說不定是可以煉製小陰陽丹的,很快有消息了。”
聽到趙巍青這麼說,幾人明顯都有了希望一般。
“可靠嗎?”趙巍修問道。
“穎穎外公找的人,定然是可靠的。”趙巍青道。
“好好好。”
趙正言激動的嘴脣哆嗦,“爹,我要不要去一趟岳父家?”
“現在困擾咱們的一大問題是元旦之夜。”
趙巍青嘆息了一聲。
剛剛好了一些的氣氛一瞬間又恢復了原樣。
給人感覺,似乎有着一座大山沉重的壓在趙家上方。